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明白了,當時冉陽得知正確答案時,爲何表現得如此驚愕。
只聽他滿臉漲紅道:“這……這怎麼是……”
謝嶼鹿笑吟吟走來,坐在桌角邊:
“我說過了,三個提示,成人的,成套的,成天帶在身邊的。”
何川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個「成人的」!
“記得剛剛好像有某人說,要我把這盒子裏的東西,作爲新年禮物送給他?”
謝嶼鹿壞笑道,“何川同學,還記得嗎?”
“啊這,”何川的臉仍是紅的,“這就不必了吧,學姐。”
謝嶼鹿笑意更盛:“哦?所以何川同學的意思是不接受這個禮物咯?”
她搖搖頭,表示嘆息。
“還以爲男生都會喜歡這種禮物呢。那我明天就去商場退掉吧。”
等等。
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又是一次理解偏差。
何川以爲學姐說的禮物是把情趣內衣送給他穿回去女裝。
沒想到學姐是要穿給他看。這大好機會能錯過嗎?
“別別別退。”
他腦子一熱,心中所想脫口而出。
謝嶼鹿走到她面前,兩根手指把吊帶提起來在身上比劃了一下。
“意思就是何川同學很期待我穿給他看的樣子咯。”
“也……也不是。”
“哦?難道何川同學真的想穿給我看?”
謝嶼鹿的反問打出暴擊,三下五除二,給何川逼得滿臉通紅,話都講不出來。
想了半天。決定有一說一。
“那什麼,學姐還是你穿給我看吧。”
自何川沉默以來,謝嶼鹿便一言不發地盯着他。等到他終於坦白心思。
謝嶼鹿才颳了下他的鼻子:“怎麼這麼色啊!”
而後又喃喃自語:“不過也好。這樣就不用擔心你是性冷淡了。”
此時的何川因爲被學姐說得不好意思。
一直在看向窗外。
凌晨已過,郊外菸花的塵霧散開。皎潔的明月高掛中宵。
“你都把窗臺佔住了,我還怎麼看。”
謝嶼鹿說完,直接繞過何川的手臂,鑽進了他懷裏。
而後探出腦袋,仰望同樣的月光。
兩人無言共度了一會。
“好像第一次見你,也是在一個這樣的月夜。”
謝嶼鹿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然起身,“我知道該送你什麼禮物了。眼睛閉上。”
何川昂頭照做。閉上眼睛。
聽着學姐在身後的廣播教室裏窸窸窣窣地倒騰着什麼東西。
“我弄好了,”謝嶼鹿說,“你轉過來吧。”
何川睜開眼睛,看到學姐正站在廣播教室的錄音設備前。
“既然你看過《蒂凡尼的早餐》,應該知道這首歌吧,”
謝嶼鹿對着麥克風輕聲道,“《月之河》,我看到月亮,就想到這首,送給你。”
沒有前奏,只有晚風作爲伴奏。
她清唱了起來。
聲音雖不及電影中原唱奧黛麗·赫本那般低沉回味。
卻有着另一種少女歌喉的空靈夢幻。
歌詞寫道:
“Moonriver,widerthanamile.
(月之河,寬不過一里。)
I'mcrossingyouinstylesomeday.
(我終將優雅地渡過。)
Oh,dreammaker,youheartbreaker.
(織夢的人,夢碎的人。)
Whereveryouaregoing,Iamgoingyourway.
(你無論去向何處,我都追隨不捨。)
Twodrifters,offtoseetheworld.
(兩個漂泊的人,啓程去看世界。)
Thereissuchalotofworldtosee.
(世間廣闊,值得交遊。)
Weareafterthesamerainbow'send,waitingroundthebend.
(我們追隨同一道彩虹,來到末端的弧彎等待)
Myhuckleberryfriend,MoonRiver,andme.”
(我的青梅竹馬,月之河,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