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能否放我出去。”

    趙雲已不知第幾次來竹林邊緣。

    這一次,他臉色甚是蒼白。

    爲了破陣法,他拼了命的轟了一天一夜。

    到了,都撼不動那層水幕。

    空間陣法遭外擊,便會自行運轉,無論啥個攻伐,威力都會被一瞬卸掉。

    這,與楚無霜的水幕天華頗像。

    但,空間陣法可比水幕天華強多了。

    涉及了空間,得開門祕法纔行。

    亦或者,用絕對的力量轟開。

    可惜,這兩點他都不具備,怕是準天被困在這,也走不出去。

    無奈,只得來求這倆前輩,黑白倆老頭兒,分明就在不遠處。

    偏偏,中間隔着一層水幕。

    “不讓你出去,是爲你好。”白玄老道灌了一口酒。

    “就一天。”趙雲滿目希冀。

    “半天也不行。”黑衣老道一口否決。

    趙雲未多言,又回了竹林。

    見他走遠,倆老頭兒才湊一塊,從懷中摸出了一部畫卷。

    嗯...妥妥的年貨。

    按他倆的話說,這片紫竹林就是個牢籠。

    姬痕是囚犯。

    而他們,就是牢頭。

    看押刑犯多無聊,總得自己找點兒樂子。

    而且,都自帶放大鏡。

    “如何破陣。”

    深處,趙雲喃語不斷。

    他未閒着,又擱那忙碌。

    所謂忙碌,便是將一塊塊兵器碎片,煉入龍淵中。

    他一邊煉,一邊參悟陣法。

    至於這些碎片,皆是在魔域收集。

    都已殘破,無法修復。

    碎片精粹尚存,煉入龍淵,可加持劍威。

    他曾嘗試煉化魔心鏡和魔龍劍。

    奈何,這兩物烙印太強,沒個幾月,是煉不化的,連它們都如此,更莫說不滅戰戟了,魔君刻下的印記,一般人是煉不化的。

    又是夜,花好月圓。

    破陣無果,趙雲立於月下,仰頭看天。

    人死如燈滅,哪裏會化作天上的星辰。

    但,他願意相信楚無霜在天上,他會尋出最亮的哪一顆。

    他盤膝而坐,取了石琴。

    映着月光,他輕輕撥動了琴絃。

    石琴的靈,已然徹底沉湎。

    如此,即便動它琴絃,也不會遭反噬了。

    崢...!

    琴音雜亂,卻有一種悲,徜徉其中。

    他不通音律,不代表就學不會。

    玄門天書有言,彈琴用意不用力。

    縱無人傳授,他一樣可無師自通。

    最主要的是:心境和意境。

    琴音便是心音。

    每一個跳動的音符,都是心靈的寫照。

    先前他不懂,如今他懂了。

    他會在花好月圓時,彈出一首美妙的曲,以祭奠天上那顆最璀璨的星辰。

    崢....!

    夜深人靜,琴音頗爲清晰。

    “老實說,他的琴技很爛。”

    “嗯...英雄所見略同。”

    竹林外,黑白倆老頭兒都拿了棉套,都塞住了耳朵。

    完事兒,又擱那研究年貨。

    “那貨,是不準備讓俺們睡覺了。”

    暗中,有不少人揉眼,都藏在紫竹林的外圍。

    好聽的琴音,自是美妙。

    若是亂彈琴,那就是噪音了。

    看押囚犯,本就很枯燥。

    如今,某人又亂彈琴,咋還有點兒想罵娘呢?

    崢...!

    雜亂的琴音,未有斷絕。

    外界的人,外界的事,趙雲自不知,只靜靜撥動琴絃。

    他是彈到忘我。

    某些人,就受不了了。

    不會彈就別彈了,睡覺不香?

    實在不行,把年貨借你瞧瞧?

    崢....。

    迴應他們的,又是雜亂的琴音。

    難聽,太難聽了。

    月神都一瞬側眸。

    看來,只要自個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這個夜,太多人都沒咋睡好。

    學琴嘛!總要有個過程。

    但趙雲這個過程,貌似有點兒長,即便是美妙的曲子,挺多了也會煩,更莫說,他十天半個月都不帶停的,於那些老傢伙們,無疑就是一種折磨,半月下來,人手一雙黑眼圈兒,哈欠一個接一個的不帶停。

    而且,趙雲的彈出的琴音,很是詭異,往耳裏塞棉花團,起初還好使,往後就形同擺設了,無奈,衆老傢伙都用了真元,在耳空處,聚了一層小屏障,已隔絕琴音。

    起初,這也挺好使的。

    再往後,也不怎麼好用了。

    琴音詭異,連他們聚出的真元屏障,竟都能穿透。

    一句話:不聽也得聽。

    看老傢伙們,不止眼黑,臉也黑了。

    都篤定,那小子是拿他們開涮呢?

    不然,誰沒事兒擱那亂彈琴,一彈就是十天半個月,你丫的不困,俺們都困了,閉眼就做噩夢,夢見一頭豬,正對着俺們彈琴。

    琴音不絕。

    趙雲並非不知累,是心神沉湎了。

    用意不用力。

    這個參悟,需時間來沉澱。

    至於頗具穿透力的琴音,自是因石琴。

    它不是一般的琴,即便琴的靈徹底沉睡,一樣非凡琴可比。

    “看來,老夫有必要讓你見識一下...何爲琴技。”

    大半夜的,有老傢伙擱那賣弄**了,也拎出了一把琴,捋了袖子,坐在了涼亭中,遭了半個月的折磨,是時候反擊了,所謂反擊,便是把那姬痕那雜亂的琴音,給壓下去。

    不得不說,這貨的琴技,還是不錯的。

    旁邊那位,吹.簫的絕技,也是爐火純青。

    還有不遠處,那個擱那拉二胡的人才,扯的也是倍兒有節奏。

    最來勁的,還是吹嗩吶的那位,那叫個亢奮。

    一句話:把那貨的琴音,壓下去。

    於是乎,玲瓏府熱鬧了。

    有多熱鬧呢?

    大清早的,突的就響起了亂七八糟的音律。

    玲瓏府的人,都被驚醒。

    聲音傳出府邸,連大街上的人,也都一瞬駐足側眸:幹啥呢?

    “玲瓏府的人,真是多才多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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