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島金丹心中皆是一緊,趕忙看向舒穆妃,等待其的指示。
“招邪道友不是在協助胥師兄尋找某物嗎?怎麼有空橫渡黑沙流海,來這偏僻的羣島修煉界?”
舒穆妃微微一福,輕言淺笑的道。
她雖是和對方熟悉的樣子,可一座五級陣法卻還是布了下去,將金丹們與靈艦護在其間。
“不太妙。”
通過細節的觀察,陳平隱隱有點不安。
從舒穆妃的話裏可以得知,突然趕來的招邪前輩也是外海元嬰。
而且還與無相陣宗有着不淺的關係。
可舒穆妃對此人的警惕好像又未完全放下。。
當中必有複雜的緣由。
“受貴宗胥真君委託,入羣島修煉界處理深淵一事。”
招邪真君說話的語氣和相貌給人的感覺大不一樣,非常直爽平和。
不過,他眼裏只有同輩的舒穆妃。
對八位羣島金丹視若無睹,彷彿把衆人當做了空氣。
“晚輩顧思弦,見過招邪前輩和屍族前輩。”
論機靈,攬月首修無疑是數一數二的,第一個朝着屍犬彎腰拜下。
在他表率後,陳平等人紛紛面露恭敬的行禮。
包括那頭兇悍的屍犬,也享受了一番前輩的待遇。
“嗷!”
屍犬倒是有模有樣的迴應了一聲,而招邪真君始終目不轉睛,等待舒穆妃的回覆。
“茲事體大,胥師兄可給了道友你什麼憑證?”
舒穆妃淡淡的道。
“這方地界雖偏遠封閉,但海域遼闊,舒道友不會以爲某是恰巧碰到你的吧?”
輕笑一聲,招邪從犬屍上一躍而下。
接着,一道白光從袖口裏激射飛出,一個閃動後,就到了舒穆妃的面前。
赫然是一面巴掌大的玉符。
表面銘印有無數金銀符文,同時點點五色星光在附近漂浮不定,顯得神祕萬分。
“胥師兄煉製的咫尺追蹤符!”
玉符一露面,舒穆妃便知招邪所言非虛了。
此符是胥師兄的獨門技藝。
百萬裏地域內,持符者能通過裏面封印的氣息鎖定位置。
她的法力氣息只有胥師兄那才留存了一絲。
所以,這符籙定是胥師兄交給招邪的尋人之物。
“嗡!”
下一息,只見那玉符滴溜溜的一轉。
一股恐怖的法力波動疊疊盪漾而出。
這縷能量夾雜着令人窒息的毀滅之意。
別說羣島金丹面色煞白,就算舒穆妃與招邪兩位真君都深感壓抑。
“師妹回宗待命,元燕一應事宜由招邪道友全權處置。”
一道滄桑中帶着不容置疑意味的聲音鋪設開來。
明明只是一絲法力,卻清晰無比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裏。
一定是那位前輩!
陳平渾身一顫,頭顱埋在胸前,不敢有丁點的異動。
他所猜的那人對目前的他而言,與傳說中的存在無甚區別了。
風天語第二世的師弟,如今無相陣宗的首席太上長老胥道青!
僅僅一句吩咐之言,陳平就認定了胥道青大概是唯我獨尊的性格。
同時,另幾位金丹也如他一致,埋頭不語一臉的恭敬。
幸好,並非是胥道青的化身、分身到場。
片刻後,浩瀚如煙的壓力驟然消失,衆人才由衷的緩了口氣。
“舒道友請接令吧。”
招邪面無表情的說着,一點指玉符自動收回袖內。
舒穆妃竟要被調走了?
想到這裏,無論是陳平或是顧思弦幾人都惴惴不安起來。
這突然降臨的招邪,第一眼看上去就與邪修相差無幾。
何況,其身旁還帶着一條凶神惡煞的五階屍族。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深淵出世的幕後主使。
比之平易近人的舒穆妃,衆修自然不願在招邪的手底下辦事。
“此令恕我無法執行。”
黛眉皺着,舒穆妃平靜的道。
“胥真君諸事壓身,舒道友還是莫給他添麻煩了。”
聞言,招邪似是提議的道。
“元嬰修士要有自己的道,堅持自己!”
陳平心中不斷祈禱着。
“我一個元嬰初期,縱使回去了也幫不上多大的忙。”
此時,舒穆妃話裏已有了幾分不滿之意。
“應該如此!”
聽舒穆妃再次抗令,一衆金丹不禁流露欣喜。
“某隻是傳話,貴宗內部的決策某可沒資格參與。”
招邪淡然自若的道,並不多做刁難。
“胥師兄派道友過來,是否發現了什麼?”
微微一笑,舒穆妃問道。
“胥真君……”
招邪嘴皮子微動,傳音入密。
顯然不想泄露情報讓小輩們知曉。
聽罷,舒穆妃的臉色稍稍難看了下來。
“既某就不做打擾了,深淵那邊,某打算直接深入先行探查一番,告辭!”
招邪拱手一禮後,腳下的屍犬揚首一咆,噴出大團的深黑屍氣裹住四周。
風雷撕扯間,驀然不見了蹤跡。
“恭送兩位前輩。”
金丹小輩們異口同聲的道。
各自眼裏都有幾分慶幸。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招邪真君竟只傳達了一道喻令。
“招邪道友乃是我無相陣宗新招攬的元嬰初期大能,那條屍犬亦是五階初期,兩者合力的神通之強,不輸中期分毫。”
目光一掃全場,舒穆妃緩緩的道:
“日後你們單獨遇見招邪道友需恭敬有加,不得絲毫怠慢,他以前是外海某支邪修陣營的首領!”
話音一落,她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
接着,靈艦開始繼續航行。
本土金丹面面相覷,目中均帶着一絲恐慌。
還真是邪修的老祖宗!
雖然已經棄暗投明,可本性難移。
天知道舒穆妃不在場的情況下,此人會不會順手捏死幾個人族小輩。
而陳平除了擔憂外,另有想法。
胥道青好大的威風,連元嬰邪修都俯首稱臣,託庇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