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滿是自信的開口問向劉菜，他不怕這個僕人和剛纔的那個囚犯一樣突然改口，因爲這個僕人是一個官迷，劉協許諾給他刑部尚書的位置，他的心已經飛到了自己就任之後的情景去了。</p>
他不知道的是，半個月之內，連續兩任刑部尚書被處死，劉協絲毫不介意再殺一個。</p>
還沒等劉菜開口回答什麼，這個僕人就搶先指着劉菜開口說道：</p>
“我是他府上看門的僕人，就是他，昨晚帶着十幾個黑衣人剛喫過晚飯就出了府，後來入夜了才一個人回來，而且身上還帶着傷！”</p>
此話一出，大殿內一片譁然，就算劉菜是個王爺，但膽敢在吏部府衙行兇，也絕對是不可饒恕的罪行。</p>
牆倒衆人推，此時各種上奏請求陛下處罰劉菜的聲音紛紛響起，最先帶頭的，正是上次跟着劉菜進入後宮被太后“苦口婆心”勸導了一番的老司徒王允：</p>
“陛下！在朝廷府衙行兇，實屬罪大惡極，就算是貴爲王爺，也不能得到赦免，還請陛下秉公處理，給天下一個公道啊！”</p>
吏部尚書法正則是從心而論，開口說道：</p>
“陛下，皇族犯法，應與庶民同罪，即便是永昌王，也請陛下將他押至天牢，待徹查清楚，依律審判！”</p>
待衆位大臣們紛紛表達完各自的觀點之後，劉協擡眼向劉菜望去，卻沒有從劉菜的臉上看到絲毫的慌張，劉協有些疑惑，難道劉菜還有什麼“殺手鐗”不成？</p>
沒錯，劉菜的確有個“殺手鐗”，正是此刻候在大殿屋頂的蓋聶。</p>
昨晚的劉菜，絕對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想了很多，知道自己留下的破綻不少，今日的早朝上，很有可能會被劉協拿出來做一番文章，在上朝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若真是如此，有蓋聶在，想必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p>
大不了，離開洛陽成，相信自己這些年來暗中儲備的力量，足夠幫助自己東山再起，就算不用王爺的身份，他也有把握和劉協抗衡。</p>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劉協已經對蓋聶有了提防，昨日聽衛莊說，就是因爲蓋聶的阻攔，他纔沒能當場誅殺劉菜爲姜維報仇。</p>
形勢依然如此，按照劉菜和蓋聶的約定，此時的蓋聶應該進入大殿將自己帶走，但等了好久，卻遲遲沒有等來。</p>
從大殿外走進一人，吸引了文武百官包括劉菜的目光，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陸小鳳。</p>
陸小鳳手中還持着劍，劍上隱約還帶着絲絲血跡，劉菜的眉頭微皺，在他的情報中，陸小鳳應該是遊歷江湖，不再爲劉協所用，怎麼會出現在這？</p>
“事情可辦妥了？”</p>
劉協這般向陸小鳳問道，陸小鳳沒有開口回答，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就將自己的劍放回了劍鞘。</p>
蓋聶應該出現的時候沒有出現，反而來的是陸小鳳，劉菜自然猜到了些什麼，看來今日，劉協是做出了萬全的準備，要至自己於死地。</p>
劉協微笑着看向劉菜，開口說道：</p>
成王敗寇，自古就是如此，不論從哪方面看，劉菜都是敗了，而且敗的一塌塗地。</p>
劉協見劉菜低下了頭，擺了擺手，從大殿外走進來兩名侍衛，來到了劉菜的身後，等待着劉菜的，自然是皇宮中的天牢，進入了天牢，他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下場不用我多說什麼。</p>
就在所有人以爲一切都將塵埃落定的時候，劉協和劉菜的臉上的表情同時出現了變化，只是這種變化有着明顯的對比。</p>
“慢！”</p>
劉協擡起手，將兩名侍衛攔下，侍衛退到兩邊，等待着陛下的旨意，劉協的眉頭皺地很深，劉菜的嘴角卻是微微上挑。</p>
大殿中的氣氛一時之間顯得有些“詭異”，所有大臣們都清楚，陛下和永昌王之間的矛盾早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現如今“勝利”只在一步之遙，陛下再猶豫些什麼？</p>
過了好久，劉協將目光看向了之前指證劉菜的那名看門的僕人，開口問道：</p>
“你說你昨日見到了永昌王帶着黑衣人出府，那時，你的身邊可還有其他人同在？”</p>
那名僕人一愣，他不明白陛下爲什麼要這麼問，但還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p>
劉協的心中一鬆，開口喝道：</p>
“大膽下人，竟然敢污衊朕的王弟，來人，將他帶出殿去，就地處決！”</p>
除了劉菜之外，所有人皆是一愣：只有這僕人一人見到劉菜的行蹤，的確有些“證據不足”，但爲何陛下要主動提出這點，難道陛下又不想殺劉菜了？</p>
那兩名本來站在劉菜身旁的侍衛轉身向那名僕人走去，這僕人哪見過這等場面，匍匐在地不斷叩首，竟是一時之間連話都不會說了。</p>
衛莊上前一步，擋在了那僕人的面前，因爲姜維的事情，衛莊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劉菜，但無奈他不能給劉協帶來什麼麻煩，這才按照劉協的方法，在早朝之上定了劉菜的罪。</p>
但現在，劉協卻是主動爲劉菜“脫罪”，衛莊不能再默不作聲了。</p>
衛莊就這麼擋在那，眼神緊緊盯着劉協，劉協的眼神中有些複雜，好像一切都不在他的控制之中。</p>
“陛下，既然一切查清，臣弟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可否先行告退？”</p>
劉菜很有些“不合時宜”地說出了這樣的請求，劉協的嘴角動了動，但卻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p>
衛莊想要拔出自己的鯊齒，陸小鳳像是看出了什麼，上前一步拉住了衛莊的手，衝着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p>
劉菜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大殿，文武羣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p>
衛莊就這麼看着劉菜離開了這裏，回頭看了眼劉協，一甩袖口，轉身便離開了大殿。</p>
“朕累了，你們都退下吧。”</p>
劉協坐在龍椅之上，臉上充滿了疲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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