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吻戲訓練。
不是動作大了,就是動作小了,不是動作快了,就是動作慢了。
反正怎麼做怎麼不對。
冉陽在旁邊指導了半天,也沒讓何川這個榆木腦袋理解,何謂深情一吻。
終於整個人疲憊地躺在牀上,彷彿被抽空了靈魂。
“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在旁邊看都要看會了,”
她忽地從牀上坐了起來,想到個主意,
“要不你們換位教學一下?嶼鹿前輩來扮演悶騷學長,悶騷學長來扮演嶼鹿前輩。這樣對方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是個辦法。”
沒等何川點頭答應。
謝嶼鹿就環着他的脖子坐了起來。而後直接將其推倒,給他來了個逆膝枕。
再下一個瞬間。
謝嶼鹿溫軟的嘴脣就已經準確覆蓋在他脣上。
何川內心的電腦直接宕機。
回味良久,屏幕上才徐徐浮現兩個大字,專業。
冉陽閃着星星眼,激動得發出了嚶嚶聲:“哇哦嶼鹿前輩你可太A了。”
謝嶼鹿:“學會了嗎?”
何川:“學廢了,學廢了。”
在本週接下來的時間裏,大家聚在一起開始對戲,回到房間各自練習。
每個人都有了明顯的進步。
雖然在基本功上肯定還比不過專業的話劇團隊,但臨時抱佛腳也算是抱足了。
就連何川的吻戲也在謝嶼鹿的魔鬼訓練下學得有模有樣。
甚至已經打算在劇本里多家兩場吻戲了。
偶爾在這樣的訓練過程中,何川也會有些許擔憂,現在他是怎麼親都不厭倦了,但是這樣長此以往,會不會產生脫敏效應。
把這種原本讓人心笙搖盪的接吻,轉變成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生活日常?
他把這種想法表達給謝嶼鹿。
謝嶼鹿嘁了一聲,豎起兩根手指:
“第一,這是戲裏,不是戲外,戲外要親的話,你得自己想辦法。
第二,要說接吻,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她仰躺着,攬住何川的頭,把他按在自己脣上。
忽然伸出舌頭,但稍稍碰到牙齒,便立即收回,只在他的嘴脣內壁滑了半圈。
“好……好厲害。”
何川之前雖然在謝嶼鹿的指導下,逐漸掌握了接吻的方法。
但從來不知道竟然還有這一招。
儘管方纔只是淺嘗輒止,但已經足夠他食髓知味。
猶如素食者忽然接觸了葷腥。
禁忌而快樂。
“你知道在外國,即便只是關係親近的普通友人,也有互相親吻的習慣,所以相應也有說法,只有法式溼吻,纔算得上真正的初吻。”
謝嶼鹿繼續道,“現在這種普通的親親,小時候父母長輩也這麼親過你吧。所以,何川同學,也不要太驕傲了哦,你我離大人的親吻,尚有一段距離呀。”
原來如此。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何川若有所思。
……
排練的時間過得飛快。
一週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
下週一,就要在鏡城藝術宮舉行關鍵的彩排預演環節。
這次預演的表現,不僅直接決定了節目的去留,還會用來確定最終獲獎的社團。
在預演現場,除了在上次報名環節見到的三位專家評審,各個媒體的記者。
大賽組委會還邀請到了很多文娛領域的重磅嘉賓。
顯然,領導有心讓這場原本只是教育口的晚會,變成鏡城文娛事業發展的標杆。
其中最爲著名的,應該就是最近來到鏡城創建工作室總部的東瀛動畫監督。
荒木哲哉。
他的新作,由輕小說改編而成的動畫作品《被路邊偶遇的美少女從泥頭車下面拯救之後,順理成章跟她結婚了》,即將上線,熱度很高。
荒木是華夏和東瀛的混血,因爲母親的祖籍是在鏡城,所以來到這裏設立總部。
上面領導也給到了不少政策上的扶植。
既然拿了人家的資源,肯定也要給人家面子。
出於禮節,他今天作爲特邀嘉賓來此捧場。
但他的耐性似乎已經要被此前看到的幾個節目消耗殆盡了。
在嘉賓席上有點坐不住的樣子。
他藉故出去接了個電話,實際上是打給自己的祕書,讓祕書過一刻鐘打電話來,故作焦慮的語氣,報告公司內部作畫原稿丟失。
這樣荒木到時候就可以原地遁走,不用再在這裏浪費生命。
等他回到座位。
三位評審笑吟吟地向他打過招呼。
表演系教授指着節目單道:“荒木先生回來了,下一個節目應該是你感興趣的。”
“沒錯,當時我們在報名現場,就對這個節目抱有很高期待了。”
知名影評人隨之點頭。
“專業編劇的實力,專業演員的素質。女主角可以說選得相當有水準。”
演員副導演也這麼說了。
荒木哲哉微笑着點頭,表現得十分客氣。
心裏卻想着,之前上場的每個節目旁邊都有人誇,實際上不也就是那樣。
算了。
反正再怎麼忍耐也就是十五分鐘的事情。
到時候祕書打電話過來,就借這個由頭走人就行。這麼想着,他向坐在身前的三位評審道謝:“感謝各位推介,既然如此,我會認真看看的。”
只見報幕員走到臺前:
“下一部參賽作品,是實驗中學高中部的廣播社團爲大家帶來的舞臺劇。”
“《失去殺氣的江湖》。”
“改編自莎翁劇本《羅密歐與朱麗葉》。”
帷幕拉開。
故事開始。
廣播社團這臨時劇組的每個人發揮自己的全部實力,在臺上表演起來。
評審席上,坐在特邀嘉賓位置上的荒木哲哉。
剛開始是心不在焉的。
隨着故事的建置和發展,他的目光逐漸被舞臺上的衆人吸引過去。
儘管臺上的部分表演還略顯稚嫩。
但是一個改編自經典內核的故事,足以打動人心。
在中場高潮的吻戲中。
他甚至忍不住像個孩子一樣,隨着觀衆席上的衆人站起來。
共同爲男女主角的愛情而歡呼。
全情沉浸到故事中的人,內心是隨着故事的起伏而起伏的。
荒木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干擾,也就並未注意到,身後有臺攝影機,機位平移。
對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