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

    見吳家強者離去,看客心中都蹦出了這二字,再讓吳家恃強凌弱,再讓吳起囂張跋扈,看,被人收拾了吧!五千萬打水漂了。

    “老夫掐指一算,那人正在數錢。”有老輩語重心長道。

    “一萬,兩萬,三萬....。”

    那老頭兒算的不錯,趙雲與魔子那倆貨,的確在數錢,一張張銀票,都是貨真價實的,莫說趙雲,連魔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

    “經此一事,吾得出一個真理。”魔子語重心長道。

    “還是綁票來錢快。”趙雲一語深沉,補了後半句。

    所以說,有事沒事兒就綁個,銀子有了,修煉資源也就有了,魔家情報網遍佈四方,誰家少主在外溜達,在哪溜達,多半都查的清楚,譬如血鷹少主嚴康,也譬如暗夜少主華都,還有魔窟的人,凡敵對的勢力,都在打擊範圍內,他們....都不嫌麻煩的。

    “嗯...終是開竅了。”月神聽了,那個吾心甚慰啊!

    兩人再現身,已是帝都。

    “聽沒聽說,吳起被綁票了。”

    “你剛睡醒吧!俺們早知道了,花了五千萬才把人贖回來。”

    “也不知哪家乾的,乾的真他孃的漂亮。”

    剛走入帝都,便聞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大街小巷、茶攤酒肆、飯館酒樓,但凡有人扎堆兒,都少不了七嘴八舌,總有那麼個話嘮,噴的唾沫星子滿天飛,總有不思修煉者,一個個皆忠實的聽客,帝都本就繁華,而這份喧鬧,又給繁華添了一層煙火氣。

    “查,給我仔仔細細的查。”

    今日的吳家殺意極濃,吳家家主雷霆震怒。

    吳起那廝,也如一條瘋狗,在房中亂翻亂砸,總想出去撒野,卻被父親禁足在家中,多事之秋,少出去遊逛爲妙,再被人綁了票,又他孃的五千萬,吳家是家大業大,也禁不住這麼造啊!

    “這票整的動靜大啊!”

    魔子走在街上,走一路聽一路。

    趙雲心中也唏噓,若是在平日裏,他往街上一走,便惹議論,不過今天,人壓根兒沒搭理他,要麼在說趙家被劫一事,要麼在說吳家被綁一事,儼然把他當空氣了,不過也好,耳根清淨。

    說話間,兩人進了一間店鋪。

    乃玄機閣,趙雲曾經來過一回,賣了不少符咒。

    “小友,別來無恙。”

    玄機老人一眼便認出了趙雲,一臉笑呵呵的,那日趙雲走後,他曾去過天宗幾回,要商量一下畫符一事,奈何,幾次都不見趙雲的面,不成想,竟自個跑來了,算起來,好些日子沒見了。

    “外出歷練。”趙雲一笑。

    魔子看了一眼,便去了裏面,瞅瞅這看看那,挑挑揀揀。

    “前輩,我要這些。”趙雲遞過一張紙。

    其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多是藥丸與靈液這些,皆修煉必備資源,魔家人多,五千萬兩全部花下去,也不夠他們用的。

    之所以來這玄機閣,是因這打八折。

    玄機老人接過紙張,看了一眼,以爲眼花,隨手拿了老花鏡,再一瞅並未看錯,正因未看錯,他才心驚,這麼大批量的修煉資源,算下來得有五千萬,自玄機閣開張,還從未接過這麼大的生意,心驚之餘,他也不免詫異,一個人短時間內用不了這麼多修煉資源,顯然不是一個人用,通常這麼大批量,皆軍隊所需。

    這不假。

    趙雲他們,的確要打造一支軍隊。

    “要這麼多?”玄機老人試探性問了一句。

    “省的來回跑。”趙雲隨便扯了個理由。

    “小友稍等。”玄機老人微笑,起身離了櫃檯。

    “這好東西真不少。”魔子轉了回來,唏噓不已,大多數好東西,都有禁制,也只有看的份兒,若把玄機閣打劫了,能賺很多。

    “看出來了。”趙雲揣了手,能在帝都立足,玄機閣的背後,必有強大的後臺,許是王公貴族,許爲隱世大家,絕不比吳家弱。

    “聽說,血鷹少主嚴康最近要外出歷練。”魔子隨手拿了個玉瓶,翻來覆去的看,時而還伸手,輕輕敲那麼一下,嗯,很清脆。

    “聽說,血鷹族很有錢。”趙雲則拿了一把劍,也是翻來覆去的看,時而還哈一口氣,完事兒,用衣袖擦拭一下,嗯,是好劍。

    “三千?”

    “哪能啊!五千。”

    倆人頭頂着頭,擱那嘀嘀咕咕的。

    這裏的三千五千,後面都要加個“萬”字的,所謂明碼標價,就是這麼來的,血鷹族賊富有,五千萬還是拿的出的,不狠狠的宰,他家都不長記性的,若還不老實,日後便隔三差五的綁。

    嚴康如此,吳起也一樣。

    玄機老人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出來時,老頭兒抱着一摞儲物符,買的修煉資源都在裏面了,趙雲也上道,一摞銀票堆在了櫃檯上,看的玄機老人暗自猛吞口水,一個小小玄陽境,哪來這麼多銀子,不會是女帥給的吧!

    “多謝前輩。”趙雲收了儲物符,轉身便走。

    “小友留步。”玄機老人呼喚一聲。

    “還有事?”

    “你那符咒,可還有。”玄機老人呵呵一笑,符紋師不常見,民間少有,大多都被皇族籠絡了,所畫之符咒,也僅供皇族人使用,所以說,符咒在外界,很是稀缺,也很是搶手,一定意義上講,與銀票一樣,可算是硬通貨,難得逮住一個符師,哪能不套套近乎,先前送的八折玄機令,寓意便在此,已跑出橄欖枝。

    “每逢十五...與你送來。”趙雲笑道。

    “一言爲定。”

    “好說。”

    趙雲擺着手,與魔子一道出了玄機閣。

    街巷拐角處,兩人分道揚鑣,魔子帶着修煉資源先回不死山,趙雲則趁着月色去了青.樓,已有一個多月未來,不知孃親如何了。

    經歷過一次掃.黃,青.樓生意依舊火爆。

    趙雲一路上了最頂層,花枝招展的姑娘,又被迷暈放牀上了,傳說中躺着也掙錢,就是這麼來的,趙雲熄滅了燭火,隨手拿瞭望遠鏡,瞄準了刑塔第九層,能望見孃親的身影,正立在窗前望看南方,似能隔着無盡虛無,望見一座名爲“忘古”的城池。

    “娘。”

    趙雲又熱淚盈眶,一個娘字喊的沙啞不堪。

    許是心境沉湎,乃至有人進來,他都儼然不知,是一個熟人,還是鎮魔司那個獨臂中年,每有空閒,都會來此一看,又恰巧撞見,知趙雲心境才未叨擾,只默默取了望遠鏡,望的也是刑塔。

    趙雲曾側眸,未有言語,便繼續看孃親。

    有一種默契,是專屬他二人的,同病相憐,互不叨擾。

    至深夜,趙雲才緩緩放手。

    刑塔第九層燭火已滅,該是孃親已睡,他未走,坐在了桌前,擺了兩壺酒,曾靜靜的看了獨臂中年良久,也通過獨臂中年的身高、以及所望看的角度,猜出了對方所看的....乃刑塔第七層。

    除了第九層,他對一到八層一無所知。

    不知何時,獨臂中年才收了手,再轉身時,眼角還掛着淚痕,他亦未走,路過桌子時緩緩坐下了,拿着酒壺一通猛灌,他的心境,趙雲自知,都有一份無奈,明知親人被鎖在刑塔,卻無能爲力,如獨臂中年,大多數時候,多半都是在這房間借酒澆愁。

    半壺酒下肚,趙雲第一個起身。

    臨走前,他還給獨臂中年留了一部古卷。

    昔日,獨臂中年未多廢話,便送他一個遁甲天字;今夜,他送獨臂中年一部麒麟訣,但願此法,能助獨臂中年修出那一臂。

    按月神的話說,這是因果,需要了結。

    剛出青.樓,便撞上了熟人,而且還是兩個。

    乃女帥與楚無霜,準確說,是女扮男裝的楚嵐與楚無霜,一個姑姑,一個侄女,一個新宗第二,一個赤焰女帥,都是貌若天仙的,女扮男裝之後,也是帥的掉渣,惹得不少大家閨秀犯花癡。

    “見...見過女帥。”趙雲拱手一禮,訕訕一笑。

    “花酒...可好喝。”女帥笑看趙雲。

    身側的楚無霜,美眸就冒火了,得虧今夜沒掃.黃,不然,我還得去領人唄!還有,我長得不美嗎?你咋見天往青.樓跑嘞!

    “我...是去找人的。”趙雲一語深沉。

    “你若說是去喫飯的,我也信。”女帥笑道。

    趙雲沒再解釋,也沒說謊話啊!的確是去找人的,借青.樓的地界,找孃親在刑塔第九層的身影,難得說一句實話,女帥還不信。

    “流.氓。”楚無霜罵着,轉身走了。

    趙雲聽了扯嘴角,哪就流.氓了,我逛.窯.子,管你鳥事。

    “小傢伙,我家霜兒,生的不美嗎?”女帥一臉笑吟吟。

    “美。”趙雲回的也誠實,抗不抗揍先不論,的確很美。

    “日後,多去楚家轉轉。”女帥一笑,也翩然離去。

    “我不去。”

    這,是趙雲的心語,一是怕捱揍,第二嘛!是你楚家的風水,真的很不好,如上次,在你家吃了一頓飯,回頭就讓掃.黃的給抓了,因這事兒,下了十八層地.獄,某人會正兒八經的數落他的。

    “這貨,真沒泡妞的潛質。”月神深吸了一口氣。

    女帥走了,趙雲也轉身沒影兒,得迴天宗瞧瞧,般若是否回去了,若是可以,便給其綁到不死山,這一次,得給其封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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