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眸眨了眨,脣角噙着邪惡的笑意,聽似很好心地對她告誡,然而,他邪氣的語調卻泄露了他邪惡的本意。

    哼哼,有他在,當然沒有別的男人敢要她。

    誰敢搶王的女人,不要命了嗎!

    “廢話,我有沒有人要關你什麼事!”弄雪氣惱地撇開臉,賭氣地道。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好歹我們如此親密,就連你不是小、弄兒,我都曾親手身……親手證實過呢。”他笑吟吟地說着調戲的話。

    唉,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她臉蛋酡紅嬌憨的模樣,他體內的邪惡分子不受控制地總冒出來,這真不太像他往日的對女人無趣的無情帝王作風。

    弄雪耳根一熱,用力地轉過臉來,用力地瞪他:“宮御月,你是不是還想下跪認錯,我成全你,你給我……”

    “噓!”

    她的命令還沒有下達,一隻修長好看的手指毫無預警地抵上她的脣片,成功地阻止了她繼續往下說。

    “小弄兒,言靈縛這麼費神費力的事還是不要常做的好,萬一累壞了,等到需要救命的時候可就用不了了。”

    他嗓調帶着玩笑的意味,似是在和她談笑,然而,他黑眸裏那抹不容忽視的冷意如此明顯,如冰的棱角,銳利得驚人。

    弄雪停住了話,也許,是被他眼裏的冰冷給驚住了。

    舔了舔脣,藉此來規避自己被他唬住的怔忪。

    卻不知,她這小小的動作,卻讓他黑眸裏的冰冷瞬間瓦解破碎,火熱從破碎的冰層裂縫中竄起。

    他黑眸灼亮地注視着她被舔溼的紅脣,內心暗涌,實在想念吻住那嫣紅柔軟的滋味。

    不過,也只能想念而已。

    言靈縛……該死的,等言靈縛解除以後,他一定要將她狠狠地吻個徹底。

    火熱的視線,幾乎要再一次將她燃燒,讓她衝動地想要不顧矜持地撲向他。

    弄雪目光左右飄忽着,就是不敢跟他對視。

    喵喵的,美男的殺傷力太大,防不勝防!

    爲了不讓剛纔失控的情況再次發生,她努力裝作水過了無痕地開口道:“咳嗯!你要的報酬已經拿到了,我們兩清了。“

    嗯?

    宮御月黑眸危險地眯起,爲她話中銀貨兩訖的意思感到不悅。

    “對於你來說剛纔的吻只是給我的報酬而已嗎?“

    他問,冷冷淡淡的音調裏有着壓抑不住的危險意味。

    “當……當然,所以你可千萬不要想太多,當然不否認,你的吻技很不錯。“她聳聳肩,故意說得很隨便,以掩飾內心對他的感覺。

    是的,感覺……

    以往雖然她很愛看美男沒錯,然而,卻沒有人能夠像他一樣這麼影響她,只要一觸碰,就讓她完全昏頭轉向無法思考只能任他爲所欲爲。

    這樣失控的情況太可怕了!

    她感覺自己……在喜歡他,而這種喜歡,還在不斷地加深。

    這怎麼可以,她不打算留在這個時空,她不能繼續陷下去。

    況且,像他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大俠也不會爲她停下笑傲江湖的腳步吧。

    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捕捉到她左右遊移飄忽不定的視線,宮御月眼裏的危險慢慢褪去,脣角勾起一抹頗具深意的弧度。

    “小弄兒,你說話開始不誠實了。“他逗弄一般的嗓調裏蘊含着高深莫測。

    “我……啊,你來這裏,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們已經找到證據證明我不是兇手了?“

    弄雪被他深邃的黑眸看得心虛虛焉,情急之下靈光一閃,忙不迭地轉移了話題。

    宮御月深深地攫住她,輕易便看穿她的意圖。

    好一會兒,他只是看着她,卻沒有再戳穿她的自我遮掩。

    沉默,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半晌過去,就在弄雪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他開口說話了。

    “證據的確給劉大人找到了。“

    他的簡短,似是有什麼其他的話還沒說完。

    “那然後呢?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弄雪心急地追問,一雙清澈的眼眸裏隱隱約約掠過一絲心有餘悸。

    她還在害怕剛剛的那種鬼吹風。

    宮御月眉頭微微擰了擰,眼角轉過一絲心疼的柔意,只是他渾然不覺間,便已經開口緩解了她的驚懼。

    “不用怕,我會在這裏陪你。“安撫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兩人都有瞬間的一愣。

    他是爲自己情不自禁地想呵護她。

    該死的,他讓她被抓進監獄裏本就是想讓她嚐嚐害怕生死的滋味,好懲罰她的不知死活,現在卻說一些事與願違的話,他是怎麼回事?

    她是爲他突然的體貼。

    “真的嗎?劉大人那邊怎麼辦?“僅是短暫的不敢置信,很快地她便抓住這好不容易纔有的體貼。

    管他是腦袋抽筋還是別有陰謀呢,只要不是留她一個人在這裏跟鬼一起吹陰風就好,她可不會笨得去多疑他的用意,免得他變化無常地反悔。

    看着她滿是希冀的眼眸,宮御月黑眸暗自一沉,所有的話都被她那雙如水盈然的眸子給堵在了喉嚨。

    忍不住在心底低咒幾聲,該死的,他竟然自亂陣腳自己打亂自己原先的計劃。

    沉默了片刻,他只能開口道:“劉大人那邊我早已有安排。“

    由嫵媚假扮的“宮御月“相信能夠將他交代的事辦妥當。

    “那你真的會留在這裏陪我了?!“她驚喜地亮了眼睛。

    宮御月心猛地一跳,她湛亮的美眸,猶如暗夜星辰,燦亮得讓人不忍遮掩它的光芒。

    “我會。“他無奈地應允。

    好歹身爲一國之君,君無戲言,既然他已經把話都說出來,只好繼續如她願了,儘管這並非他的本意。

    他的本意是來這裏欣賞她擔驚受怕,誰知一看到有幽靈試圖攻擊她,他便忍不住現了身。

    然後,情況一直失控,直到現在依舊在失控。

    他忍不住自嘲地扯了扯脣角,似乎遇上她之後,事情就一路失控!

    神月君的威名在她面前幾乎蕩然無存啊……

    對於他竟然真的留下,弄雪先是無法相信地愣了一下,然後便歡呼出聲:“……太好了,那我就不怕了,指不定還可以睡個好覺哈哈!“

    “睡覺?“宮御月眉梢一挑,沒好氣地瞅她一眼。

    真不知道這小女人是粗線條還是少根筋,在監獄裏睡好覺?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她當然是,你不是親自證實過了?!

    內心裏,一道聲音邪惡地響起,讓他的血液不覺又熱騰了一下。

    “呵呵呵,說笑啦說笑啦,大俠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小女子定當全力以赴。“

    看着他略顯危險的深眸,弄雪趕緊打哈哈地將剛纔地話矇混過去,然後正經八百地討好眼前這位,不,是這根救命稻草,哼!

    宮御月暗暗一嘆,爲她的賴皮。

    稍稍擡首,從監牢牆壁上方的小小通風口處看外面,估摸着時間。

    隨之,他回眸看她,目光專注地落向她柔嫩白皙的頸部。

    雪白的肌膚上,斑斑點點淺淺的粉紅吻痕,是他的傑作。

    黑眸一熾,他心潮澎湃了一下。

    爾後,趕緊逼自己轉移視線,免得再受蠱惑。

    隨之,他長臂一伸,手腕在空中稍稍翻轉,淡光閃現,一件女式的披風便出現在他手中,淡淡的水綠色,細細的織錦花紋,輕薄如蟬翼,看起來飄逸又輕靈。

    “穿上。”

    隨手一揚,手中的披風準確無誤地披落在她的肩上。

    “哇!你會變衣服啊,幹嘛不早說,早知道就不用花錢買啦。”

    弄雪驚歎一聲,對於這漂亮的披風愛不釋手,同時卻又忍不住嘀咕一下。

    宮御月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這不是變出來,萬物都有等價法則,不可能憑空變出什麼來,即使有,那也是法力所爲的幻術,不可能長期持久地存在。”

    “哦……好可惜。”她還想着叫他變些銀子出來花花呢。

    好失望!

    隨之,她發現披風是束領的。

    “爲什麼是這種款式,很熱耶。”她欲將束領翻折下來。

    “如果你不想讓脖子上的吻痕被人看見的話,儘管把領子折下來沒關係,我是無所謂。”

    宮御月愛笑不笑地瞅着她,眸光灼灼。

    事實上,他不但無所謂,還巴不得讓天下人知道,這是他烙下的專屬印記。

    不過,估計這個小女人事後會用言靈縛命令他自殺謝罪。

    弄雪先是迷惑地一怔,隨後明白了他所指,臉色立即暴紅。

    反射性地伸手摸向脖子,腦海中同時浮現剛剛他吮吻的一幕,她腦袋轟轟然。

    “吻吻……吻痕?!”

    眸子越來越瞪大,越來越羞惱,最後幾欲將他身上瞪出幾個洞才罷休。

    “啊!你這個變態,竟然在我身上留下這些變態的東西,你你你……我會被你害死!啊啊啊,我要怎麼見人!”

    她手忙腳亂,急得團團轉,卻又無計可施,只能拼命喘氣,用力以眼神暴打他。

    看她臉色漲紅,不知所措,猶如一隻團團轉的小白兔。

    宮御月一點都不覺有罪地輕笑出聲:“呵呵,不急,我不是給你帶來了這披風嗎,只要你把領子束上,別人是不會知道你脖子上有吻痕的,除了我之外。”

    最後一句,他有惡意提醒她過去的纏綿悱惻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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