嗖!嗖!

    臺上的穆清寒與柳如月,皆身如鬼魅。

    若自下方去看,那就是兩道黑影擱那來回的飛竄。

    “好玄奧的身法。”

    老弟子們眼界都不低,都能捕捉到兩人身形,倆眼珠隨兩人,而上下左右的轉動,她們打到哪,老弟子們便看到哪,底蘊稍弱的弟子,則難見其真形,只聽聞劍的碰撞聲,只見一道道雪亮火光炸出,或紫色、或青色,如一朵朵綻開的花朵,絢麗繽紛。

    不難得見,穆清寒落下風。

    也許是血脈被克,處處受制,潔白的衣裙,染了一抹抹嫣紅的血色,每一道劍痕處,都縈繞着天靈之光,蘊含殺機,化解着她之精氣,使得傷口極難癒合。

    反觀柳如月,身姿還是那般翩躚。

    “好劍。”

    歐陽老道一聲驚歎,看的是穆清寒的劍,不知是由何種材質打造,但其劍體上的一層紫色劍氣,卻是妥妥的紫淚兵晶之氣。

    他能看出,在場長老也都能看出。

    無需去問,便知穆清寒的劍,被紫淚兵晶淬鍊過。

    再瞧柳如月的天靈劍,自也不俗。

    這一點,歐陽老道最有自信,是他幫柳如月淬鍊的。

    論兵器,穆清寒與柳如月不分伯仲,但論底蘊與戰力,穆清寒顯然不夠看,同是特殊血脈,她血脈不如柳如月,天靈之體的傳承,素來很強,血統中潛藏神祕力量,而且,自帶天賦祕術。

    而這些,穆清寒的血脈好似沒有。

    也或者,還未覺醒出來。

    “你師姐,要敗啊!”陳玄老灌了一口酒。

    “看出來了。”

    趙雲回了一句,穆清寒上臺時他就知道。

    這批新宗弟子,能贏柳如月者,絕不超過三人,而這三人中,顯然沒有穆清寒,師姐實力不俗,奈何對戰天靈,落敗只時間問題。

    抽空,還回眸看了看雲鳳。

    雲鳳穩坐如山,在閉眸養神,壓根兒就沒看,在她看來,柳如月是必勝的,也是沒懸念,趙雲側眸,又看雲煙,他的師傅有在觀戰,默不作聲,只多靜靜的看客。

    “天靈之體果然不是蓋的。”

    “再強也沒用,對上楚無霜,一樣得跪。”

    “穆清寒也不弱,兩強相遇,總要有一人敗下。”

    會場議論聲頗多,呼喝聲也不少,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倆男的幹仗沒意思,女弟子打架,纔是真的賞心悅目,加上美若天仙,看着都養眼。

    長老們神態各異,看鬥戰之餘,也不忘瞅瞅雲煙和雲鳳。

    那對孿生姐妹的恩怨,整個天宗都知,一母同胞,卻如若仇人,搞不好,穆清寒和柳如月打完,做師傅的她們,也會約一架。

    “在俺看來,還是雲煙師妹好。”

    “偷看雲煙沐浴,頂多挨頓揍。”

    “敢去偷看雲鳳,那得去投胎。”

    陳玄老許是喝高了,滿嘴胡話,自個擱那嘀嘀咕咕。

    趙雲聽了,揣起了手,順便還斜了一眼這老頭兒,若他所料不差,這貨沒少捱揍,難怪見了他師傅雲煙,便如老鼠見了貓一樣。

    磅!錚!

    正說間,一柄劍自臺上橫飛了下來,不偏不倚,斜插在了陳玄老的賭桌上,劍體搖晃,錚鳴而動,其上的紫色劍氣,頗爲凌厲。

    乃穆清寒的劍,被柳如月擊落了。

    “好劍。”

    陳玄老歪着腦袋,上下打量清寒劍,驚歎不已。

    趙雲看的是戰臺,大戰幾十回合,穆清寒與柳如月終是停了,兩人一東一西翩然而立,穆清寒身上多血色,柳如月則依舊白衣勝雪,手提的天靈劍,還有一縷鮮血淌溢,皆是穆清寒的血。

    “我,輸了。”

    穆清寒一聲嘆,捂着玉肩轉身下臺。

    許是傷的太重,乃至下臺時一步沒踩穩,跌落了下來。

    趙雲起身,一步上前,將其穩穩攙住。

    “給紫竹峯丟人了。”穆清寒自嘲一笑。

    “事在人爲。”趙雲笑了笑,一股柔和的真元,已灌入穆清寒的體內,幫其祛滅了殺意,而後,還給穆清寒口中塞了一顆藥丸。

    “多謝小師弟。”穆清寒走向了座位。

    大比還未完,她還有一次復活的機會,一樣能打上去。

    趙雲也坐了回去,恰逢柳如月路過,真一個天之驕女,真一個目空一切,臉頰的那一抹清冷與淡漠,很好的闡述了何爲孤傲。

    “最好祈禱,莫再戰臺遇見我。”

    這,是天靈之體走過,留給趙雲的一句話。

    趙雲沒啥表情變化,他是得祈禱,祈禱在臺上遇見柳如月。

    “你那紫淚兵晶還有沒,給我用用唄!”陳玄老戳了戳趙雲。

    “大比之後,咱倆聊聊。”趙雲隨意回了一聲,幫你淬鍊兵器可以,會用紫淚兵晶給你好好鑄造一番,借你用用,想得美。

    “得嘞!”陳玄老喜笑顏開。

    “你,是不是押了我輸。”趙雲看了一眼陳玄老。

    “有錢爲嘛不掙。”

    “押了多少。”

    “不多,五十萬。”

    “我也對你先表達一下歉意。”趙雲來了這麼一句。

    先前,爆錘衛川時,他也對落霞表達過歉意。

    完事兒,就給衛川幹殘了。

    這回也是先禮後兵。

    待會兒,陳玄老罵娘時,嗓門兒多半很響亮。

    一會兒工夫,臺上鬥戰已結束。

    贏家是墨刀,上臺沒說一句話,三兩刀結束戰鬥。

    隨後上去的,便是慕昭雪。

    看了昭雪,看客們都會順帶瞅一眼司空劍南。

    真奇了怪了,咋每回見慕昭雪,臉頰都帶一絲潮.紅呢?

    “人帥腎也好。”

    劍南甩了甩腦袋瓜,髮型那叫一個飄逸。

    “我也有媳婦。”

    趙雲看了看魔戒,看了看冰棺中的柳如心。

    成親這麼久,他都沒抱着媳婦睡過覺,也不知那究竟是啥感覺。

    “沒出息。”

    逢這橋段,月神都會白他一眼,夜裏戳戳媳婦的胸,都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還指着你撩妹呢?你這號的,只有被撩的份兒。

    今日的幻夢,就是很好的例子。

    被撩了不說,還捱了一頓揍,他月神的徒兒,咋這般沒出息嘞!

    “停停停,我認輸。”

    交戰不過十餘回合,慕昭雪便大勝而歸。

    “我...棄權。”

    慕昭雪剛下臺,便聞一道蔫不拉幾的聲音。

    放眼望去,才知是那個劍客弟子,一臉的鬱悶,昨日對上的是般若,被打去了復活賽,從復活賽打上來,又他孃的撞上般若。

    “我若喊一聲在一起,會是啥個局面。”

    蘇宇摸了摸下巴,左右看看了自家的狐朋狗友。

    如楊楓,如司空劍南,也都在摸下巴,兩回都撞見,這是緣分哪!不過想想,還是作罷,般若乃佛家女子,入佛門四大皆空的。

    “唐昊,姬痕,上臺。”

    吳玄通先打了個哈欠,纔開始喊人。

    亦如上一次,喊姬痕名字時,語氣下的特別重,旨在告訴看客們,那個走後門來的人才,要上場了,押注的都看好自個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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