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入宮以來,一直沒有回過老家,前些日子皇后向朕提起,說要回老家看看父母,朕覺得這也是人之常情,便準了她,禮部和工部要提前準備好皇后回江東的一切準備,切忌不能怠慢了皇后!”
禮部尚書和工部尚書紛紛領旨,這位皇后不僅爲大漢天子育有長子,其孃家背影也是極爲深厚,即便是讓他們怠慢,他們恐怕也是不敢。
劉協之所以沒有讓皇后在暗中出宮,是因爲在暗中反而有很多事容易被人盯上,而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倒更能達到效果。
“衆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坐在龍椅之上的劉協看着殿中的文武百官,沒有一人有事,既然如此,劉協倒也樂得清靜,他現在最想做的,還是去看看衆位大人們呈上了的摺子。
“既然沒事,那......”
“臣有事要奏!”
劉協剛準備宣佈退朝,從大殿外便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聽到這聲音,劉協的眉頭不僅一皺,下意識地看向了站在殿中的劉菜,他正看到劉菜的嘴角處微微地上揚,即便只是一瞬,但劉協還是確信自己看到了。
從大殿外走入一人,他的出現不僅讓朝堂之上響起了議論聲:
“王大人不是去幽州坐鎮瘟疫的控制麼?怎麼回來了?”
“該不會是幽州出了什麼事吧?”
大殿中文武百官的議論聲,又何嘗不是劉協的疑問?
“王大人,你不是應該身在幽州城麼?你這是......”
在大殿氣氛重歸安靜後,劉菜最先問出了這句劉協想問的話,王凱旋看都沒看劉菜,就這麼盯着劉協,良久後纔開口道:
“陛下,坐鎮幽州的差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恕臣擔不了這份“重責”!”
“重責”這兩個字,王凱旋說出口的時候明顯加重了些分量,任明眼人都能聽得出,這話中有話。
劉協皺了皺眉,即便他不知道王凱旋此行都經歷了什麼,但從他現在的態度,劉協能夠看得出,恐怕從此以後,他二人之間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那種狀態了。
“永樂王,朕派你坐鎮幽州,你卻擅離職守,若因你一人的原因,導致幽州的瘟疫得不到控制,你該當何罪?”
劉協此時已經是強忍着自己的怒意,他真怕一個不小心,就說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話來。
但王凱旋這次回到洛陽,本身也是帶着一肚子的火,即使是在這大殿之上,他的態度也控制不住:
“該當何罪?我該當何罪,自然全憑陛下定奪,是殺頭,是抄家,或是將我流放到那瘟疫肆虐的幽州,我王凱旋也絕無二話!”
此言一出,朝堂一片譁然,公然頂撞陛下,這是爲官的大忌,即便你立過什麼樣的功勞,恐怕都難以善終。
法正和劉巴平時與王胖子的私教就不錯,此時聽到王胖子這般和陛下說話,趕忙上前想要捂住他的嘴,但王胖子畢竟是先天境的實力,和這麼兩個書生比起來,自然是要佔據上風。
因爲系統失靈的原因,景軒現在的實力其實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此時劉協緊抓着的龍椅的一角,竟是活活地被他捏的粉碎,這道聲音在安靜的大殿上顯得格外刺耳。
“來人!把王凱旋壓入天牢,傳令君奉天嚴加審訊,將他今日所犯下的罪行一條不差的羅列清楚,朕倒要看看,他應該是怎麼個死法!”
劉協的話一出口,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除了劉菜之外,全部都跪倒在地,高聲齊喊着:
“陛下開恩啊!”
劉協實在不想聽到這羣只會喊“陛下開恩”的人繼續喊下去,竟是直接站起身,走出了大殿。
而王凱旋自然是被侍衛們押了下去,看着王胖子被侍衛們押走的背影,劉菜嘴角微微上揚,他的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半,現在需要的,就是等待一個機會,一個能夠除掉劉協而不惹禍上身的機會。
劉協回到永興宮,最先前來覲見的就是呂布,在王胖子組建摸金校尉組的時候,衆武將中與王胖子最熟悉的就要屬呂布、關羽和張飛了。
關羽張飛二人現在還跟隨着劉備正在返回洛陽城的路上,張飛剛一進永興宮,就趕忙快步跑到劉協的面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陛下,王大人爲我大漢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況且後續修建大運河的時候還需要他,請陛下三思啊!”
劉協甩了甩衣袖,極不耐煩地開口說道:
“你若再替那個大逆不道的逆臣說話,朕連你一起辦了!”
呂布一愣,雖說最近陛下時不時地總會喜怒無常,但今天這簡直就不能用“喜怒無常”來形容了,要形容也是“變了個人”啊!
劉協都這麼說了,呂布不是傻子,自然只好退出了永興宮。
後來又來了不少官員爲王胖子求情,劉協索性直接誰都不見,就連法正他都沒有見。
但唯獨這最後來的一人,劉協是不得不見,他也確實相見。
“稟陛下,永昌王劉菜求見......”
劉菜來了,想來也是爲了王胖子的事,若說王胖子突然如此反常,還公然抗旨不尊,說跟劉菜沒有關係,劉協絕對不信!
“讓他進來。”
沒過多久,劉菜從外面走進來,站到了距離劉協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處停下,略微躬身開口說:
“臣弟劉菜,見過皇兄。”
這劉菜從出現在劉協面前到現在,還一次都沒給自己跪下過,想到這,劉協不僅怒氣更勝:
“你來有何事?”
劉協的態度並不怎麼好,又不是在外人面前,也就沒有必要裝什麼“兄弟情深”了。
“臣弟只是來看看皇兄,剛纔見皇兄在大殿之上發了那麼大的火,客氣千萬別傷了身子,要知道,這個時代得病了可不好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