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伯。”

    趙雲拱手一禮,轉身出了靈丹閣。

    丹玄就上進了,拿丹方看了又看,子炎好奇,也湊了過來,師父都看的這般入迷,這丹方肯定不凡,啥救心丹,他聽都沒聽過。

    出了靈丹閣,趙雲一路直奔紫竹峯。

    “老大,瞅瞅,養眼不。”

    身在千秋城的分身,指了指那片歪脖子樹,掛了不少人才。

    “養眼。”

    趙雲見了,眸光一亮,先前因試毒,暫且與外界屏蔽了聯繫,未看千秋古城,此番一瞧,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啊!他能望見華都、嚴康、慕容、薛志...大半都是他的老相好,也都是錢哪!

    “何時歸來。”魔子看了看趙雲分身,本尊聽得見。

    “明日。”趙雲一笑,幽蘭還等着救心丹解毒呢?

    說話間,已到羽化峯下。

    趙雲拿瞭望遠鏡,朝上看了看,望不見般若,卻見佛光映現,這就很蛋疼了,等着她出去呢?卻整日縮在天宗,鬼曉得哪日下山,還有云鳳,也不見她出山,在天宗,他自信絕殺雲鳳,也有自信活着逃出天宗,然,紙包不住火,滅雲鳳簡單,卻會與天宗對上,以他如今的底蘊,過早與天宗敵對,顯然非明智之舉。

    所以說,未救出孃親之前,絕不可輕舉妄動。

    良久,趙雲才收眸,惺惺的離去。

    紫竹峯上,炊煙裊裊。

    趙雲一路爬上來,入目便見赤嫣和穆清寒在竈臺忙碌。

    趙雲先是環看了一眼,未見雲煙,多半還是閉關中,閉關好,閉關安全,師傅不在他這纔敢過來,回家還偷偷摸摸,看的穆清寒與赤嫣一陣想笑,想想也是,這貨該是被雲煙打出陰影了。

    “來的早,不如趕得巧。”

    趙雲也捋起了袖子,也走上了竈臺,已不記得上回做飯是啥時候,很久了,不過,淘米這等技術活,他自認乾的還是很溜的。

    “聽說,有人調.戲龍妃,被揍了。”

    “聽說,還是我們紫竹峯的弟子。”

    倆師姐也有意思,一個摘菜一個切菜,手上忙着,口上也不閒着,你一言我一語聊的賊開心,說話間,還不忘斜了一眼趙雲。

    趙雲不以爲然。

    這事兒,也解釋不清。

    晚餐,還是很溫馨的。

    若月神還在,多半會來一句:今夜良宵美景,乾點兒啥嘞!

    飯後,趙雲早早回房,隨手取了畫符行頭,一番龍飛鳳舞。

    深夜,紫竹峯祥和寧靜。

    穆清寒與赤嫣都睡下了,只趙雲還擱那畫符。

    嘩啦啦!

    驀的,鐵鏈撞擊的清脆聲響傳來。

    趙雲放了符筆,推開了窗戶,確定鐵鏈撞擊聲傳自雲煙房間,仔細去聆聽,還能聽聞痛苦的低吟,多半是雲煙,又遭了夢的反噬,乃至渾渾噩噩,對此,他深有感觸,也經常做噩夢,噩夢過後,會有三五瞬分不清真實虛幻,僅做夢都如此,更遑論修夢之法,月神說,遭此反噬外人幫不上忙,一切還得看雲煙自己。

    不知何時,雲煙的低吟才散去。

    趙雲這才關窗戶,繼續畫符咒。

    夜,悄然散去。

    清晨,黎明之光灑滿天宗。

    這一日,不見趙公子出房門,窩在房中畫符,就等天黑去拿丹藥,穆清寒與赤嫣未叨擾,簡單吃了早餐,便各自尋了清靜之地吐納,還是那部玄天心法,越悟越深,都得了不小的造化。

    期間,諸葛玄道曾來過一次。

    這老頭兒,像個小偷兒,自上來之後,便左瞅右看,見沒人影兒,才湊到了雲煙的窗戶前,扒了一個小縫兒,眯着眼往裏瞅。

    那個神態啊!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其後,還有人來,如蘇宇、如劍南、也如青瑤他們,聽聞趙雲歸回,才跑來紫竹峯,見趙雲緊閉房門,多半在修煉,未有叨擾。

    至夜幕降臨,才見趙雲放下符筆。

    看桌上,一沓沓的皆符咒,皆擺放的整齊,是他一夜的成果,拿出去賣,乃一筆不小的財富,然,一人之力還是太微弱,若魔家人都學會畫符之法,那纔是真的大批量,十萬人養一個,很容易養,若一個養十萬,那就養不起了,如此,還得共心協力。

    映着月光,他下了紫竹峯。

    再來靈丹閣時,氣氛有點兒不對。

    剛進來,便見涼亭中有人對坐飲茶,一個是丹玄,而另一人,是個紫袍青年,生的器宇軒昂,氣血也磅礴,一頭黑髮如瀑,竟還閃爍紫光,除此,便是一縷縷詭譎的氣蘊,於他周身似隱若現。

    除丹玄和紫袍青年,涼亭之外還立着兩人,一個金袍老者,一個銀袍老者,如標槍一樣立在那,該是紫袍青年的護衛,看的趙雲滿眸忌憚,只因那倆老者,都是貨真價實的準天境,無需窺看修爲,看兩人氣場便知,地藏巔峯是模仿不來的。

    這就嚇人了。

    紫袍青年是何身份,竟由兩尊準天境護衛。

    “待會再過去。”

    趙雲看時,子炎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將趙雲拽到了一邊。

    “那紫袍青年...是誰?”趙雲一臉好奇。

    “殷明。”子炎小聲道,“皇族大祭司的孫兒。”

    趙雲聽了,雙目不由微眯了一下。

    他未見過殷明,卻聽過其名諱,鳳舞的仇家就是殷明。

    不曾想,竟在靈丹閣撞見了。

    “他可是個人才。”子炎揣着手道。

    “有多人才。”趙雲隨手拿了酒壺。

    “他修有一種奪天造化的功法。”子炎緩緩道,“聽師傅說,殷明的每一個境界,最少都是修兩次的,且一次更比一次強。”

    “至少修兩次?”趙雲聽了挑眉,“啥意思。”

    “從凝元修到凝元最巔峯,完了修爲便散盡,再重修一回。”子炎解釋道,“按我師傅的話說,以此法來夯實根基,每多修一回,底蘊便雄厚一分,如他此刻,看似玄陽五重,實則,他已是第三次到這個境界,前面已重修了兩回,爲今...是第三回。”

    “有意思。”趙雲聽了唏噓,竟還有這等功法,以重修夯實根基,也不知哪個人纔開創出來的,不過,這方法的確是有用的。

    “他今日來,是請師傅煉丹的,聽說,是五紋丹。”子炎又說道,“皇族大祭司這回,請了不少高階煉丹師,要聯手煉丹。”

    “挺好。”

    趙雲灌了一口酒,又多看了殷明一眼。

    皇族大祭司的孫兒,果然是人中龍鳳,別看他才玄陽第五重,實則很強,體內似乎還潛藏着一股力量,神祕也強大,難怪鳳舞做了魔家聖女,也拿殷明沒轍,且不說殷明實力,就說這護衛,就夠鳳舞難受了,兩尊準天境啊!魔家的地藏強者全上,也會被殺個傷亡慘重吧!

    “你可千萬別惹他,那小子狠着呢?”子炎提醒道。

    “看出來了。”趙雲回了一句,他是會相面的,能看出幾分。

    “我不是與你開玩笑的。”子炎扯了扯趙雲衣角,“一年前,單陽城曹家被滅門你知道吧!就他派人乾的,只因他路過單陽城時,讓曹家大小姐去陪酒,人就推脫了一句,當夜,曹家就被殺了個精光。”

    “果然夠狠。”趙雲深吸了一口氣。

    兩人說話時,殷明已起身走出涼亭。

    丹玄不敢怠慢,主要是給皇族大祭司面子,而殷明,雖是個孫兒,卻是大祭司的繼承人,用不了多少年,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你,就是姬痕?”

    殷明緩緩停了,先前趙雲進來時,他便已望見,也見過姬痕畫像,一眼便能認出,今日,還是頭回見真人,上下的掃量,憑空冒出的一個妖孽,讓他頗感興趣,只玄陽境,便有丹海和武魂,且還越級鬥敗楚無霜,帝都門口又鏖戰衆妖孽,這個叫姬痕的天宗弟子,必藏着很多祕密。

    “是我。”趙雲一笑,還拱手一禮,過場還是要走的。

    “新宗第一,果非泛泛之輩。”殷明悠悠道,卻皮笑肉不笑,那幽深的雙眸中,還潛藏着一抹戲虐與玩味,除此之外,便是陰森,雖藏得很好,卻難逃趙雲窺看,這貨,絕對是個陰險狡詐又頗爲狠辣的主,惹他絕對沒好下場,鳳舞的哥哥和子炎口中的曹家,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這還是他知道的,鬼曉得殷明造了多少孽。

    “他日若有空,喝一杯。”

    殷明笑着轉身,轉身的瞬間,還微不可查的瞥了一眼趙雲的左手,看的是趙雲手指所戴的那顆魔戒,惹得他雙目閃爍了精光。

    他未表露出來,轉身走了。

    趙雲未理會,只看丹玄,“師伯,丹藥可煉好了。”

    “老夫出馬,哪有不出丹一說。”丹玄拂手,掌心懸着三顆丹藥,皆是青色的丹,晶瑩剔透,且丹香濃郁,嗅一口心曠神怡。

    “謝師伯。”

    趙雲忙慌接下,隨手拿了一顆塞入了口中。

    救心丹入體,瞬時劃開,一股股藥力如一縷縷清泉,灌入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奇經八脈...乃至每一滴血,都融了這等藥性。

    其後纔是關鍵。

    救心丹藥力,極爲霸道,強勢化解了噬心丹的毒力,一縷縷毒液,成一縷縷黑色的血,自趙雲嘴角溢出,且還帶有一抹惡臭。

    “這小子身中劇毒?”丹玄挑眉,至此纔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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