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該是已落幕。”
“究竟是何方神聖在幹仗。”
遠古禁區邊緣,探寶者還在探頭望看,那昏暗朦朧的最深處,已聽不到震天的轟鳴,一切都被黑暗掩去,隱約只能聽聞厲鬼哀嚎。
沒人敢久留...紛紛退走。
禁區太邪乎了,早走早安心。
沐着暗淡的星輝,趙公子捂着老腰,一瘸一拐的回了瀑布小洞府,與天王聖子幹了一場,被傷的不輕,完了就被惡靈們給揍了。
沒了魔珠威懾,惡靈就格外歡實。
恰巧他是個活的生靈,不揍揍誰啊!
直至入了洞府,追殺他的惡靈才緩緩退去,他們不止怕魔珠,貌似也怕這片瀑布小洞府,即便再強大的惡靈,也不敢靠近這半分。
不來也好。
趙雲可安心療傷。
他是一個抗揍的主,傷的雖慘烈,但恢復也快,主要是心情賊好,厄難之地果然有造化,開出永恆仙域的異象,便是他的造化。
三日後,他從療傷中醒來。
趁着夜深人靜,他偷摸出了洞府。
還是找出路,他拎着龍淵在昏暗中轉來轉去。
這一轉便是七八日,出路沒找着,倒是撞了不少惡靈,期間,還踩了不少坑,如一片幽林,自外看沒啥,進去便是烏泱泱的血人。
“路在何方。”
如這話,趙雲一路都在問。
真奇了怪了,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出去,有那麼幾回,還走迷路了,同一個地方,轉來轉去路過好幾圈兒,總覺陷入了一個迷宮。
又是夜,他登上了一座小山頭,窮盡目力望看四方。
看也是白看,有神祕力量的遮掩,所見所聞皆是昏暗。
也正因太昏暗,有那麼一撮小亮光,才顯得格外的醒目。
“啥東西。”
趙雲看了一眼,隨之下了山頭。
待到那方,才見是一片明淨的湖泊。
瞧湖泊的四周,還有花花草草,相比他處的貧瘠,這裏頗有生氣,至於方纔看到的亮光,便是這片湖泊,其內好似藏着東西。
趙雲湊上前,立在湖畔往下看。
畫面讓他錯愕,水中竟是一團火。
“有意思。”
趙公子伸了手,將那團火焰拿了出來。
詭異的是,火焰出了湖泊,竟化成了冰。
而將冰放入水中,竟又燃起火苗,非但沒有熱度,反而冰寒無比,他又來回拿了好幾次,境況如出一轍,咋看都像是在變戲法。
“搬回去研究研究。”
趙雲敞開了魔戒的空間,將湖泊收了進去。
湖底有東西掩埋,是個小銅爐,已殘破不堪。
這是一個值錢的玩意兒,鑄造銅爐的材質很不凡。
“救我。”
正看時,突聞一道微弱的求救聲。
趙雲豁的轉身,雙目的微眯的看四方。
他確定不是幻聽,前一瞬間真有人在求救。
“誰?”
“老夫在這。”
趙公子問了一句,黑暗中有迴應。
只不過那聲音很微弱,沙啞也滄桑。
趙雲收了小銅爐,提着龍淵小心翼翼的過去了。
趴在井口往下看,其內是昏暗一片。
他多番感知,並未嗅到有活人的氣息。
“你是誰?”
還是同樣的問題,趙雲又問了一遍。
良久,才聞井中有迴音,“吾乃雲蒼子。”
“雲蒼子?”趙雲心中一語,確定沒聽過這人。
“小友,救老夫出去,吾送你一場造化。”井中又傳來話語,對方狀態該是不咋好,寥寥一語,恍似用盡了全身力氣,疲憊微弱。
“好端端的,你跑井裏作甚。”趙雲隨口問道。
“老夫是誤入,進來才知有禁法。”雲蒼子嘆息道。
“您老都險些葬身,更遑論我一個玄仙。”
“你不是一般的玄仙,你的血脈很強很恐怖。”
“縱如此,我怕也難救你。”趙雲灌了一口酒,可不會傻着下去,禁區本就詭異,如今來了一個活物,更加詭異,小心爲妙。
“你的本源可解禁法。”雲蒼子聲音微弱道。
“前輩,我不是三歲小孩。”趙雲自不聽忽悠。
“若不信老夫,可派個分身下來。”
“晚輩正有此意。”
趙雲賊實在,真就化了一道分身。
分身也賊敬業,一步跳入了枯井中。
趙雲則連了分身視線,能見下面的景象,也如外界,是一片昏黑,直至到井底,才見有一抹光亮,更準確說,井中是內成乾坤。
那是一片空間小世界,方圓過百丈。
小世界沒啥出奇的東西,就一座石碑。
石碑上插着一杆烏黑戰矛,戰矛則釘着一副骷髏架,而骷髏架上,則染着一縷殘魂,先前的求救之音,就是從這殘魂傳出去的。
趙雲看的真切,也能自行腦補。
此人該是下來探寶的,不慎中了井中禁法,也便是那戰矛,這才被釘在石碑上,本是絕殺一擊,可那人命大,有一縷殘魂遺留。
見沒啥危險,趙雲本尊才跳了下來。
他湊到了石碑前,上下掃量着烏黑戰矛。
戰矛不可怕,可怕的是鐫刻在其上的祕紋,也正是這詭譎的祕紋,禁錮了雲蒼子殘魂,讓他只能寄居在骨架上,想走卻走不了。
“前輩被困於此,有些年頭了吧!”
趙雲看過了烏黑戰矛,才望向了骷髏架。
“八百年了。”雲蒼子一聲乾咳。
“八百年也不是很長。”趙雲竟來了這麼一句。
相比蒼穹,被封死海八千年,這八百年只是零頭。
真是說着無心聽者有意,雲蒼子被他這一話嗆得不輕,八百年哪!他被封了八百年,熬的油盡燈枯,元神都腐朽了,只剩殘魂。
雖是想罵娘,但他還是忍住了。
多少年了,終是等來了一個活人。
而且,這個活人還是一個特殊血脈。
他沒有騙趙雲,此禁法的確需要特殊血脈能解,因爲戰矛的祕紋,就是用特殊本源的血,銘刻上去的,這才造出了禁法之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