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道音如琴聲,響滿整個天池。
看聖地山外,還是人影烏泱泱的一片。
沒有了嘈雜聲響,心境再不受污濁的干擾,各個都如刻苦的學生,心無外物的聽道音,其中有不少偶有頓悟,乃至突破了境界。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在聽道音。
仔細凝看,暗處有鬼魅般的人影潛藏。
那是天王宗的強者,蟒袍準仙王也在其中,都在等永恆仙體出來,能不能給聖子報仇且先不論,那八千萬的彩禮,必須奪過來。
有這念頭的,不知他們一家。
盛會上的大戰,已被不少人傳出。
心懷叵測的勢力,自然是少不了的,永恆的血統外加八千萬仙石,以及頗多逆天祕法,其中任何一個,都足以讓他們瘋狂的。
山中。
也是靜謐一片。
大戰落幕了,小插曲也過去了,都在幹正事兒,打老遠的跑天池,就是搏機緣的,哪怕只一個小感悟,都可能跨越心境的天塹。
“妙。”
“着實妙。”
狂英傑喃語不斷,眸中頗多明悟之光。
趙雲也沒閒着,同樣的頓悟他這自也有。
至於月神的虛影,他時而能瞧見,如夢一般,遙遠的可望不可即,正是神明那道倩影,才讓他頓悟頗多,對道的參悟也更真切。
如此。
道音三日不絕。
三日間,聖地內外異象不斷,多是得機緣者,或是道的異象,或是血脈異象,演滿了整個天穹,將天池盛會繁華之景推上了頂峯。
第四日。
道音消散。
好一會兒都不見有人言語,或者說都還意猶未盡。
良久,世人才回過神,得造化者,滿目欣喜,而未得造化者,則是一臉遺憾,天池盛會一百年纔有一回,再想來,只能等百年後。
“多謝仙母饋贈。”
有老輩起身,對雲端隔空拱手。
說仙母饋贈也沒毛病,若她關閉山門,世人也進不來。
“他日再來拜會。”
老輩留下一語,踏天而去,且走的急匆匆。
看來,他是想找個地方靜修,以消化此番感悟。
如他這般,退場的人比比皆是。
值得一說的是,他們走時多會看趙雲一眼。
這小子...不走嗎?
我不走,仙母要請我喫飯。
趙公子的神態,好似表明了一切。
他無需去看,便知山外藏滿了強者。
定有天王宗的人,都等他出去呢?要上演一場殺人越貨的劇目,正因有此覺悟,他纔不能走,留在聖地,仙母或許能幫他解了永恆界,有永恆界遁身,即便是仙王,也沒那麼容易找他。
“老三。”搗蛋鬼和呼嚕娃皆呼喚。
“別過來,儘快走,找安全之地等我。”趙雲傳音一聲。
如今,他可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想收拾他的人是一抓一大把,此時與他扯上關係,多半會也被四方盯上,這也是爲三人安全着想。
這道理,光頭三人哪能不懂。
正因爲懂得,三人才沒有過多逗留,以他仨的修爲,根本幫不上啥忙,還是不添亂爲好,至於趙子龍,那小子保命的本事多着呢?
“他日再見。”趙雲笑了笑,並未過多寒暄。
無憂仙子走時,給他傳了一話,“小友若有空閒,可來無憂島一敘。”
“好說。”趙雲未有拒絕。
若天池仙母解不了永恆界,那就只能去無憂島轉轉了。
無憂仙子修爲雖不如天池仙母,但她的見識閱歷,定在仙母之上,八千年前的人,貨真價實的骨灰級,她不是一般的太虛境。
“小子...你自求多福。”
小老頭兒從趙雲身側飄過時,不忘提醒一聲。
即便到此刻,他還意猶未盡呢?難以置信這就是傳說中的永恆仙體,他們一路結伴而行,又在天池相遇,咋就沒跟他拜個把子呢?
和顏悅色者不少,臉色昏黑的也有。
如天狼老祖和玄陰老祖他們,自家聖子都被打殘,全是永恆仙體的傑作,雖然是公平切磋,但畢竟是輸了,着實掛不住老臉。
不過。
想想天王宗,他們心裏就舒坦多了,有比他們慘的。
衆聖子走時,多是滿目忌憚,強如赤焰聖子,都斂去了他的高傲,他不是天王聖子,他輸得起,敗給永恆一脈,也不算丟人。
“後生可畏啊!”
光腳的孤絕老道,走時不忘拍了拍趙雲肩膀。
他可是一尊準仙王,他這隨意的一拍,差點兒給趙公子拍散架了,還是赤雪仙子的仙力較輕柔,送了趙雲一縷,幫他穩住了體魄。
“你不走?”狂英傑問道。
“還有些事。”趙雲深吸一口氣。
“忙完去這找我。”
狂英傑說了一個地方,也隨着人流離開了盛會。
對他,趙雲並不擔憂,那廝保命的手段也多着呢?
相比世人,鬼仙老道走的較晚,看趙雲的那個眼神兒,飽含陰森,不過他還是走了,走前在趙雲身上,留下了一道隱晦的印記。
先做個標記。
待出聖地好找人。
如這樣的印記,趙雲身上已有很多,皆是那些老傢伙暗自刻下的,他們以爲做的很巧妙,卻逃不過趙雲窺看,但他全當沒察覺。
“道友...你不走?”
待外人全部離場,才見天池神女走上來。
“仙母要找我聊聊。”趙雲呵呵一笑。
“仙母?”不止天池神女,連在場的天池弟子和長老也都挑了眉。
“隨我來。”
仙母未多說,第一個轉身。
趙雲麻溜跟上,留下衆弟子長老站在那犯嘀咕。
“啥?...永恆仙體?”
“此一脈不是早已斷絕了嗎?”
“孤陋寡聞了吧!那小子可不是一般的妖孽。”
“連敗各大派聖子,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打殘了。”
“最慘不過天王宗和太難玩繩子,被勒索了八千萬。”
聖地平靜了,可山外卻熱鬧了,待參加天池盛會的人走出來,才知聖地所發生之事,難怪先前轟隆一片接,原是一脈逆天的血統。
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