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翟某用虛靈鼎煉了你足足七年,就算六階體修也經受不住!”
大耳修士舉着火鼎,語氣驚疑不定。
虛靈鼎乃是一件真通天靈寶。
雖然器靈早已隕落,但融化一頭五階巔峯的玄火鴉絕無問題。
可就在即將收穫的關頭,原本被抹除意識的火鴉之魂竟復活了過來,並且大有鉅變的樣子。
饒是翟添壽見多識廣,一時間也難以弄清來龍去脈。
“蜚蛭龍蟲!”
往下方一瞥,陳平不禁寒意凌然。
練氣時,他爲救治重傷垂死的玄火鴉,遠赴金瑞島購買了一大批噬氣牛虻。
但在治療的過程中,卻被噬氣牛虻羣的虻後鳩佔鵲巢,奪了火鴉之軀。
可以說,如今佔據火鴉妖身的只是一條牛虻罷了!
陳平一直懷疑牛虻得到了龍蟲的傳承。
這下親眼見此變化,心底的最後一絲鬆動也瞬間覆滅。
“玄虻都被囚禁煅燒了七載,天雀莫非不在冥魂山?”
神識始終搜索未果,陳平臉色一沉。
龍蟲兇名赫赫,又有一位來歷不明的化神人族在側,他當即起了遠遁的念頭。
但這些都是他單方面的想法。
翟添壽已從開始的驚慌中恢復,見到陳平顯露的一雙無暇白翅後,眼神立馬變了又變。
“蘊含空間之力的寶物!”
下一刻,翟添壽哈哈大笑起來,隨之身形一動,化爲一團紅沙騰空而起。
幾年前,他奉聖皇之令來冥魂山調查有叛族行徑的天雀和玄虻。
天雀倒是沒見到,於是,他花費一些力氣擒拿了那頭玄火鴉。
使他驚異的是,此鳥當真和窮奇老妖稟告的一致,出現了一些返祖的跡象。
三足金烏,遠古時期的天空霸主。
即使是繼承了一部分血脈,也足以引發他的覬覦。
只要把此鳥的血肉、魂魄同步煉入火屬性的虛靈鼎,本命法寶的威力必定更強數籌!
所以,他根本沒有給玄虻辯解的機會。
拿捏聖皇使者的身份,直接開始炮製此鴉。
由於這元嬰巔峯人族的出現,看似產生了一些變故。
但翟添壽謹慎的同時,顯然未在意。
兩頭五階大圓滿的生靈而已。
就算是如元始劍閣的那劍靈根一般強力,也能輕易的保住性命。
“六階海族傀儡,飛行魚鰭,劍類通天靈寶,這小子身家不少!”
翟添壽目光中劃過一絲炙熱,雙掌一撐,瀰漫四周的紅霧赫然翻滾。
一股股遠比之前更加暴戾的氣息散發,讓懸崖附近都凝結出一層霜凍似的岩漿。
一層結界瞬息凝成,將方圓千里籠罩其內。
看架勢,翟添壽沒有絲毫的忌憚。
在偌大的皓玉海修煉界,他的背景已是一等一的強橫!
今日,這小子即便是幾大人族化神宗門的嫡傳,也阻擋不了他的屠殺之心!
“火之規則形成的結界,姓翟的也是一名火修。”
陳平懸空扇着白翅,無動於衷的冷眼旁觀,彷彿翟添壽束縛的不是他一樣。
但若配合星空術一起施展,區區化神初期休想留住他。
……
“交出一身寶物,歸降聖皇,本尊者可放你一條活路。”
翟添壽死死盯着陳平,淡淡的道。
說着,他右掌一壓。
下方分立四周的八大倒鉤變得晶瑩剔透,並迅速吞噬勾住的玄火鴉殘屍。
頃刻間,玄虻的頭顱、四肢等部位光華黯淡,萎縮乾癟起來。
而那些倒鉤竟和中央的靈鼎是一體的,瘋狂汲取妖力後統統灌入鼎內。
最後連蟲形的魂魄也抗拒不了吸力,紛紛被靈鼎收取。
“嗡嗡嗡”
沸騰之音驟起,巨鼎顫抖,彷彿在焚煮着一鍋熱湯。
見狀,翟添壽更加的有恃無恐。
玄火鴉的肉身已近乎報廢,僅留一個魂魄能有什麼反覆。
當然,此刻的玄虻之魂還只是像一條長蟲,遠遠未變幻的清晰顯眼。
看上去除了詭異之外並無威脅。
陳平可以憑以往的蛛絲馬跡推斷其和龍蟲關係匪淺。
可翟添壽明顯弄不清狀況。
如果知曉是蜚蛭龍蟲,他恨不得撒腿就跑。
“閣下口中的聖妖皇是哪位?”
陳平隱約有點猜測,不冷不熱的開口問道。
“當然是萬靈墳之主,青目貂龍殿下。”
翟添壽朝一個方向恭敬抱拳,話中帶着一定的自傲。
萬靈墳,青目貂龍。
陳平眼睛一縮,這不就是中央海域的那頭六階後期的大妖皇?
天雀、窮奇老妖興風作浪,都得到了此妖的幕後支持。
雖然青目貂龍本身也只是三流的始祖血脈,可在大千界,六階後期的修爲足以震懾一方廣袤海域。
“能指派化神級別的人寵,萬靈墳的勢力還真大啊。”
陳平饒有興致的一掃翟添壽,揶揄的目光似乎要刺穿此人的衣服。
“人寵又如何,中央海域各大勢力,誰敢動翟某一根指頭!”
被一個小輩審視,翟添壽心底微微一怒,聲音刺耳的道:“小輩,給你三息決定生死,本靈尊的耐性向來很差!”
“閣下主修的火法是瑰寶術嗎?”
下一刻,陳平奇怪且期待的道。
“小子,敬酒不喫喫罰酒!”
連續幾個跳躍性的回答終於徹底觸怒翟添壽,伸出十指向四周連彈不已。
接着雙袖飛舞,一隻只陣旗和一面面陣盤密密麻麻的激射,瞬間遍佈整座火山區域。
然後一晃之下,他的身子憑空隱匿不見。
“還是一位陣法大宗師!”
陳平眼睛一亮,心中飛速盤算。
高階人寵,大部分是尋常修士仰望的天驕,因爲沒有突出的天賦,早被異族殘酷淘汰。
以聖妖皇的地位,收人寵必定看中了其陣法方面的資質。
輔修陣法的化神,身家之豐厚難以想象。
舒穆妃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