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兩老者猝不及防,當場被晃的倆眼一抹黑。
同樣被晃了眼的,還有白衣青年,一瞬間啥都瞧不見了。
“一路好走。”
光明與黑暗的交錯中,有趙雲冰冷枯寂的話語。
隨他話落,浩天浩宇齊齊殺出永恆界,一個拎着仙王劍,一個提着黑仙刀,一個鎖定了金袍老者,一個鎖定了銀袍老者,出手便是絕殺。
噗!
啊...!
血光伴着慘叫,兩老者當場殞命,死的很鬱悶。
到了,這兩位都不知哪跟哪,咋就被人一擊秒了呢?
光輝散去,白衣青年眸子恢復清明。
入目,便是兩具無頭的屍體,正是金銀兩老者,已是身毀神滅了,他此刻的神態,與那日的林婉兒,如出一轍,黑暗與光明的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一個玄仙境,能把兩尊洞虛巔峯秒的這般徹底?
“多謝道友搭救。”
白衣青年強壓了震驚,由衷的感激。
“你可知哪有記憶之花。”趙雲隨口一問,拂袖收了兩老者屍身。
“知道。”
白衣青年的回話,讓趙雲略顯意外。
這麼個隨口一問,竟還整出個驚喜出來。
“哪有。”趙雲一步跨來,眸子那個鋥光瓦亮。
“無憂島。”白衣青年擦了嘴角鮮血,說的頗肯定。
趙雲沒多廢話,隨手拿出了地圖,一番望看,上面還真有這麼個地方,距此不過七八百里。
“無憂島上,可有你的熟人。”趙雲收了地圖。
“有我一故友。”白衣青年一笑。
“可有空與我走一趟。”趙雲搬出了陣臺。
“好說。”白衣青年一步走上,救命之恩他得報。
再說了,他敢說個不字嗎?若惹這位不高興,搞不好會把他一塊滅了。
嗡!
陣臺一陣嗡顫,兩人齊齊消失。
光怪陸離的通道中,趙雲如豐碑般佇立,倒是白衣青年,頗顯拘謹,總在不經意間,偷偷掃量趙雲,確定沒見過,只知來歷很神祕,且手段頗多,那兩尊洞虛巔峯被滅,他至今都沒想明白。
“在下白天。”白衣青年自報了名諱。
“白...天?”趙雲本心無外物,但聽了這個名,下意識側了眸,眼神兒奇怪,姓白的人,是不是起名字都這麼隨意,前面有個白日夢,這又來個白天,不止好記,還他孃的通俗易懂。
“好名字。”趙雲禮儀性一笑。
至於他,並未報名諱,因爲他只是個過客。
還有,與他扯上關係,也未必是啥個好事。
七八百里的距離,不久便到。
兩人出通道時,已是一片遼闊的滄海。
恰逢夜裏,星輝璀璨,海霧飄飛,整個海面都朦朧一片,窮盡目力去看,能見雲霧掩映中,有一座仙島,如一顆寶石,鑲嵌在大海深處。
“那便是無憂仙島。”白天遙指了那方,“島的主人乃無憂仙子,太虛境修爲,她座下有一徒兒名喚凌絕,乃我早年遊歷時結識的好友,是個曠世奇才,他手中便有一株記憶之花。”
“煩勞道友了。”趙雲遞來了一壺酒。
說話間,兩人已落在島上。
趙雲是第一次來,擡眸環看了一眼。
此島很不凡,自成一乾坤,島中藏有一座小靈山,籠暮在仙霧之下,像極了一個遮着素紗的女子,自有一種神祕夢幻的意境。
“凌兄。”白天已在呼喚。
旋即,便見一道光門緩緩敞開,有一人自內走出。
也是個青年,一身素衣出塵,手中還握着一部古書,乍一看,還以爲是個凡人書生呢?即便如此,也掩不住他的意蘊,仙風道骨,氣質悠然,眸子是潔淨的,不帶絲毫戾氣,深邃如星空。
“是個人才。”趙雲上下掃量了一番。
白天並未誇大,這個名爲白絕的人,的確很不凡,不是特殊血脈,卻自有異象伴生,不知修了何種道,整個人都如一片止水。
“半道遭了追殺。”白天一聲乾笑。
“追殺?”凌絕皺眉,已看出好友身上有傷。
“是這位道友救了我,撿回一條命。”白天看向了趙雲。
“路過罷了。”趙雲笑了笑。
“快,裏面請。”凌絕頗是熱情,好友的救命恩人,可不能怠慢。
入了小靈山,又是另一番世界。
趙雲看的唏噓,那無憂仙子的確大神通。
涼亭。
凌絕擺上了古茶,茶味芳香濃郁。
“聽說,道友這有一株記憶之花。”趙雲不廢話,直接說明來意。
“以前有。”凌絕一聲乾笑,“如今已不在我手中。”
“不在?”白天放下了茶杯,“你不會拿去賣了吧!”
“準確說...是輸了。”凌絕的乾笑,多了一抹尷尬的意味。
“輸了?”
“與人比鬥,打輸了...賭的便是記憶之花。”
“同一代人中,能贏你的可不多。”白天挑眉道。
“是狂英傑。”凌絕乾咳道。
“那...你輸的不冤。”白天的笑,也多了一抹不自然。
瞧這神態,他貌似也被姓狂的走過,乃至此刻還留有陰影兒。
“能否告知,狂英傑如今身在何處。”趙雲目不斜視。
“他行蹤不定,也不敢在一個地方久待。”白天替凌絕給了答案,“他是個好戰的主,走到哪打到哪,不少青年人傑,都被他打了個殘廢,乃至惹了不少仇家,不少老傢伙正滿天下的找他算賬。”
趙公子揉眉了,還有一種想罵孃的衝動。
就找一株記憶之花,咋這麼多鳥事兒了,前面有個林婉兒,是陰差陽錯,這邊乾脆不見人,他強烈懷疑,上蒼是不是溜着他玩兒呢?
“我雖不知他在哪,但有個地方,他肯定會去。”白天補了一句。
“哪裏。”趙雲又來了精神。
“天池盛會。”這次換凌絕替白天說了。
“他很喜歡湊熱鬧。”白天笑道,“哪有熱鬧就往哪湊,百年一度的天池盛會,不知惹來了多少仙家道友,他一定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