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做什麼?”何大知道時錦沒走,卻沒想到她會有如此舉動,瞅着地上的邢氏跟三嬸,他下意識嚥了口唾沫。
“不是說了嗎,你要是有本事,這便宜就都是你的。行了,我不耽誤你了,抓點緊吧。”將邢氏等人的衣裳扔了一地,時錦看都沒看炕上的趙蓮兒,擡腳向着屋外走去。
聽到屋門關上,何大還特意往門口看了一眼,確實時錦真的離開,他才鬆了口氣。
這個娘們,是真的不好惹,要是娶回了家,誰收拾誰還真不一定。
這般想着,何大將目光重新落到趙蓮兒身上,他其實是有些糾結的,畢竟住在趙家這兩天,他偷看更多的是邢氏。
可一想到時錦的警告,何大伸手扯起衣裳來。
——
“你這孩子,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啊?”大趙氏被趙前進拉出家門,走出老遠也不見他停下,忍不住開口問道。
“娘噯,您跟我走就是了。”趙前進仍拉着大趙氏,繼續往前走,他心裏盤算着時間。
“老二,你不是說有東西忘拿了嗎?把你姨拽出來做什麼?”趙前進心裏正盤算着,趙氏的聲音忽然傳來,大趙氏立刻停下腳步,再不跟着他往前走了。
原來,趙前進隨着趙氏等人出家門後,是一直往山上走的。
可走了一會兒,趙前進忽然說忘拿了東西,必須得回家去拿。
趙氏不樂意他折騰,可拗不過趙前進,只得讓他快去快回,她則帶着孩子們繼續往山上去。
越往山上走,趙氏越覺得不對勁,她叫孩子們停下來,自己扒拉着要帶上山的東西。
看過之後,趙氏發現沒什麼遺漏,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索性招呼孩子們跟自己一起往山下走。
這不,就碰到了扯着大趙氏出門的趙前進。
“到底怎麼回事?”趙氏到了近前,大趙氏扯着趙前進的衣裳,怒聲詢問道。
“我……我……”趙前進支吾着,他哪裏敢說真話?
“趕緊回家!”大趙氏跟趙氏瞧着趙前進這幅樣子,心知不妙,鬆開趙前進後,大趙氏衝着趙氏招呼道,姐妹倆一起往家裏跑去。
大丫跟二丫手牽着手,見此情形,二丫悄悄扯了扯大丫,大丫看向她,姐妹倆很默契的往後挪步,打算開溜。
“你們倆幹嘛?”趙寶看見了,立刻指着她們大聲喊道,大丫跟二丫趕緊撒丫子跑。
“兒子,別追了。”若是大趙氏跟趙氏在,肯定不會讓兩個小丫頭離開,可趙前進不同,他一把抱起趙寶,心懷忐忑地往家裏走。
大趙氏跟趙氏跑回趙家時,大丫跟二丫也回到了嚴婆婆家。
嚴婆婆去找了瑞大娘,這會兒兩人都坐在炕上,聽到屋門響,嚴婆婆探頭去看,“你們倆咋回來了?”
嚴婆婆是算過時間的,這時候兩個小丫頭應該在山上,或者是下山的路上。
可如今,兩個小丫頭卻回來了,嚴婆婆心生不安,趕緊穿好鞋,招呼瑞大娘跟自己走,“快,咱倆趕緊去趙家,肯定是出事了!”
時錦坐在趙家竈房的門口,她剛纔給自己煎了兩個雞蛋,還整了碗熱乎的糖水。
原本她想離開來着,忽然覺得有點餓,況且,這麼一場大戲,她若直接走了,豈不是可惜?
因此她去雞窩摸了雞蛋後,就進了竈房。
大趙氏跟趙氏進院時,時錦剛喝完最後一口糖水,打了個飽嗝,她看着大趙氏跟趙氏兵分兩路,一個去了邢氏那屋,另一個去之前何大在的那屋。
“阿姐,這屋……沒人。”趙氏伸手一推,何大那屋的門就開了,可人卻不在,她扭頭看向大趙氏,見大趙氏的臉色極爲難看。
姐妹倆的目光一起落在趙氏那屋的門上,因着竈房的所在,她們倆都沒注意到時錦,時錦就坐在竈房門口的小凳子上,看着大趙氏跟趙氏遲疑。
“走。”還是大趙氏先開了口,帶着趙氏要往屋裏去。
走出幾步後,大趙氏又停下來,她怕有什麼事兒,就想讓趙氏去把院門關上,一轉頭,就瞧見了坐在那兒看好戲的時錦。
“你……你怎麼在那兒?”指着時錦,大趙氏一臉錯愕,甚至手都有些發抖。
聽到大趙氏的聲音,趙氏也轉頭看去,看到時錦那一瞬間,她竟然嚇得坐在地上。
“那我應該在哪?在那間屋子被人糟蹋嗎?”時錦笑盈盈地站起身來,指着剛纔趙氏去過那屋。
“你們倆要是再耽誤一會兒,這場戲就更好看了。”時錦意有所指地看向趙氏那屋的門。
坐在地上的趙氏扭頭看去,一臉驚恐,大趙氏也是一頓,隨即快步衝上前去,一把將屋門推開。
外屋沒人,可裏屋似乎有人重重喘氣的聲音,大趙氏咬了咬脣,踉蹌着進到屋裏。
當看清楚裏屋發生的一切,大趙氏拼命忍耐,纔沒讓自己喊出聲來。
“你不去嗎?”趙氏還在地上坐着,時錦來到她身邊,彎腰笑着問她。
“你是惡鬼……是惡鬼……”看着近在咫尺的臉,趙氏哆嗦着,她連滾帶爬的起身,也進到屋裏。
大趙氏忍住了,可趙氏卻沒能忍住,淒厲的叫聲從屋內傳來,大趙氏趕忙捂住趙氏的嘴,可已經晚了……
嚴婆婆帶着瑞大娘趕過來時,時錦正要離開。
“錦娘,你沒事吧?”嚴婆婆瞧見了巴着牆頭往趙家院裏看的左鄰右舍,卻不知發生了何事,她快步走到時錦身邊,細細打量着她。
“嬸子,我沒事。”時錦迴應道,她轉頭往趙家屋裏看了一眼,大趙氏正站在門口要關門。
“時氏,我要殺了你!”趙氏擠開大趙氏,順手操起放在廊下的斧頭,向着時錦衝過來。
此刻,趙氏眼睛通紅,嚴婆婆看着她這幅樣子,趕緊拉着時錦往後退。
“嬸子,您離遠點,可別傷着您。”時錦輕推嚴婆婆,將她推到瑞大娘身旁,趙氏能拿武器,她如何不能?
門口有把鐵鍬,時錦拿在手裏,趙氏拎着斧頭劈過來,時錦擡起鐵鍬格擋,冷笑着開口。
“你有什麼可發瘋的?要不是你們謀劃了今兒個的事兒,就不會有現在的結局,怎麼着?要我都抖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