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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被劇組工作人員和同組的演員糊了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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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眼睛都被糊的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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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忽然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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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天上下紅色蒲公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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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是在給我們下歡樂雨爲我們慶祝殺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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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場記姐姐拍言歡的肩膀,“歡哥快看!好漂亮的蒲公英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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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拿着一張溼紙巾正費力的擦着被奶油糊住的雙眼,耳邊的歡呼聲忽然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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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記姐姐癡癡地看着從紅色蒲公英雨中邁着長腿一步步走來的英俊男人,擡手無意識的拍着言歡,想讓言歡看:“好帥啊!歡哥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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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油遇水更加粘稠,言歡眼睛被糊的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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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紀深爵一步步堅定的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滑稽的模樣,卻是一聲不響的,忽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臉,微微彎腰,低頭,以吻封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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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剎那,言歡大腦一片空白,舉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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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脣上的霸道輾轉,分明像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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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廣衆下,紀深爵雖然臉皮夠厚,可也有度,親了她一下後,修長指腹用力摩挲着她柔軟的耳根,貼着她的額頭,看着她塗滿奶油的臉,淡淡調侃:“真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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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拿着溼巾,一點點擦乾淨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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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的視線變得漸漸清晰,眼前男人過分英俊的輪廓,也一點一點在眼裏鐫刻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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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而幽邃的眸子,卻是用着一副最雲淡風輕的目光認真的注視着她:“你要的紅雨,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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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微怔,扭頭看天空中飄零的無數紅色蒲公英,真像是一場紅雨,比紅雨還要浪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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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裏,滿是蒲公英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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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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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讓人有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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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紅色蒲公英雨,下了有半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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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仰頭看他清雋的側臉,問:“這八個月,你是在絞盡腦汁的想怎麼下一場紅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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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沒看她,只看着空中的蒲公英,伸手霸道的握住她的手,語氣裏帶着抹傲嬌道:“當然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想八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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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在等我聯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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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記得,紀深爵說過,他不過是想讓她主動找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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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一半認真一半玩味的道:“我倒是想,你倒是主動啊,又是這副死樣。”
紀深爵抱怨起來的時候,一點也不惹人厭,反而看着有些反差萌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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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忍住不笑:“那你現在是忍無可忍所以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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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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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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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還沒問出口,只聽紀深爵說:“你拍戲的時候不是不讓我來打擾你,既然我這麼能影響你的心情,我也就忍了,不來打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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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怔愣的注視着他,一時間翕張着嘴脣,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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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紅色蒲公英雨,沒有多感人,甚至有些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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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紀深爵的這一句遷就,卻讓言歡一下子接不上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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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許久的沉默,讓紀深爵低頭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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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眼神,帶着幾分懶散和揶揄,“感動?我冒着危險救你的時候也沒見你感動啊,這會兒就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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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別開視線,扯了下脣角,淡淡的說:“沒想到你會因爲我無心的一句話,真的等我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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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嘴角微微勾了勾,倒是懶得說別的了,說多了他自己都起雞皮疙瘩覺得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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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伸手更緊的攥住了言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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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派對結束後,當晚不方便回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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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陪着言歡走回了劇組住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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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羊腸小道,很是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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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北方,真的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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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即使穿着羽絨服,鼻尖也被凍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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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一手攥着她微冷的手塞進大衣口袋裏,一手惡作劇的捏住了她的鼻子,“冷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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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掰開他的手,“你捨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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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捨得,是我讓你來這麼冷的地方拍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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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淺淺的笑,看着他,不想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微表情,“不是你像李斐引薦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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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被人當場拆穿,紀深爵多少有點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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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微微蹙了蹙眉頭,不悅道:“李斐中年油膩也就算了,怎麼嘴巴也那麼大,爸爸的事也敢到處說,翅膀硬了不怕資方爸爸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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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看他吐槽着,可他說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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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忽然頓住腳步,轉身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雙臂緊緊的環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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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也被搞愣了,她的主動,突如其來,一時間,他背脊也微微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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