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千吟回頭看她,有些歉疚,道:“難受麼?”
姜寐道:“就是有些痠痛。”腿間還黏黏的,又有絲絲火辣辣的,不過她沒好意思說。
樓千吟道:“是先喫東西還是先沐浴?”
姜寐小聲道:“我想先洗。”
樓千吟讓人備了溫熱的水進盥洗室,而後回屋來便見姜寐正捻着他的衣袍裹身,而後撐着身子下牀來。
兩腿乏力,還顫了顫,她覺得身下有些異樣,低頭一看,便間衣角沒能完全遮擋的腿間淌出紅紅濁濁的液體來。
正好樓千吟也看見了。
紅的是她的元紅,濁的便是他的。
姜寐擡頭對上他的眼神,一時心慌意亂,張口道:“侯爺別看。”
樓千吟擡腳朝她走過來,將她打橫抱起。
姜寐順手就圈住了他的肩,分外窘迫地埋頭在他衣襟裏。
樓千吟徑直抱她去盥洗室,放坐在一張矮凳上,問她道:“你自己能行麼?”
姜寐小聲應道:“能行的。”
樓千吟道:“那我就在外面,你有事便叫我。”
姜寐應下,他便轉身先出了去。
姜寐在裏邊清洗身子時,他便在院裏叫了個隨從來,吩咐下去備晚飯。
隨從退下去了,他聽見盥洗室傳來的水聲,心下安寧,又回頭看了看房間,想了想還是擡腳走了進去,想將牀鋪收拾一下。
還有大半晚上要睡,牀上一派凌亂,總得要換下。
他收牀單的時候,不可避免地看見牀單上的浸溼痕跡,夾雜着落紅。這是兩人結爲夫妻之實的印證。
雖然有些不是時候,可他還是徹底擁有了她。不僅擁有了她的人,還有對她往後一生的責任。
他早前就攬起了對她的責任,可而今,這份責任實打實地烙上了他的印記,就又是另外一種感受。
他看了片刻,壓下心緒,而後將牀單被褥換了去。
後來姜寐在盥洗室裏鼓起勇氣叫他。他快步走到門外,應道:“怎麼?”
樓千吟道:“你等等。”
他很快便拿了衣物來,輕車熟路地打開門,裏面光線昏暗,他徑直走進去,將衣裳裹在她身上,就照例抱她出來。
姜寐發現樓千吟給她裹的還是他自己的衣袍,便小聲道:“我的衣裳在箱子裏。”
樓千吟道:“一會兒上完藥再穿。”
他放她在牀上,便轉身去拿了藥膏來,給她塗抹身上的淤青。
她抓着袍角,只肯露出腿和手臂上以及肩膀上不太緊要的位置,讓他給自己上藥。
樓千吟想給她上其他地方,姜寐就弱勢但又堅持地道:“其他地方沒事的。”
最終樓千吟也沒再勉強她。
隨從將晚飯送到了門口,不敢貿然入內。
樓千吟起身出去把晚飯拿進來,放在桌上,又抱她坐在桌前的座椅上,道:“你先喫,我片刻便回。”
他一直在顧着她,都還沒來得及顧到自己。
等安頓好她以後,他纔去沖澡。
沒過多久,等樓千吟洗完回到房裏時,擡頭看見姜寐正規規矩矩坐在桌前,身上卻換了她自己的衣裙,髮絲用一根髮簪簡單地挽起,十分整潔。
她雙肩單薄,露出一段細長的脖頸,那靜坐的儀態也無可挑剔。
柔和的燈火襯得她的臉也乾淨柔和,眉眼溫潤。
她看向樓千吟的眼神,溫柔極了,碎光灩瀲,勝過星月曜辰。
桌上她擺好了兩副碗筷,都還沒動。
樓千吟道:“不是讓你先喫麼。”
姜寐老實道:“等你回來一起。”
樓千吟過來坐下,兩人一同用晚飯。
姜寐捧着碗,只顧埋頭喫飯,樓千吟給她夾菜,她小聲說謝。
飯後漱完口,姜寐也不宜出去走走,便又上牀休息了。
樓千吟在門外廊下,聽人彙報城中情況,又下達處理了一些事。
姜寐躺在牀上,聽到他在門外的說話聲,聽不很清晰,可也覺得好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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