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不念天神情怪異,趙雲心中不免一聲唏噓。
不過想想,便也釋然了,如今的不念天,已是一尊半神,自有超脫世外的眼界,這點,也與瑤月有一拼,一個能看穿他的永恆界,一個能望穿他的永恆之門。
“前輩,聞名不如一見。”不念天笑道。
“前塵往事,虛名而已。”魔王話語悠悠。
“莫不如,出來坐坐?”
“老夫...不喜歡熱鬧。”
要不咋說是魔王,慫都慫的不卑不亢。
趙雲聽了直想笑,遙想昔日夢之島,第一次撞見這貨時,那是何等逼格啊!如今嘛!沒了力量,儼然一隻溫順的小綿羊,得虧夢仙未進階半神,不然,他去看望雲煙時,可沒那麼容易走出來,不念天能看穿他永恆界,夢仙會看不穿?
魔王不想出來,不念天也未強求。
她只是很意外,趙雲怎的與混天魔王湊一塊了。
難不成,魔盒就是魔王給趙雲的?
“幫個忙唄!”趙雲說着,取出了一物,正是演天老道的演天道圖,這可是半神級的玩意兒,需半神級才能煉化。
要說這道圖,也真個不凡,即便主人已葬滅,它依舊不安分,且戾氣頗重,總想衝破封印。
不念天接下,隨手攤開,懸在了半空,靜靜凝望。
演天一脈的道圖,還是很玄奧的,其內山山水水,皆如鮮活,皆染着古老的氣蘊。
美中不足的是,此道圖有缺憾。
說到缺憾,正是她師兄長生仙的傑作。
當年,若非演天老道跑得快,可就不是重創道圖那般簡單了。
無妨。
也不算晚。
演天老道沒葬在長生仙手中,卻被大羅聖子滅了。
命裏該有的死劫,終究躲不過。
“給我三日。”
不念天收眸,也收了演天道圖。
她立在了魔盒前,窮盡目力窺看。
此物,她已研究半月,至今一知半解,且難見其內乾坤,此番,大鵬等人被送入,她依舊看不穿,不愧是神明的手筆,果然奪天造化。
“我沉睡這幾日,可有人來找我。”趙雲問道。
“逢夜深人靜,他都會立在山外眺望。”不念天輕語,知道趙雲問的是誰,永恆道體嘛!已等了趙雲很久。
趙雲聽了,下意識側眸,朝山外望去。
永恆道體顯然不在,若對方來了,他必有感知。
“他...可是來自道冢。”趙雲又問。
“外出一趟,你倒是長了不少見識。”不念天一笑,還在研究魔盒,道冢一事,她從未與趙雲說過,也不知趙雲哪聽來的消息。
三五瞬後,她才補了後半句:
“我問過,對方亦不知。”
“我能否見見道冢的人。”趙雲問道。
“該相見時,自會相見。”不念天委婉的拒絕。
趙雲深感遺憾,都自家人,咋還藏着掖着嘞!還是說,道冢的人,真不待見他?
嗖!嗖!
伴着一陣陣風聲,不少仙宗長老上來了,只不過,都藏在了暗處,並非監視,而是守護,守護誰呢?...守護要來此修行的仙宗弟子,去哪修行呢?...自是混天魔界。
這,還只是第一批,乃不念天精心挑選的。
後面,還有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
凡仙宗弟子,都有進去的機會,只不過時間早晚的問題。
“爲何來此。”不少弟子左瞅右看。
莫說他們了,連大羅聖女都不明所以。
沒人給答案,只知掌教有令,來天字山集合。
誒?
見了趙雲,衆弟子多詫異,顯然不知聖子已回仙宗。
近日,他家聖子可謂火遍洪荒了,神明古蹟一戰,坑殺了八百仙王,西荒古城外,一尊道身打殘了吞天神子,就在半月前,又滅了演天老道,於他們而言,這些都是驚天壯舉。
“見過聖子。”不少人拱手俯身,眸中頗多敬畏。
“無需多禮。”趙雲一笑,祭了一道道神識,飛入了衆人眉心,多是他在混天魔界修行時的心得,還有注意事項這些,也都列的明明白白,也省的衆弟子進去後,手忙腳亂。
“這是....?”衆人神色怪異。
“銘記於心。”不念天一聲輕語。
話落,趙雲便開了魔盒,將衆人送了進去。
與衆弟子一道的,還有龍妃、小財迷和妙語。
趙公子頗懂事兒,給三人塞了不少丹藥和修煉資源。
事實上,凡是進去的人,都備足了貨。
對此,仙宗毫不吝嗇,修煉資源真就朝死了堆。
難得修煉聖地,必須全力支持。
“那玩意兒...就是混天魔盒?”
“師妹搞這般大動靜,不會有假。”
“趙雲真福將,竟搞來了如此神物。”
藏於暗中的仙宗長老,多在傳音私語,言談中,難掩的是激動。
有此魔盒在,他仙宗的後輩,可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修爲和心境,若能超脫自身,那便是涅槃蛻變,身爲長輩的他們,哪能不欣喜,大羅仙宗崛起有望。
這邊,趙雲已關了魔盒。
他留下了混天火,直奔了山下。
不念天未走,寸步不離的守在那。
以免變故,她還帶來了神兵,就懸在天字山上空,這是一種強大的震懾,寓意也明顯,若無掌教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天字山。
“看吧!老大最器重的還是我。”
混天火化成了一個黑不溜秋的小人兒,就盤腿兒坐在魔盒上,雙手交叉於胸前,別提有多神氣了。
如今的它,也完全有這資本。
除了主人,也只它能開魔盒。
若哪天主人嗝屁了,它就是國寶級的人物。
“咋辦,想揍他。”龍淵和仙雷頗不爽。
不爽歸不爽,倆貨不敢造次,不念天擱那坐着,誰敢往前湊,約架也得分時候,如那道黑不溜秋的火焰,儼然已是重點保護對象。
“我家主人跟那誰上.牀了,你喫醋不。”混天火瞅了瞅旁邊的美女,嗯,也就是不念天。
尷尬的是,人壓根兒沒搭理它,就擱那兢兢業業的煉演天道圖,一副淡漠的神態,很好的昭示了一番話:愛誰誰,跟我有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