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枚打皇太極咽喉,後面二枚打左右兩肋,再後肩四枚又緊跟着打來,風聲呼嘯,七枚鋼梭如齧人狼牙一般直向皇太極飛來。
肖星樓輕喝一聲,揮手打出一點寒星,撞中另一枚鋼梭,接着鋼梭倒飛,又撞中後面二枚鋼梭,最後四枚暗器又倒撞,撞飛的鋼梭“噗”地打入牆中。
肖星樓再看那刺客已退出門外,到了庭院中也不打話,跟着追了出去,那人上房,肖星樓也上房,緊跟着那人。
突然,房頂上多了一個人,侍衛打扮,那人飄身上前,侍衛慘叫一聲,從房上滾下。
夜色寧靜,雖然剛纔宮中出了亂子,但很快就被解決,衆人都已回去休息,這一聲叫又把衆人從牀上拖下來,不會兒,又是人聲鼎沸,喝令聲四起。
刺客見中衆人出動,在房上太過暴露,急忙又飄身下房,那人腳剛一着地,花叢中突然滾出一個人,刀光霍霍,直滾向那人雙腳。
那人似乎沒料到這一手,輕聲一叫,好像是受了點傷,但那人手中寒光一閃,地趟刀手立刻躺在地上不動了。
這一耽擱,已令肖星樓能及時趕到,他從房上下來,身形一晃,已到了那刺客背後,探手一扣拿刺客的背心大穴。
那人反手一撈,去扣肖星樓的手腕,肖星樓不及防備,已被他一把扣住,那人大喜,轉身道:“你以……”
話剛說到一半,只覺手中一滑,手腕一緊,已被肖星樓翻腕扣住,肖星樓一笑:“你以爲我會這麼容易被你抓住?”
那人冷哼一聲:“落在你手裏,你又想怎麼辦?”
肖星樓突然一掌,打落那人壓低着的帽子,月亮已從雲中露出半張臉,月光輕瀉,如那刺客渲瀉的黑髮一般───正是玉簫。
玉簫反脣相譏:“我也沒想到是你。”
肖星樓正待解釋,忽聽不遠處一陣腳步聲響,連忙將玉簫一拉,兩人躲人花叢中,玉簫還待說說,肖星樓已點住了她的穴道,玉簫軟倒在肖星樓懷中,口又不能說話,只是睜大了眼睛瞪着他。
不ー會,只見三個人走過,口中不停說道:“不知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來行刺皇上。”
“一晚上竟有了兩次哩。”
“聽說這次是吉通乾的。”
“吉通?不會吧!”
“話很難說,人心隔肚皮。”
“咦,這不是王平嗎?”已有人發現了地上那地趟刀手。
“正是,他怎麼躺在地上?”
“不好,他已死了,看來刺客來過這裏,我們快在這找找看。”
“傻瓜,有誰殺了人還會留在原地,我們散開,沿這條路往前追。”
“說的不錯,我們走。”話說完,三人已分開往前追去。
肖星樓長吐一口氣,解開玉簫的穴道走出花叢。玉簫冷冷道:“你剛纔這麼做,是不是不想別人搶你的功勞,好了,現在他們走了,你可以押我去請功了。”
肖星樓苦笑,有些女人就是不可理喻,心中這麼想,口中卻道:“我送你出宮,只是不要再來了,這裏很危險。”
“我是來報仇的,又與你何干,你爲什麼要救皇太極?”
“因爲我們之間達成一個很重要的議,不想讓他早死。”
“協議?是不是他又找到了一個狗腿子?”
肖星樓又苦笑:“無論你把我想成什麼人,現在你還是快走吧!”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話?”
“好,你不聽也罷……看,那裏又有人來了。”玉簫回頭一看,只見背後空蕩蕩的一無人跡,心知上當,剛想到這裏,只覺身體一麻,已被肖星樓點倒。
肖星樓點倒玉簫,也不說話,將玉簫攔腰一抱就往外走,剛走出幾步,只聽前面又有人聲:“仔細搜查每一處地方,刺客還未能跑出去,他一定跑不出去的。”
肖星樓急退身,人往路邊暗處一竄,心知這樣定走不出去,正着急間,突然有了一個方法。
皇太極撿起地上的劍細細觀看,劍長而薄,而且很窄,在燭光照耀下閃爍着青冷的光,就像是待齧人的野獸,劍很柔軟,又帶有韌性,微微抖一下便出十幾個劍尖,眩人二目。
最爲奇怪的是劍柄,是一個小小金色的圓盤,上面居然還雕着一條龍,龍的眼珠好像是兩顆明珠,凸出在外。
皇太極輕輕按了一下眼珠,只聽“嚓”的一聲,剛纔那柄劍已不見了,皇太極一呆,隨即明白原來收入那個圓盤中,一按龍眼珠,果然那劍又彈了出來,看來,吉通就是將這柄劍藏在手中,然後按動機關將劍彈出而刺傷自己。
想到這柄劍上還沾着自已的鮮血,皇太極眼中不禁露出狠毒的神色,將劍扔在地上:“你居然敢刺殺我,要不是肖星樓……”
想到肖星樓,皇太極心中就暗笑:“要不是因爲我徵熊部落兵力損失太大,又何必和他羅嗦!”
他突然想起熊部落的那個黑衣女子,從未有個女子敢這麼反抗他,連娜達也不敢,他只覺得她很特別,越是特別的女人,越令他感到有興趣。
他想得到她,只可惜破城那天沒抓到她,雖已派人四處尋找,但至今沒有下落,但他相信她一定會來找自己的,來殺自己!
想到這裏,皇太極似已看見她那冰冷的眼光,還有那更爲冰冷的長劍,不禁有了恐懼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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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知怎的,娜達睡也睡不着,她一氣,穿得整整齊齊的起來獨自看書,反正她也睡不着。
嚴格地說,這幾晚她一直都沒睡好,自從那晚的談話後,她一直睡得不太好,她只覺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燒得自己無法入睡,每次想起這點,她就感到臉紅。
窗外的月光時有時無,擾得娜達本來就很煩的心更煩,她一直盼望,盼望那個時刻的早日到來,又怕,怕那個時刻的到來。
這個結果太美麗而又太殘酷,美麗的讓她發瘋,殘酷的令她窒息,無法接受!
初戀,是否都是這樣的矛盾,每一次愛情的表露,又是否都是內心煎熬的痛苦的抉擇?
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從雲層中爬出,偷窺每一個人的心靈,月光,透過窗戶,靜靜地照在地上照着地上靜靜站着的人。
肖星樓,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娜達身邊,輕輕叫了她一聲。
娜達嚇了一跳,用手掩住嘴,把驚叫聲堵回去:“你,你怎麼到這裏了,她又是誰?”她已看見了肖星樓手中抱着的人。
肖星樓一笑:“一個朋友,想請你幫我個忙。”
“幫忙,幫什麼忙?”
“先把她藏在你這兒,然後想辦法將她帶出去。”
“她───”娜達起了猶豫,不知怎的,她總是不滿意肖星樓懷中的那個女子。
“就這樣,她已被我點了穴道,不會生事的,你只要負責將她藏好就可以了。”
“可是她,她怎麼會……”
“告訴你,你可不要害怕。”
“害怕?我怕什麼?”
“她是刺客,來刺殺你哥哥的。”
娜達驚叫一聲:“你是說,要我保護想殺我哥哥的人?”
“不錯。”
娜達看着他,彷彿看見鬼一樣,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一個人,一個不可思議的人,她簡直懷疑肖星樓的腦子有毛病。
肖星樓望着娜達驚異的表情,笑着說:“你的嘴再張得大一點,就可以塞進兩個鵝蛋了。”
娜達趕緊把嘴一閉,她不想被他這麼說,只是這樣她的樣子更是滑稽可笑。
肖星樓繼道:“她是熊部落首領的長女,她的父親,整個部落都被你哥哥殺了,她是來報仇的。”
娜達點點頭。
肖星樓又道:“所以她有權力向你哥哥復仇。”
娜達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