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的日照鋪滿海面。
大千界的白晝愈發炎熱了幾分。
“陽仙辰上的本源至寶越來越強大了。”
陳平語氣淡然的道。
這種變化在修煉界小修眼裏,似乎是正常的天象更迭。
但一界的頂級修士多多少少知曉當中的實情。
陽仙辰的本源之物是一件純火屬性的至寶。
而此星辰和月仙辰距離很近。
其下的大千界必定受到影響。
“你更適合飛昇陽仙辰。”
模樣十五、六歲的少女目視着那方烈日,開口道:“我也是。”
“飛上去搶奪本源火寶?”
陳平莞爾的道。
“你難道不是這般想的。”
少女的聲音很是篤定。
“不是。”
搖搖頭,陳平略帶恭敬的道:“本座對陽仙辰上的七階前輩們萬分敬仰,毫無別意。”
聽了此話,少女忍俊不禁起來。
一掃身邊放肆的傢伙,陳平心中陰色一閃。
他和對方的糾葛一直從練氣期延續至今。
這少女正是煉了聖武族肉身的玄虻!
它本就是虻後奪舍玄火鴉。
化爲雌性生靈並不奇怪。
但陳平想知道,玄虻爲何沒有在三足金烏的血脈一系上繼續突破。
而是重回了妖蟲之身。
“你的攝魂印對我無效。”
少女彷彿揣摩到陳平的心思,冷冷的道。
聞言,陳平停止飛行。
一個時辰前,那條長達數千尺的黑色長蟲令他印象深刻。
觀其妖身的特徵,似乎是記載中的一流始祖血脈,遮天龍蟲。
這蟲是蜚蛭龍蟲的直系血脈之一。
此刻的玄虻只要中途不隕落,就能較爲輕易的突破七階。
“和當年一樣,你現在的神通足以殺了我。”
玄虻說的輕描淡寫。
在海里,陳平已對它試探過。
兩者鬥了半個時辰,它並不是對方的敵手。
“本座怎會越活越回去。”
陳平輕輕搖頭,道:“若是不信任你,聖武族的屍體豈容你處置!”
他真的有些頭疼。
遮天龍蟲的魂魄極其詭異。
連攝魂術都能免疫。
既然強硬的不行,那就談他最擅長的虛情假意。
至少玄虻和他之間有着一份感情基礎。
“兩千年後,你我再無干系。”
玄虻不爲所動的道。
盯着她,陳平眯了眯眼。
玄虻目前的境界是六階中期。
但神通可以比肩化神後期。
因爲此蟲憑藉着優異的血脈,提前掌握了一蛻的火屬性規則。
不過,陳平也無多少的顧慮。
付出一些代價,他就能殺掉玄虻。
“同階之中,本座的實力已然超越了一流始祖血脈的妖獸,堪比傳聞中的鴻蒙血脈。”
橫向一對比,陳平大度的道:“這期間你可隨時離去。”
說着,他捏碎了一枚天外樓商會製作的特殊玉簡。
那是在隔壁的京雲修煉界。
陳平提着靈劍,滿臉焦急的穿梭空間。
嘴裏還呼喊“玄虻”的名字。
“本座在天外城得知你被聖武族追殺,立刻啓程萬里迢迢的遁去救援。”
陳平適可而止的道。
“你還有閒情雅緻留影記錄?”
玄虻眉頭一皺,挑出毛病。
“這是天外樓商會監控修煉界的特製玉簡,本座的身影被意外捕捉到罷了,不信的話,你可去找九錢道友求證。”
見此妖質疑自己,陳平語氣一冷。
“我玄虻一言九鼎,爲通天閣效力兩千年的承諾不會更變。”
終於,玄虻的態度稍微緩和。
“你考不考慮找個伴侶。”
陳平忽然問道。
“蟲族和人族,虧你有此噁心的念頭。”
玄虻化作的少女譏諷道。
“你亂污衊什麼?”
聞言,陳平不由氣極。
他剛剛纔親眼見過玄虻的真身。
那條黑色的大蟲,無一處讓人賞心悅目。
“我指的是大灰。”
繼而,陳平淡淡的道。
玄虻他估計留不住。
但若與大灰交配誕下血脈也不錯。
“你讓它來見我。”
玄虻不屑一嗤。
接着,陳平意念一動。
幾息後,一頭灰影從島內飛射出。
在看見少女的那一刻,大灰的身形劇烈顫抖,速度一下大減。
通過靈寵契約,陳平甚至能清晰感受大灰內心的恐懼和畏怯。
“唧唧。”
大灰的鳴叫聲都刺耳起來。
並不顧一切的匍匐倒地,卑微到了極致。
即使陳平不停安撫,大灰卻好似聽不見,彷彿見到傳說中的老祖宗。
實際上,蟲族血脈間的等級壓制強的可怕。
不像人族,就是特殊靈根對下品靈根,都沒有天生的壓迫感。
“打消你那幼稚的想法!”
玄虻一聲冷笑,往通天島方向衝入。
大灰目露虔誠,長拜不起。
“給你機會不中用。”
陳平沒好氣的道。
“主人,那是龍蟲?”
大灰驚駭的嘶鳴。
“不錯,與族羣的老祖宗雙修難道不是你一個普通蟲族的夢想?”
嘆了嘆,陳平惋惜的道:“看來,那頭六階的映海冰鸞你恐怕也駕馭不了。”
“唧唧!”
令陳平沒想到的是,大灰興奮的點點腦袋。
“癩蛤蟆喫天鵝肉,你也得有把天鵝打下來的本事。”
幽幽的訓斥一句,陳平駕光落入島中。
……
陳平閉關數載,通天島已然大變樣。
俯瞰全島,視線掃過的每一處都有靈光閃動。
四、五階的靈樹在這裏毫不值錢。
隨意栽種於路邊的各個角落。
碩大且成熟的果實掛滿枝頭,散發誘人的清香。
也就化神遍地走的通天閣敢這麼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