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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生這檔比賽綜藝，已經開機進行海選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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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氏影業的負責人，對這檔綜藝的製作上心度很低，整個大的片場幾乎都是言歡這方人在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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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這頭人忙的暈頭轉向，反觀片場紀氏的工作人員，悠哉悠哉抱着薯片看着鏡頭錄製，偶爾還拿起手機刷刷其他臺的綜藝節目，找找劇本人設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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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傳媒的項目組負責人實在忍無可忍，對言歡吐槽道：“老闆，我真受不了了，紀氏的人都是皇帝得供着嗎？錄製我們的人在做，場記我們的人在盯，現場秩序我們的人在維護，後期剪片子還是我們的人在熬夜做。紀氏既然不幹活兒，攬這活兒幹什麼？要合同裏明確說按照分工比重結算項目金，也就算了，他/媽的五五開那邊的人一份活兒也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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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掃了一眼那邊紀氏的工作人員，的確悠哉，言歡蹙眉道：“冷靜點，我們這邊還有多少人手供調動？海選現場人太多了，容易出事，叫紀氏那邊派人幫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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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半天有什麼用，那幫人跟大爺似的屁股都不動一下，我看他們是來度假的吧！紀氏再大牌，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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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撫道：“我去交涉一下，你儘量調動人員完成錄製吧。紀氏那邊的問題，我去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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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再這樣下去，人手是真的不夠用，我們這邊一個人都快頂三個人用了，紀氏那邊連買盒飯這種小事都要我們代勞！真是仗勢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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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氏的人，的確過分，言歡心裏不是沒有火氣，但大局面前，她壓着情緒，冷靜自持，“好了，別抱怨了，待會兒我給你們叫宵夜和奶茶，辛苦大家了，都加把勁，等錄製結束，這個月每人都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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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製片人這才平息怒火，坐下來繼續進行錄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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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走到紀氏這邊，問工作人員：“你們的製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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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喝多了，去上洗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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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是好樣兒的，她這邊的工作人員忙的喝不上一口水，紀氏這邊的人正事兒不幹，喫喝拉撒倒是毫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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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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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紀氏這邊的製片人悠哉的晃回來，言歡皮笑肉不笑的說：“嚴制片是太累所以腸胃不好嗎？不如我去給嚴制片買點腸胃藥，也好加快工作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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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制片被言歡這麼嚴肅又調侃的說了一通，怔了一下，看看言歡，說：“風總，我知道你們公司急着出成績，可這麼大的綜藝節目，急不得，慢工才能出細活兒。風總，您也讓您的員工歇一歇吧，像我們紀氏，從不壓榨員工，像這樣熬大夜錄製拼命的時候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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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磨了磨牙，但面不露色，遊刃有餘道：“行，改天我跟你們紀總取取經，如何在完全不壓榨員工的情況下順利完成製片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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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嚴制片只不當一回事兒的笑着，壓根不怕言歡的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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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早該想到的，這幫紀氏員工若是沒有人在背後給他們撐腰，哪敢這麼囂張，冒着延誤工期的風險在這裏悠哉，違約金他們賠不起，可紀深爵賠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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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片場傳來聲音：“爵爺來探班了！帶了一堆好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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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正推着一車喫的喝的進了片場，紀氏那邊的工作人員沸騰起來，紛紛過去拿喫的，熱鬧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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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傳媒這邊的工作人員，正被壓榨着，吭哧吭哧的工作，看紀氏員工的眼神，恨不得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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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工作的氛圍和秩序，完全被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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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隔着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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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隔空看着他，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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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紀深爵，看見來電顯示時，脣角不動聲色的微微勾了勾，弧度小的微妙，他不緊不慢的接聽，將手機貼在耳邊，接通，亦是隔空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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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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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說：“紀總想養豬我管不着，但這個節目是行走跟紀氏一起製片，節目製作酬勞也不全是進行走的口袋，請紀總好好管管手底下的人，讓他們動起來。我們這邊的工作人員不是牲畜，只會做分配給我們的工作，若務工，紀總自己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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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冷聲說了一通嚴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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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紀深爵卻問：“喫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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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相關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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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隔空看着她有些錯愕又不悅的臉，道：“不好好喫飯怎麼賣力工作？陪我喫飯我就讓他們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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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喫過了。”言歡冷漠的丟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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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不信：“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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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她的臉色很不好，紀深爵微微蹙眉，在電話裏道：“你向右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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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擰眉，“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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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下意識的右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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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面玻璃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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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促狹道：“臉白的跟女鬼差不多了，這是好好喫過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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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底液塗多了。紀深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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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要生氣，紀深爵那邊，已經嘟嘟嘟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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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轉身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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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面色冷沉的跟坐在攝影機前的嚴制片說了句話，而後嚴制片立刻放下了手裏的盒飯，衝所有工作人員拍了拍手，大吼了一聲：“都別吃了！趕緊幹活兒！幹完再喫！一個個都胖成豬了還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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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制片又拿了一個大喇叭，吼道：“場控呢！死了嗎！過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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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傳媒這邊的工作人員驚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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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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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終於良心發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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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看見紀深爵越過人羣，朝這邊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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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站在那兒，隱隱的小腹墜痛，不知是生理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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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七七過來時，看見言歡淺色的衣服上染上一坨血紅，瞪大了眼睛，驚了一下道：“老闆……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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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站在言歡身後，想盡量幫言歡遮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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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忙過頭了，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何況那樣的小腹墜痛，自從流產後，時常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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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轉身看七七，“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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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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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忽然一道高大挺拔的身軀，籠罩住她，緊接着，肩上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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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黑色的男士羊毛大衣，罩在了她身上，大衣是長款的，擋住了她裙子上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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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湊近言歡，在她耳邊小聲道：“老闆，你來大姨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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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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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站在她身後，垂眸看着她說：“我送你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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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裙子髒了，只想儘快離開這裏換一套乾淨衣服，沒有反駁紀深爵，只快步朝片場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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