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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夜晚,天氣容易驟變,頭頂上方的天空一瞬間彙集着沉沉的烏雲,天氣悶的快要讓人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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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看着斑馬線上來來往往爲生活奔波匆忙的人羣,一時間沒了方向,她站在路邊,像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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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簡家跑出來後,她竟然可悲的發現,世界之大,居然再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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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這樣,老天對她也沒有半分同情,不消片刻,雷聲轟隆,頃刻下起了滂沱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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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將她全身打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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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着手裏那張脆弱的牛津大學offer,緊緊護在懷裏,不讓大雨將那張offer淋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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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雨裏跑了不知道多久,才跑到一家咖啡廳門口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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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身溼透,進咖啡廳有失禮儀,便站在門口的廊檐邊,躲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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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咖啡廳內來來往往進出的人,都會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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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在想,這麼漂亮的女孩兒居然也會淋成落湯雞,周遭沒有一個人遞傘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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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內,紀深爵正百無聊賴的應付爺爺給他介紹的相親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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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喋喋不休,聒噪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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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少,雨下這麼大,不如我們待會兒去看電影吧,我聽說最近上映了一部愛情文藝片,是高分呢,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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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看向落地窗外的雨,道:“我對愛情片不感興趣,對愛情文藝片更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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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咬了咬嘴脣,有些窘迫,但礙於對方條件太優秀,並不打算就此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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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目光落到咖啡廳外,一道纖細單薄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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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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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紀深爵勾了勾薄脣,眼底閃過一抹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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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女人還敢說自己不粘人,連跟蹤碰瓷這種低端過時的把戲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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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對面的相親對象又問:“爵少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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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無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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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忽然想到一個擺脫方法,起身對相親對象說:“雲小姐,我遇到個熟人,過去打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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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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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已經起身,邁着長腿走向咖啡廳門口的廊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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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擡頭,便看見了他,眼底微愕,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紀深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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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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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輕嘲的看着她:“是真的巧合,還是你的蓄意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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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懶得跟她爭辯這種事,道:“好,你不是跟蹤我,你只是湊巧遇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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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怎麼這麼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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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紀深爵的相親對象拎着包包也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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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忽然握住了簡歡的手腕子,將她拉近自己,在她耳邊道:“想跟我做交易,先讓我看看你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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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微微蹙眉,擡眸就看見一個穿着小洋裝的千金小姐跑過來,滿臉都是對紀深爵的傾慕,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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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是個牛皮糖,而紀深爵想甩掉這顆牛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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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將手腕子從紀深爵掌心中抽離,而後,直接挽住了紀深爵的手臂,下一秒,冷沉着的小臉,瞬時對着紀深爵巧笑倩目,撒嬌道:“親愛的,這是你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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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千金一臉懵,紀爺爺安排的相親,說紀深爵還沒女朋友,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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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少,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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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剛要開口,簡歡已經更親密的貼在紀深爵身側,甜美微笑着說:“爵爺孩子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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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還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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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轉眸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簡歡,戲演的不錯,很有表演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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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講究做戲做全套,講究表演的完整性,於是繼續撒嬌道:“爵爺,你瞞着我自己一個人偷偷來喝咖啡什麼意思,我爲了來找你,都被大雨淋溼了,你怎麼補償我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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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挑眉,目光耐人尋味:“我還不是爲了你好,孕婦怎麼能沾咖啡,好好養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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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大手,戲謔的摸了摸她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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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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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小姐被這對“戲精夫婦”給氣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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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評價道:“戲演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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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問:“剛纔我幫爵爺擺脫了一個牛皮糖,爵爺打算怎麼回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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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報?剛纔我有說你幫我打發走那個雲小姐,我就給你報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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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爺想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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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我沒有賴賬,因爲我就沒有承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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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的助理郝正,將黑色商務車開到咖啡廳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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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直接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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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站在車窗外,用力拍着車窗,道:“你跟我做交易,你不會喫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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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緩緩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