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淡道,揹着身扭着頭,就是不看顏如玉,心裏在犯嘀咕,難不成,這娘們兒認出他了?
不能吧!
他藏得這般隱祕,遮掩的密不透風,這也能認出?
“怎麼,脫了我的衣服,不認賬?”顏如玉抿了一口茶,話說的平淡,美眸卻有一絲火苗綻放。
認得。
某人化成灰她都認得。
尊榮能變,氣息能遮掩,但眼眸騙不了人。
憑眼識人,這是她的一種獨特天賦。
相比這個,女人的第六感,也是個奇怪的東西,大多時候,貌似比感知更靈驗。
別問爲什麼,就是這麼神奇。
“這話從何說起,晚輩一句聽不懂。”趙雲一話說的頗正經,且還有一種當場開溜的架勢,基本確定顏如玉已認出他,顏家聖女,本事不小啊!
“這般遮遮掩掩,不敢直視我,莫不是心虛了。”顏如玉瞥了一眼,躲在人堆兒裏我就認不出了?那般不要臉氣質,藏得住?
“脖子抽筋了,拗不過來。”趙雲找的理由,也是清新脫俗。
“你若這麼說,我可喊人了。”顏如玉握着茶杯,愜意的嗅着茶香,“我是先喊非禮呢?還是先喊你的名字呢?”
趙雲聽了扯嘴角。
要不咋說都是女的,這威脅的套路,與紫苓那娘們兒,真個如出一轍,這麼大的場面,無論喊非禮,還是喊他名字,貌似都會無比熱鬧。
想到這,他轉過了身,一臉的賠笑。
“肯承認了?”顏如玉笑看趙雲。
“穿上衣服,差點兒沒認出來。”趙雲呵呵一笑。
這話一出,顏如玉差點兒沒把桌子掀了。
女帥看了一眼,這倆嘀咕啥呢?
鑑於職業道德,她未讀兩人心語,只知趙雲與這位認得,而且關係很不一般,別看這位是老傢伙的模樣,但必定是易容過的。
她雖修爲盡失,但眼界還在。
“疼疼疼。”
“臉都不要了,你還知道疼?”
這邊,顏如玉已上手,挑了一塊地方,正朝死了擰。
趙雲齜牙咧嘴,看走眼了,這姑娘外表清純,實則是個潑辣的主,瞧這手上的力道,沒個十幾年的功夫,怕是練不出來。
良久,顏如玉才鬆手。
見趙雲喫癟,得意洋洋,前所未有的舒爽。
多少天了,終是揚眉吐氣一回了。
“你救我一次,我救你兩回,欠我一個人情。”顏如玉笑道。
“記得。”趙雲一邊應着,又背過了身。
“如此,拍賣完後,隨我回家族。”顏如玉抓了一把瓜子兒。
“好。”趙雲回的乾脆,回你妹的家族,拿了冰玉棺扭頭就跑。
“來南域作甚。”顏如玉嗑着瓜子,問的隨意。
“參加拍賣會。”趙雲揉了揉大腿,可不能把白家的事抖摟出來,萬一白家和顏家有仇,豈不傷感情,關鍵時刻可不能掉鏈子。
顏如玉不怎麼信。
世人皆言,天宗聖子是個戲精,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打老遠跑來,就爲參加拍賣會,鬼都不信她會信?
“大你五百萬,老子出兩千萬。”
“三千萬。”
兩人說話之際,拍賣熱鬧非凡。
此番拍品,是一把血刀,不知是誰所鑄,只知飲了不少生靈的血,一把刀擺在那,煞氣頗濃,有霸絕刀芒閃射,是一把好兵器。
“五千萬。”
血衣門出手,一話響徹全場。
下方頓的鴉雀無聲,超級大族出手,果是大魄力,一口氣加了兩千萬,儼然已把價格推到了最頂峯,再往上加,就不怎麼值了。
無人再競拍,血刀歸血衣門所有。
“來了。”
這一瞬,趙雲猛地坐正了。
按拍賣清單來看,下一件拍品就是冰玉棺,
然,讓他錯愕的是,醉老翁所取拍品,並非冰玉棺,而是一把摺扇,一把破舊的摺扇,惹得全場人挑眉,這扇子賣相可不咋好。
“什麼情況。”
趙雲翻出了拍賣清單,確認無誤,這一輪的拍品,應該是冰玉棺纔對,咋是一把扇子嘞!
難不成,拍賣清單是假的?
若是假的,或許就沒有冰玉棺,那就扯大淡了。
“你這拍賣清單,撿的吧!”顏如玉掃了一眼。
“瞎說,我買的。”趙雲還在埋頭看。
“要不,瞅瞅我這個?”
顏如玉也拿了一部祕卷,還隨手攤開了,也是拍賣清單。
趙雲見之,忙慌拿來。
兩兩一對比,誒呀?兩清單上的拍品,有八成以上都不一樣。
“這,纔是真品。”顏如玉繼續嗑瓜子。
“你個老不死的,敢騙我。”趙雲大臉奇黑,還真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從來都是他忽悠別人,爲今,竟也栽了個跟頭。
不過,讓他心安的是,此番拍賣,的確有冰玉棺,只不過在後頭。
“別讓我再瞧見你。”趙雲暗罵,記得那個胖老頭子。
“醉老翁,這是個啥。”
“眼瞎?很明顯是一把摺扇。”
“沒啥出奇啊!”
全場話聲頗嘈雜,好一會兒功夫了,都不見摺扇起拍。
或者說,拍客們都在起鬨,因爲那把摺扇,賣相的確不咋好,像一個破爛兒,眼界高的人,正兒八經的窺看了一番,也未見有啥個出奇之處。
完了,便閉上了眸。
拍賣閣有時很不地道,會拿些沒用的玩意兒忽悠他們。
凡是老油條,基本都門兒清,都着過道,被坑過都長記性了。
參加拍賣,也是一個技術活。
得把眼睛放亮了,若是打了眼,誰難受誰知道。
“肅靜。”
醉老翁一聲洪亮,有點兒鎮不住場子了。
老實說,這把摺扇放在他這時,他研究了很多天,到了都未見所以然,好像真不是啥寶貝,硬說不凡之處,那便是其材料,還算有點兒斤兩,放着無用,拿來拍賣,總能賣些錢。
沒眼界的人,現場一抓一大把。
“此扇,乃我家閣主在一處遺蹟所得。”
“閣主說,其內藏有意境,很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