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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撥一撥的搜救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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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救隊人員對喬洛說,儘量去找祁彥禮,可喬洛總覺得不放心,沒過多久,也跑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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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一身雨衣和一雙雨鞋,手裏拿着電筒照路,一邊沿着山路往上走,一邊大喊祁彥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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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着大雨的山路,又溼又滑,腳下如同走在冰封的湖面,每一步都費勁了力氣和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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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沒有力氣去哭,她需要保存體力去找祁彥禮,用力叫祁彥禮的名字,一路泥濘,她好害怕,可是去找祁彥禮的心,卻堅定而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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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彥禮,你到底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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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多,天還是深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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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不知走了多久,雙腿發抖到虛脫,腳下一崴,往山下猛地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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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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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滾落到一處草叢上,她雙手緊緊抓着那樹丫,身下,是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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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在的高度,並不高,但摔下去,不死也會殘廢,亦或是……傷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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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下面一望,心裏一顫,手上一滑,手心被蹭破,又是滑下去半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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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的仰頭望向那隻被她拽彎的樹丫,這根樹丫,恐怕再堅持二十多分鐘就會斷裂,而她,也會摔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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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絕望的抓着樹枝,眼淚混着雨水在臉上無聲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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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腦海裏,所想的,竟然不是如何求救,而是她與祁彥禮相處的每一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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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幀,像是絕版的電影,竟然那麼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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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喬洛抓着的那根樹枝快要斷裂時,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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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有亮光,快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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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喬洛揣在兜裏的手電筒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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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水眸一睜,那已經消失的求生欲又重燃起來,她張了張嘴,用力大喊:“救命!救命……有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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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祁彥禮,眸底掀起驚濤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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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是喬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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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在原地頓了一秒,猛地擡腿大步跑向聲源處,俯身一看,真的是喬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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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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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下去,一把握住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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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模糊的視線裏,那張清雋臉龐,竟然如此清晰,清晰的有些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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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喃一聲:“祁彥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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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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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彥禮緊緊抓着她,用盡全身力氣,咬牙命令:“抓緊我!把另一隻手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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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癡癡的,將另一隻手臂,費力的遞上去,直到,那隻修長大手,與她緊緊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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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喬洛被拉上去,兩人摔倒在泥濘裏,祁彥禮的手,卻一直緊握着她,連同着身子也是護着她,給她當着肉墊,男人緊緊抱住她,生怕摔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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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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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向平靜淡漠的男聲裏,竟然顫抖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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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溫熱,滑進喬洛脖頸裏,不知是雨水,還是……祁彥禮恐懼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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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她忽然不想再去想他們之間的所有隔閡,擡起雙臂,迴應了他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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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彥禮,真的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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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不帶任何情.欲,卻用力癡纏,祁彥禮像是在用這個吻感受她的存在,直到彼此口腔裏傳來絲絲的血腥和痛意時,喬洛才恍然,這個人,真的是祁彥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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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手抱住他的脖子,眼淚和雨水交織在臉上,一片凌亂,仰起脖子,迴應了這個熾熱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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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男人微微放開她,修長大手撫了撫她被雨水打溼的長髮,目光深邃的盯着她,啞聲問道:“有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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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哭的不像話,淚眼婆娑的望着他,抽噎氣短的問:“爲什麼要來山上救我……爲什麼要來山城?你知不知道我剛纔以爲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祁彥禮……你這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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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彥禮看着她滿是淚水的小臉,卻是勾了勾薄脣,起身,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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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脖子,怕自己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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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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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過的女聲,有點啞,卻也很軟糯,聽在祁彥禮耳朵裏,像是喬洛在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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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捨得放她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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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男人骨子裏霸道,面上也冷漠,只說:“山上的路很難走,你要是再摔下去,算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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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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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爲何,即使是這樣不鹹不淡甚至略帶斥責的話,喬洛卻覺得無比動容,溼漉漉的小腦袋也情不自禁的朝祁彥禮懷裏靠了靠,抱着他脖子的手,也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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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彥禮身上被雨水全部淋溼了,他身上很涼,可喬洛待在他懷裏,卻覺得很暖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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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山路寸步難行,更何況祁彥禮負重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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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祁彥禮體力再好,也不是鐵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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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們身後的李達,甚至不怕死的提出:“boss,要不我來抱喬小姐一段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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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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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彥禮很果斷的就回絕了,微微斂眸,看了眼懷裏的女人,“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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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臉蛋上,染上一抹紅暈,但好在天黑,祁彥禮應該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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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也試圖勸說了好幾次,說自己可以走,但祁彥禮如此固執,根本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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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山下時,沉默了許久的祁彥禮,忽然低沉開腔,鄭重的叫了她一聲:“喬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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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擡頭看向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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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次,所以,你認真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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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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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彥禮一字一句的說:“我現在很確定,我愛你。也許是從你離開我之後,也許是更早之前。我說過,你第一次站在我面前時,我就認出你不是喬桑,即使我假裝把你當做喬桑,可那麼長的朝夕相處裏,我卻漸漸發現,喬桑是喬桑,你是你。我也漸漸發現,我沒法把你當做喬桑,所以我開始逃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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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聽着他的話,垂着臉,眼淚滾滾落下,她吸了吸鼻子,問:“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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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彥禮繼續說:“你離開我的這大半年時間裏,我每天都在關注你的博客,看你拍的那些照片,我試圖從那些動態裏看看你過的怎麼樣。很奇怪的是,這大半年裏,我牽掛的人,竟然只有你。偶爾也會想起喬桑,但那種想起,已經不是撕心裂肺的難受,僅僅只是悼念。讓我深夜裏想到睡不着的人,竟然也是你。我分的很清楚,我想的人,是你,喬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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