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
趙雲回了一句，還在黑暗中上躥下跳。
聽了楚無霜一語，他嘴角浸出了一抹笑意，或者說，他已尋到了一絲破綻：聽楚無霜的氣息，頗顯不穩，好似是受了某種重傷。
若所料不差，撐起這黑暗，也時刻在消耗楚無霜。
既霸道的禁法，自有霸道的消耗，這一點是絕對。
所以說，那就耗唄！看是你先把我打殘了，還是我先把你耗到撐不住，巍峨冰山，他已初窺一角，搞不好，還有其他的破綻。
說來便來，黑暗世界在顫。
隱約間，他還能聽聞楚無霜的低吟與悶哼。
他無需去看，便是楚無霜臉頰蒼白，且眉宇間有痛苦色。
“原來如此，連着精神呢？”
趙雲心中笑的，縱捱了楚無霜一眼，依舊笑的頗開心。
破綻，他又尋到一個。
吼！
他張口一聲吼，與武魂共鳴。
可怕的音波自帶亢渾龍吟，是龍吟虎嘯祕法。
別說，他這般一吼，黑暗顫了顫。
而黑暗中，楚無霜也悶哼了一聲。
“有戲。”
趙雲來勁了，扯着嗓子開嚎了，一聲接着一聲，一聲比一聲亢渾，一聲比一聲霸道，不知道的，還真以爲那有一頭龍在咆哮呢？
他這個破綻，找的很對路。
的確，暗黑無界連着楚無霜的精神。
其他攻伐，對黑暗無效，但音波攻伐，特別是由武魂使出的音波，最是直接，震顫黑暗，便是震顫楚無霜，捱了會很難受的。
若他倆調換一下角色，若楚無霜有武魂，那趙雲就跪的毫無懸念了，就說嘛！哪有萬法不侵的，沒有悟到家，註定破綻百出。
吼！
最後一聲龍吟，黑暗劇烈搖晃，破開了一角。
乃趙雲的頭頂，裂開了一道縫隙，有一絲陽光射入。
“就是那了。”
趙雲一聲吼，施了懸空符，順着那一絲陽光跳脫了出去。
“哪走。”楚無霜追來。
奈何，趙雲太快，已然一飛沖天。
“哇擦，他也會飛啊！”蠻騰仰起了大腦袋，看的倆眼眸光熠熠，好似對會飛的人，情有獨鍾，無論誰上天，他都會咋呼一聲。
“給我...開。”
趙雲在空中停了，一劍劈了下來。
此一劍，真就劈開了黑暗，終是露出了原本的戰臺。
噗！
楚無霜噴血，一步踉蹌，險些栽倒。
真如趙雲所料，她臉頰蒼白，眉宇間還有痛苦色，且嘴角溢血不斷，捱了那麼多次龍吟虎嘯，精神級別的她，着實撐不住了。
噗！
同樣噴血的，還有趙雲，身在空中，也是一步趔趄，也不知是被楚無霜打的太慘，還是嚎的太響亮，乃至震傷了脾肺與武魂。
“還真被他破了。”歐陽老道一聲乾咳。
方纔，還信誓旦旦的說姬痕要敗了，這開一會兒工夫，就被啪啪打臉了，衆長老也乾咳，不咋好看姬痕，偏偏那貨跳出來了。
“第一次動第四種屬性就被破了，很尷尬有木有。”
劍南拿着一個小本本，有在上面劃了一道，每一道都代表一個第一次，姬痕破了幾次記錄，他這都記得清楚，留待入喉裝逼用。
“姬痕...真有你的。”楚無霜站穩了，仰頭看天。
“是師姐給面子。”趙雲搖晃一下也站穩了，他得喘口氣兒了。
“那可不好說。”趙雲緩過勁兒了，又是魔煞洶涌。
“大招，他要動大招了。”蠻騰咋咋呼呼。
“極道：大羅天手。”
但聞趙雲一聲吼，一掌按下了天穹。
入目，便見一道龐大的五指印，掌指間有篆文刻畫。
看着那道掌印，全場人看趙雲的眼神兒...都變成斜的了。
若是俺們沒看錯的話，那特麼的是寒雪的凌霄冰印吧！咋到你這，就變成大羅天手了，而且，還起了這麼一個騷氣的名字。
“他怎會此法。”
寒雪俏眉微顰，現場屬她看的最清。
啥就大羅天手了，那分明是我的凌霄冰印。
怎麼個意思，換個名字就成你的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使出來了。”以趙雲的臉皮，定會這般說。
轟！
五指大手落下，威勢無匹。
破！
楚無霜召喚了無雙劍，一劍遙指天穹，生劈劈了五指印。
“還有何依仗。”楚無霜一聲大喝。
“會讓你盡興。”空中，趙雲豁的站定。
“臨、兵、鬥、者、皆、陣、列.....。”
而後，便見這貨一字以鏗鏘的擱那唸咒語了。
聽他語氣，接下來要施展的...絕對是大招中的大招。
全場人皆矚目。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誅仙。”
趙雲終是開了大招，雙指併攏，從天指下，成一道金光璀璨的劍芒，其上一道道雷電撕裂，更有玄黃之氣縈繞，威力摧枯拉朽。
“那貨，儼然已不要臉了。”劍南語重心長道。
“若老夫未看錯，他所用的...乃柳如月的極滅天靈。”
“嗯，就給人換了個名字。”
“順便，還加了一套沒吊用的咒語。”
“我的極滅天靈，他也通曉？”柳如月輕喃。
即便加了一套咒語，也掩蓋不了那是極滅天靈的事實。
“瞎說，這是我改良的九字誅仙訣。”
若趙雲嘴硬起來，定會搬出這套清新脫俗的臺詞。
“他咋啥都會。”
“護體天罡、極滅天靈、凌霄冰印、暴天狼牙、霸刀劈天斬....。”
“集百家之所長嗎？”
望着凌天而下的劍芒，下方議論聲頗多，先前妖孽弟子們使出的可怕大招，他用的都很溜啊！不止用的溜，威力還遠超本尊。
真是偷學的？
能學這麼快？
這一點，趙雲也稀裏糊塗。
不知從哪一瞬起，他變的學啥都快，快到連他自個都不敢相信。
“他的天賦...怎還越來越強了。”
月神輕喃，連她這個做師傅的，都有些狐疑。
一瞬，她閉了眸。
一瞬，她也開了眸，眸光閃射，第一次頗爲正式的窺看趙雲。
爲此，還不惜動了神之眼。
良久，才見她美眸微眯。
良久，才聞她一聲怔怔的喃語，“哪來的...神之祝福？”
“若我死，便你來。”
恍惚間，她似從那道祝福中，聽到了這句話。
該是聽到了不該聽的，她的魂體...又遭了一次神祕反噬。
這回，連她座下的月亮都險些被震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