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正道：“許樂他送了本書。”
何川疑惑：“送書？那不是挺文藝的嗎？”
“是吧，”李義正嘆了口氣，“但許樂代表我倆送的書，名字叫《醜陋的中國人》。結果你應該已經想到了吧，被冉陽在廣播教室裏追着打。”
不愧是你，許樂。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別總這麼說啊。”
許樂的臉從熊臉中探頭而出，“再說，我不是已經改過自新了嗎？你看我選的這些熊熊們，多麼柔軟，多麼可愛。”
這貨竟然能辦出人事來，何川有點不可思議。
“所以你也覺得女生普遍會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娃娃？”
“我哪知道，”
許樂擺了擺手，“我只是覺得就算送錯了，被娃娃打的話，應該沒那麼疼。”
何川：“……”
幾人打打鬧鬧，來到了摘星城門口。
關於何川給謝嶼鹿的新年禮物到底送什麼，還是懸而未定。
“說了要幫你搞定，你可就放心吧。”
似乎是看出了何川的焦慮，冉陽東張西望了一陣，然後道，“應該快到了。”
話音未落。謝嶼鹿走過來向幾人打招呼。
何川愕然：“學姐你怎麼在這？”
謝嶼鹿用手把風吹亂的長髮撥到耳後，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何川身邊：“因爲冉陽說有重要的事情來找我，我就過來了。”
“是這樣，悶騷學長想送嶼鹿前輩一份新年禮物。但是又不知道送什麼好，就來向我諮詢。不過我覺得學長還是應該當面問前輩想要什麼纔對。就把學姐也叫過來了。”
冉陽繼續道，“畢竟送禮物就是要送對方喜歡的禮物纔對，想要知道對方喜歡什麼禮物，最簡單的方法，當然就是直接去問啦。”
直接問。好傢伙。
這就是你冉陽幫我出的主意？你不說我還以爲是許樂想出來的。
“當然了當然了，”
看到何川古怪的眼神，冉陽擺了擺手，像是要打消他的顧慮，又加以補充，“如果讓嶼鹿前輩直接告訴悶騷學長，自己想要什麼東西，然後悶騷學長照章辦事再去買，這樣就太沒意思了。完全沒有新年禮物應該有的驚喜。”
“所以我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等到衆人在商場裏找了個空位坐下。冉陽喝着水，緩緩道出了她的計劃。
“首先，嶼鹿前輩先在心裏確定好，在新年前夜希望從悶騷學長這裏收到的禮物。具體的話，範圍就縮小到今天能在摘星城這邊買到的東西吧。”
“接着，用三個關鍵詞來形容這個禮物，相當於向悶騷學長給出了三個提示。”
“然後，悶騷學長基於這三個提示，買下你認爲嶼鹿前輩想要的禮物。”
“最後，在跨年夜當天晚上，悶騷學長把禮物送給嶼鹿前輩。由嶼鹿前輩揭曉正確答案，告知這到底是不是彼時自己心裏所期待的禮物。”
冉陽用幾句話把這個小遊戲的規則介紹得很清楚。
“爲了保證公平公正，嶼鹿前輩今天在想好禮物的時候，要把禮物具體是什麼東西預先告訴我這個中間人。到了當天，就由我來爲你們是否心有靈犀做個見證。”
何川還沒想好要不要接下這個遊戲的邀請。
“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何川同學要不要試試看？話說在戀愛中，情侶之間對彼此喜好的瞭解也是相當重要的課題吧，小冉陽的遊戲，就當做是今天的考試了。”
既然學姐說了是考題。
身爲學霸的何川，自然沒有不應戰的道理。
他必須用這場戰役證明自己的對嶼鹿學姐的瞭解纔行。
“沒有問題。”何川點了點頭。
冉陽揮動雙手，做了個比賽正式開始的動作。
“那就麻煩嶼鹿學姐先想一想，在心裏確定好理想的禮物吧。”
謝嶼鹿的目光順着螺旋形的升降電梯掃了上去。一樓的奢侈品，二樓的化妝品，直至三樓的女裝，四樓的男裝，五樓的童裝玩具。
眼神骨碌碌轉了幾圈，露出招牌式的狡黠微笑。
“好了，”
謝嶼鹿向冉陽招手，“我這邊已經確定好了。”
冉陽點頭：“那就請嶼鹿前輩提示三條可以公開的情報吧。爲了保持一定的懸念，最好不要直接說出禮物所屬的品類和品牌。要是直接說的話，就太容易定位了。”
謝嶼鹿沉吟了一會兒，很快給出了她的三條提示。
這三條提示可以說是短小精悍：
第一條，成人的。
第二條，成套的。
第三條，成天戴在身邊的。
衆人聽完，紛紛露出大惑不解的神情。
冉陽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意思是讓前輩移步到前方無人地帶。
好把禮物具體是什麼東西單獨講給她聽。
何川遠遠望去。
只看到謝嶼鹿嘻嘻壞笑着，跟冉陽咬了咬耳朵。
然後冉陽的眉毛挑了起來。
越挑越高。
滿臉不可思議地反問道：“嶼鹿前輩確定要選……這個禮物嗎？”
謝嶼鹿臉上笑意猶在。
她說：“是呀。畢竟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呀。”
冉陽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走回衆人之間。
“不愧是嶼鹿學姐，果然是非常有趣的禮物啊。”
冉陽點評道，“看來悶騷學長要使出全身解數，好好加以思考了。我這裏重複一遍學姐的提示哦，其一，成人的；其二，成套的；其三，成天戴在身邊的。”
“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現在是十二月三十日的下午，離跨年夜還有不到三十六個小時。”
她模仿着綜藝節目裏主持人的口吻。不斷加強着節目效果，與臨場的緊張感。
“那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悶騷學長。”
冉陽看向何川，“看你能不能交給學姐一份令她滿意的答卷吧。”
考試開始了。
何川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毫無疑問，今天這題的難度遠超過平時。
乃是謝嶼鹿學姐對他真正的試煉。
他的神色逐漸凝重，原地皺眉沉思。
甚至當年他在中考的考場上，都沒有像今天這般如臨大敵。
何川的目光在摘星城的樓層指引圖上掃視。
忽然鎖定了其中一間商鋪。
“我好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