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面色難堪至極,但最終還是不得不跪在了地上。
因爲,他帶來的那些兄弟,現在都身負重傷,爬都爬不起來。
由此可見,林漠是一個真正的狠人!
黃毛毫不懷疑,若是林漠願意,說不定會直接殺了他呢!
黃毛平日裏囂張跋扈,狂妄至極,但他本質也是一個慫貨罷了。
遇上真正的狠人,他也得蔫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黃毛,林漠不屑地搖了搖頭:“你可真是一個廢物啊!”
黃毛顫聲道:“大哥,我……我是廢物,我是垃圾。”
“大哥,您就把我當成一個屁,放了我吧,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林漠面容平靜:“放了你?”
“可以!”
黃毛如逢大赦,連忙磕頭:“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林漠:“不用謝!”
“放你,可以!”
“但是,你得留下點東西。”
“老鼠,把恬恬眼睛捂住。”
老鼠不明所以,但還是將恬恬抱在懷裏,捂住了眼睛。
黃毛愣了一下,還沒回過神呢,林漠便直接抽出一根銀針,刺進了黃毛的一顆眼珠子。
黃毛髮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捂着眼睛在地上翻滾,鮮血順着他的指縫涌了出來。
這一下,雖然不致命,但他這個眼珠子肯定是廢了啊!
車內,老鼠和劉伯看得震驚不已!
林漠出手,也太乾脆了吧?
當然,兩人心裏對黃毛沒有絲毫同情,反而有種酣暢淋漓的痛快感。
這些年,黃毛這批人橫行霸道,肆無忌憚,那一片的人,誰沒受過他們的欺負啊!
現在,看到林漠廢了他一顆眼珠子,他們都有種報仇雪恨的感覺。
黃毛在地上一邊翻滾,一邊慘叫:“你說放了我的,你……你不守承諾……”
林漠抽出一張紙,仔仔細細地將銀針擦拭乾淨,輕聲道:“你都說了,你有眼無珠。”
“既然有眼無珠,那留着眼珠子幹什麼?”
“我現在只是幫你取掉一個,但是,你如果不願意走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多取掉一個!”
黃毛聞言,差點嚇尿。
他強忍着劇痛,連忙爬起來,踉蹌着跑到旁邊的車裏,搖搖晃晃地開車跑了。
至於現場他那些兄弟,他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而林漠,他也沒理會這些人。
他回到車裏,老鼠和劉伯還在震撼之中。
林漠瞥了老鼠一眼:“看什麼呢?開車啊?”
老鼠這纔回過神:“開……開車,開車去哪兒啊?”
林漠:“回賓館啊。”
“恬恬和劉伯被抓過來,還沒喫飯呢,先回去喫點東西吧。”
“咱倆跑了一天,你不餓嗎?”
老鼠手忙腳亂地將車發動,開出了廠區,這才突然驚覺一件事:“林哥,咱們……咱們不能再回縣城了。”
“要不,咱們直接走吧?”
“黃毛肯定會去找李順的,李順要是知道這件事,他……他肯定不會放過您的。”
林漠:“那又如何?”
“你覺得我怕他不成?”
老鼠:“林哥,我不是說您怕他。”
“您是大人物,李順肯定不能跟您比!”
“可是,這……這方川縣,畢竟是人李家的地盤啊。”
“李順在方川縣這麼多年,方川縣這邊那些地痞流氓,全都聽他的。”
“他自己手底下,還有一羣亡命之徒。”
“在縣城裏,隨隨便便召集幾百上千人,那太簡單了。”
“林哥,這……這好漢不喫眼前虧,要不,咱們先避一避?”
“我看您肯定不是一般人,但這雙拳難敵四手嘛!”
“而且,李順手底下,還有幾個退役特種兵,都特別能打。”
“真要是被幾百個人圍住,那……那恐怕很麻煩啊……”
林漠淡淡一笑:“沒事。”
“幾百個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放心吧,有我在呢!”
看到林漠這胸有成竹的樣子,老鼠和劉伯互視一眼,兩人最後也都不再說什麼了。
雖然不知道林漠到底是什麼身份,但今晚這一場,已經讓他們見識到了林漠的本事。
再說了,他們都從鬼門關走一遍出來了,哪裏還會怕死呢?
老鼠開着車,直接朝縣城的方向駛去。
另一邊,黃毛開着車,一路橫衝直撞,終於來到了縣城一處茶樓,直接撞在茶樓外面的門庭。
茶樓裏面立刻衝出來幾個人,爲首一個漢子破口罵道:“去你媽的,那個傻逼啊?開車不長眼睛嗎?”
黃毛捂着還在淌血的眼睛,從車裏衝了出來。
這幾個漢子看到黃毛,頓時滿臉詫異。
“龍子?咋是你啊?”
“你這是咋了啊?”
爲首漢子問道。
黃毛擺了擺手:“媽的,別提了,被一個外地人給弄了。”
“李爺呢?”
爲首漢子:“李爺在樓上嗨呢!”
黃毛也不廢話,立馬踉踉蹌蹌地上樓了。
這茶樓,總共三層,整個都是李順的產業。
平日裏,李順基本都在三樓,他專門在那裏佈置了一個豪華辦公室。
黃毛剛到二樓,就聽到樓上傳來一個女子的慘叫聲。
今天,李順出去喫飯的時候,遇到了幾個外地遊客。
他見裏面一個女孩子長得漂亮,就直接把那個女孩子綁架回來,這會兒正在樓上玩呢。
樓梯口還站着幾個人,正抱着雙臂,笑眯眯地看着樓梯口的方向。
這些都是李順的手下,這樣的事情,他們見過太多了。
黃毛跑到這裏,直接被那幾人攔下。
“龍子,你幹啥呢?”
“李爺正在樓上嗨呢,你壞了李爺的興致,李爺可是會生氣的!”
一個男子勸道。
黃毛自然知道李順的脾氣,若是換做平常的情況,他肯定不敢去打擾李順。
但今天吃了這麼大的虧,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而且,林漠老鼠他們開車跑了。
如果他不快點找李順幫忙,一旦他們跑出方川縣,那他這仇豈不是不用報了?
黃毛站在樓梯口,對着樓上的方向大喊道:“三哥,別提了。”
“媽的,剛纔我去收賬,對面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個外地人。
“攔着不讓我收賬就算了,還對咱家李爺出言不遜。”
“說什麼就算李爺在他面前站着,也只配給他跪下舔鞋子。”
“李爺對咱多好啊,你罵我沒事,你怎麼能罵李爺呢?”
“這種事,你說,我能忍得了嗎?”
“結果,這點子還挺他媽硬,你看給我打成啥樣了?”
黃毛剛說完,樓上傳來一聲巨響,和一個女子悶哼的聲音。
緊跟着,房門打開,一個身材矮小,面目猙獰的男子,光着身子從屋裏走了出來。
男子身上還有一些血跡,而在他身後地道地板上,躺着一個光着身體的女孩子。
女孩子滿頭是血,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
男子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隨意批了一件外套,冷聲道:“那個外地人,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