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年他從意氣風發,陽光樂觀的大男孩已經長成一個成熟的男人。

    成熟意味着考慮事情更全面,想說的話要考慮後果,不只是爲對方也要爲自己負責任。

    他擔心如果答案是失望的,自己會不會承受不住……畢竟十年的光陰只用在一個人身上了。

    “問不問?過時不候啊。”

    她笑的陽光燦爛,並不知道他在糾結什麼。

    當然要問。

    失望也比在希望中無限的等待和煎熬的強。

    簡宜寧道:“你和朱一文怎麼回事?我看你們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合作伙伴。”

    時莜萱問:“他和你說什麼了?”

    “還真是!”他震驚的瞪圓眼睛,然後就是狂喜!

    巨大的喜悅給簡宜寧包圍着,要是五年前他一定會歡快的蹦起來。

    但現在他成熟了,沒有那麼做,也沒好到哪裏去。

    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燦爛,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去了:“這是怎麼話說的?他能和我說什麼呀,什麼都沒說,我都是猜的,還真是這麼回事?”

    “嗯。”

    時莜萱肯定的點點頭。

    “咣!”

    簡宜寧沒坐住,從椅子上滑下去。

    “哎,你沒事吧?是不是喝多了呀,我讓人去給你煮醒酒湯……”

    時莜萱剛要喊人,簡宜寧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拽住她胳膊:“別叫人,不用那麼麻煩,我沒喝多。”

    明明他臉色紅撲撲的,還說自己沒喝多?

    時莜萱不信,簡宜寧不讓她喊人煮醒酒湯,倆人就在餐廳拉拉扯扯,爲這種事情糾結起來沒完也不像話。

    簡宜寧建議:“我們出去走走吧,邊走邊聊,也能醒酒。”

    既然她固執的認爲他是喝多了,那就喝多了唄,只要她高興,都行。

    “好。”

    時莜萱痛快答應,倆人走出大門,在外面隨意的走着。

    “影子你倆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當初都發生了什麼?當年我在大海上漂泊了半個多月,飛機失事附近海域的鯊魚都認識我了,我也沒找到你的蹤影,你是怎麼生還的?還有時然爲什麼姓時而不是姓朱?她是盛翰鈺的孩子吧?”

    他有太多的不知道想知道,有太多的疑問要問。

    這一連串像是連珠炮的發問,問的時莜萱喫喫笑:“我反悔了,就不告訴你,急死你。”

    他太好玩了,急的差點就蹦起來了。

    合着剛纔在自己面前表現出的成熟穩重,全部都是裝出來的呀!

    簡宜寧還是以前的那個簡宜寧嘛,時間仿若就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還是那個陽光大男孩!

    “哎呀——”

    他差點當場去世。

    急死了,哪有這麼氣人的。

    時莜萱哈哈大笑,這幾年她從來沒有這麼暢快的笑過,老朋友見面就是開心。

    她現在有點後悔,簡怡心是簡怡心,簡宜寧是簡宜寧,不應該給他姐弟倆混爲一談。

    “哎喲!”

    笑的肚子疼。

    明明都是些很不愉快的往事,但遇上簡宜寧,她竟然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別急,我給你講,都告訴你。”

    時莜萱告訴簡宜寧,當初他在大海里沒撈到她,是因爲她根本沒坐那班飛機!

    是鄰座大姐看她臉色不好,告訴她坐飛機對胎兒不好,也許保不住,她於是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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