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的幽笑，如一道魔咒，無限響徹在天宗上空。
不止天宗，連帝都那邊也有人來，自是來看戲的。
還未開戰，山外已是人潮如海。
姬痕對殷明，想想都覺得刺激。
房中，趙雲未有言語，依舊在給凌飛灌輸真元。
“別去。”青瑤小聲道。
殷明的狠辣，她是見識過的。
此一戰，怕不是分勝負，而是決生死。
要麼姬痕滅殷明。
要麼殷明滅姬痕。
對上九尾宿主，趙雲毫無勝算。
兩人的力量，根本不是一個次元的。
同樣的話，穆清寒、幽蘭、赤嫣和昭雪也都在說。
“別去。”
唯一醒着的凌飛，則死死拽着趙雲的手。
“安心歇息。”
趙雲一笑，拂過了凌飛臉龐，轉身出了閣樓。
房外，已有不少人。
楊玄宗、玲瓏、雲煙、諸葛玄道、丹玄...基本都在。
目的昭然若揭。
“你非他對手。”雲煙說道。
“我也不見得會敗。”趙雲道。
的確，他沒把握打敗殷明，更莫說誅滅對方。
但，即便勝算只三成，他一樣會去戰。
月神說過，怯戰便是敗了心境，他年會成心魔業障，沒有無敵的信念，便登不上道的最巔峯，若此戰是一場考驗，那他，死都會跨過去，不止爲自家好友，也爲爭那口氣。
“胡鬧。”雲煙的話，第一次有了師尊的威嚴。
“師傅攔得住我一時，攔不了徒兒一世。”
趙雲的話，依舊平淡，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
雲煙玉口微張，再未阻攔。
在場的人，也都是一聲嘆。
姬痕的性子，他們是知道的，一旦認定了的事，神仙都拉不回來，誠然，他們能強行將姬痕留下，但也正如他所言，攔得住他一時，攔不了他一世。
他與殷明，必有一戰。
“我的錯。”
楊玄宗無奈的搖頭，滿眸自責。
姬痕、天禹和楚無霜，是爲大夏而闖魔域。
偏偏，他未護住姬痕的好友。
事實上，自鴻淵那夜受重創，大夏便多了一本難唸的經，有些個事，已不是他們所能左右的了，便如天宗，他貌似也只是名義上的掌教了，殷明背後的人...太多了。
玲瓏也嘆息，狠狠揉眉。
也怪她，或者說，就怪她，沒看好姬痕。
至此，她都還沒想明白，姬痕是如何跑出帝都的。
山外，已是人潮人海，多揣着手，墊腳望看天宗。
老實說，已等的不耐煩了。
“咋還不出來。”
“若你是姬痕，你會出來應戰？”
“我又不傻，殷明擺明瞭要滅姬痕，應戰便是死。”
“連你都看得出，姬痕會看不出？”
大型人影扎堆兒場面，哪能不熱鬧。
議論之聲此起彼伏，已連成了一片。
呱！
伴着一聲嘶鳴，有一隻金色的老鷹劃天而來，其上，端坐着一個老者，手中，還拿着一個龍頭杖。
正是殷晝。
孫兒即將揚名的一戰，他哪能不在場。
等着吧！此戰之後，姬痕一路所造的輝煌，還有那些逆天的戰績，都會盡歸他孫兒所有，他實在想不出，姬痕以何法鬥敗九尾。
看殷明，竟是懸在半空的。
他閉眸養神，嘴角也浸着玩味戲虐的弧度。
吳起和紫都等人也在，翹首以待。
他們的神態，也與殷明差不多，壓抑多日，今天終於可以出一口悶氣了，殷明心狠手辣，必會滅了姬痕，那他們，該有多興奮。
更多人趕來。
連閉關的老傢伙，也趕來湊熱鬧了。
看現場，烏泱泱一片，一個個小山峯上，都站滿了人影。
弟子和長老，也基本都到了。
萬事俱備，只欠另一個主角。
“看，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惹全場側眸。
趙雲來了，用了懸空符，踏空而行，一步步扶搖直上。
“還真來啊！”
“是個不怕死的主。”
現場，唏噓嘖舌聲頓成一片。
有人歡喜。
有人皺眉。
歡喜，是因能看大戲，也因見不得姬痕好。
皺眉，是因惜才，姬痕若折在殷明手中，天大的損失啊！
“你說，姬痕能撐幾個回合。”
“十個，不能再多了。”
“以老夫來看，怕是五個都難哪！”
還未開戰，便是一片喧騰，多在猜測戰局。
畢竟，姬痕對上的是九尾宿主，哪怕是半個九尾，也不是虛弱的兇虎和蒼蛇能比的，力量非一個次元，真要打，一巴掌的事兒。
自然，若能開不死不傷，便是另說。
但，那種狀態，不是想開就能開的吧！
萬衆矚目下，趙雲於半空定身。
時隔多日，這是他第一次再見殷明。
強，很強。
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
做了九尾宿主，能不強嗎？那可怕的力量，那浩瀚如海洋的氣血，皆遠非他可比，僅論力量，他與殷明，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所以說，這一戰他可能會死。
不過，他堅信，能渡過此劫。
“姬痕，我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殷明一語幽笑，隨之開眸，笑的已不止玩味戲虐，已興奮的發狂，眸中的光，猩紅嗜血而暴虐，便如一頭惡狼，盯着一塊肥肉。
今日，會是專屬他的饕餮盛宴。
“如你所願，我來了。”
趙雲淡道，相比殷明的暴虐嗜血，他眸子就靜若止水了。
“莫不如，賭點兒什麼。”殷明笑看趙雲。
“隨意。”趙雲只淡淡二字。
“賭命可好。”
“如此，那便不死不休。”
“夠膽。”
殷明一聲狂笑，當場開攻，一步踩的天空轟轟響。
他未動九尾，只一掌隔天拍來。
他想瞧瞧，在不動九尾的前提下，與姬痕差距有多少。
上來便動九尾，三兩招便贏了，那多無趣。
暴虐的主，就喜歡見血，哪怕是自己的血。
轟！
趙雲一步踏出，一記憾山霸道無匹。
拳掌碰撞，炸出了一片雷暴，也濺起了一片血光。
皆是殷明的血。
不動九尾，他是一擊完敗，掌骨炸裂，一路橫翻了出去。
嗖！
趙雲如影隨形，瞬身出劍。
然，他所謂的瞬身絕殺，對殷明無用，一劍倒是命中了，卻未能破對方防禦，他也早有預料，敢不動九尾與他打，殷明哪能沒依仗，有一股詭譎的力量，流轉於其體表，類似卸掉傷害的鎧甲。
觀戰者看了乾咳。
連瞬身絕殺都不好使，那還打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