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皆起身。
爲見證這最後一擊，他們願站着看。
兩個妖孽，無論是姬痕還是楚無霜，都有資格讓他們站起來。
“風、水、木、黑暗、光明。”
楚無霜輕脣微啓，一字一頓，每有一字，她身上都會綻放一色光，五種屬性五種光，自大戰開啓至今，五色光第一次這般耀眼。
鏘鏘...！
驀的，鳳鳴聲起。
是楚無霜...用五種屬性演出了鳳凰的異象，那是一隻五彩的鳳凰，並非實質而是虛幻，似隱若現，有五色的劍氣，縱橫其左右。
看客們側眸，看向的是趙雲。
趙雲未動，只見其身後，有一道道人影化出。
沒錯，那是一道道的分身，每一尊都身形挺拔，各個都長髮飄舞，都與本尊...有着同樣的氣蘊與神態，而且，都是閉着雙眼的。
“這...是要羣毆嗎？”劍南挑了眉。
“江郎才盡，要用此法...殊死反撲？”蘇宇沉吟道。
“羣毆可不好使。”幻夢悠悠道，“楚無霜已是五種屬性齊出了，那隻五彩的鳳凰，威力是毀滅性的，一瞬便可碾滅分身的。”
“腦子進水了？”在場長老都來了這麼一句。
都已是強弩之末了，還擱這化分身，這不是浪費氣血嗎？
用分身羣毆？可不就是腦子進水了嗎？分身的攻擊力纔有多少，怕是不等到楚無霜身前，便被五彩鳳凰的氣勢，碾滅成灰了。
錚！錚！錚！
議論聲中，趙雲的分身，手中都多了一把劍。
包括本尊趙雲在內，分身都提劍而立，每一柄劍上都有雷電縈繞；每一柄劍上，也都加持了一縷玄黃之氣，劍體都嗡嗡嗡直顫。
“禁法：五極天滅。”
但聞楚無霜一叱，揮劍遙指了趙雲。
鳳鳴聲頓起，那隻五彩鳳凰攜卷毀滅之威，一路朝趙雲而來，雖是虛幻的，但每一片鳳羽，都染着五彩霞光，更有五彩劍氣伴生，所過之處，空間竟都有了扭曲，其威力...強到讓人心顫。
“好強。”全場弟子皆心顫。
莫說弟子們，連長老們都露了驚色。
強弩之末的狀態，楚無霜竟還能打出如此攻伐。
“玄黃一氣：風雷訣。”
對面，趙雲與他的分身們...齊聲大喝。
也是那一瞬，本尊與分身集體攻伐，皆是一劍風雷。
“威力差遠了。”陳玄老搖頭道。
他看得出，其他長老乃至弟子都看得出。
真要以此法...與五彩鳳凰硬鋼，姬痕是必敗無疑的。
“還未完。”趙雲的分身又齊聲嘶喝。
話未落，他們便消散了。
相同的是，他們都在消散的前一瞬間，將自己集聚的劍威、氣勢、意念...所有的一切，加持在了本尊身上，是一種另類的獻祭。
說白了：
就是把所有的力量...都貢獻給了本尊。
龍淵光芒大盛，天雷前所未有的耀眼、玄黃之氣前所未有的刺目，風雷的劍威，也前所未有的恐怖，連遁甲天字都嗡嗡的直顫。
“我靠！這樣也行？”蠻騰亢奮到大吼。
“風雷訣：萬劍歸一。”趙雲一喝鏗鏘。
這，便是他爲楚無霜...特意準備的底牌，已在私下演練了無數遍，以分身集聚力量，一瞬加持本尊身上，要的就是一瞬爆發力。
縱然，他只化出了幾十道分身。
不過，終有一日，他會化出一萬道分身。
一個分身是一劍。
萬道分身是萬劍。
分身歸一...便是萬劍歸一。
“好小子。”全場長老皆驚歎。
原來，這纔是姬痕化出分身的用意，真小看他了。
不過，這萬劍歸一，與楚無霜的五極天滅...還差點兒威力。
鏘鏘...！
錚！
碰撞的那一瞬，持劍的趙雲，恍似成一條龍，一條金色的龍。
自下去看，那就是鳳凰與神龍的對決。
那，亦是劍意與劍意的爭雄。
至於鳳凰與神龍，無非是兩人劍意的外相。
鏘鏘...！
吼！
鳳凰與神龍纏鬥，一時間竟未分出高下。
但全場人都知，姬痕的劍意神龍是落下風的，他已是血骨淋漓了，被那五彩的鳳凰、五色的劍氣、五極的天滅，壓得直欲身毀。
“我要醒神丹。”
趙雲內心嘶吼咆哮，緊攥着龍淵不放手。
執念亦是信念，已成一股戰意，有我無敵的戰意。
“爲了贏我...命都不要了？”
見趙雲血骨淋漓，楚無霜第一次神色怔怔。
多少年了，她從未見過一雙眸...如姬痕這般堅定也瘋狂。
“你...瘋了吧！”幻夢已色變了。
這一擊硬憾，姬痕時刻都可能被滅的。
“是什麼...讓你這般死戰不退。”
身爲師傅的雲煙，見此一幕都不免動容了。
她美眸是迷離的，只因趙雲身上，有那麼一股瘋狂，與她記憶中一人頗爲相像，那是她的愛人，即便傷痕累累，一樣死戰不退。
“瘋了，他真的瘋了。”
莫說自家人，連趙雲的仇家，都露了驚色。
這他孃的，輸贏這麼重要嗎？那廝拼了命的上啊！
“給我...破。”
趙雲一聲嘶吼，一劍洞穿了鳳凰。
連帶鳳凰攜卷的五彩劍氣，也一劍破滅。
他未停，洞穿了那隻五彩鳳凰，一劍直攻楚無霜。
“糟糕...停不下。”趙雲咬牙道。
這一劍之威...太強。
有多強呢？已超了他所能掌控的極限，根本就收不住劍。
“你....。”
楚無霜踉蹌，蹬蹬後退，眸中還多了一抹驚懼。
她是驚，震驚趙雲這一劍之威。
她也懼，懼那一劍之威，自帶鎖定之力，便是說...必命中。
以她如今的狀態，根本擋不下。
既是擋不下，便有被一劍絕殺的可能。
只因，劍威太強了，強到超了姬痕能掌控的極限。
他...收不住劍的。
錚！
她驚懼之際，趙雲一劍已到，鎖定的是她眉心。
這一秒，她似望見一尊死神，正在幽笑的朝她揮手，雖還未中招，但通體已冰冷徹骨，彷彿已墮身九幽，成了地獄中一隻亡魂。
“姬痕...停下。”蘇宇一聲吼。
“他停不下。”劍南一聲大罵。
“完了...要被絕殺了。”太多女弟子忍不住捂了眸。
然，想象中的血色畫面，並未上演。
趙雲的一劍...終是停了。
或者說，在即將命中楚無霜時，被一隻手給攥住了。
沒錯，是吳玄通。
身爲大比主事，這是他存在的意義。
他乃地藏最巔峯，一手便攥住了龍淵劍...輕鬆無比。
縱如此，縱未被命中，楚無霜的眉心，還是被劍意斬出一絲劍痕，有鮮血淌溢，更有劍威侵入體魄，威力太強，強到讓她心顫。
噗...！
趙雲噴血，踉蹌後退，持劍的手炸飛了出去。
是劍意太強了，被吳玄通給攥住了，沒能發泄出去，頗多的劍威，反噬到了他身上，一瞬便斬了他手臂，血淋淋的...觸目驚心。
“我...輸了。”楚無霜臉頰蒼白。
雖極不願吐露此話，但她還是低下了她的高傲。
敗了，此一戰她敗了，在一個真靈境手中...敗的一塌糊塗。
........。
後面還有章節，要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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