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經準備好說辭:“我不敢,那女人兇的很,她房間的東西我一點也不敢動。”

    本來他認爲很正常的話,卻引起時雨珂極度反感:“顧志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什麼叫她房間?那個房間是我爸和我媽的,她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

    “房子不是已經劃到你名下了嗎?你怎麼還那麼沒出息,就不能硬氣一點,拿出當家做主的樣子嗎?”

    她發火,顧志豪沒有反駁,只是唯唯諾諾:“你別生氣,千萬別生氣,生氣孩子奶水就不夠吃了……”

    時雨珂:……

    她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憋氣加窩火。

    還沒有理由發泄。

    他離開房間,到底也沒敢用岳父房間的浴室。

    而是湊合洗了冷水澡,然後到廚房給老婆做飯。

    下午,顧志豪就感覺不太對勁。

    頭重腳輕,身體一會兒熱的不得了,一會兒又冷的不行。

    這是發燒了。

    醫藥箱在妻子房間裏,他剛進去,時雨珂就皺眉頭:“你又來幹什麼?剛睡着就被你吵醒。”

    “對不起,對不起。”

    他急忙退出來。顧志豪想出去買藥,時間不夠了——給老婆做飯的時間到。

    月子裏的女人不能被餓到,顧志豪拖着病體做飯。

    雞湯麪。

    麪條端到時雨珂面前,她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皺起眉頭。

    聞味道是不錯,只是雪白的麪條上面飄着一層黃乎乎的雞油,看着就膩。

    以前煮雞湯,他都會細心的把上面那層油撇下去,然後再用火腿把高湯吊成清湯,看着像是白水煮麪卻鮮香無比。

    但今天他精力不夠,忘了步驟。

    “趁熱喫。”

    他準備出去,自己生病了,怕傳染給老婆。

    “端出去吧,太油膩了,不想喫。”

    顧志豪神色一滯,想起來了,剛纔迷迷糊糊的沒有舀掉雞湯上面的油,更沒有吊湯。

    “好,我再給你做一碗,你還想喫點什麼?”

    其實他現在身體很不舒服,身體像是放在燒烤架上烘烤一般。

    如果時雨珂看他一眼,就能發現端倪,但是並沒有。

    時雨珂說話的時候頭扭向一旁的,連眼角餘光都沒給他!

    “不要吃麪條了,煮點白粥吧,炒兩個清淡的小菜就行,如果有冬筍,做個冬筍炒肉吧,和香椿煎雞蛋。”

    “好。”

    他答應着出去。

    眼前已經雙影了,雙腿仿若有千金重!

    他狠狠在自己身上掐一把,用痛覺來保持清醒。

    打開冰箱,巧的很,沒有竹筍也沒有香椿。

    這兩樣都需要到市場買,於是他提着菜籃走出家門。

    “小豪,你臉色這麼這樣差?沒事吧?”鄰居大媽看出來了。

    “沒事,就是有點感冒。”

    大媽伸手在他額頭上試探下,大聲嚷嚷:“腦門熱的能煎雞蛋了,都病成這樣了還叫有點感冒?”

    顧志豪實話實說:“我老婆想喫冬筍炒肉和香椿煎蛋,恰好家裏沒有冬筍和香椿,我去市場買一點。”

    時雨珂在家做月子的事情,鄰居也知道。

    鄰居大媽自告奮勇:“不就是兩樣蔬菜嘛,我去幫你買,你回去休息吧,看你走路都搖晃了。”

    “謝謝大媽。”

    顧志豪把錢和菜籃交給鄰居,返身回去。

    菜解決了,白粥也是要做的。

    他沒有休息,戴上口罩,一次性手套,淘米放進砂鍋裏,放在竈上。

    打開火,他跌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難受的很。

    火很快把水燒開,鍋蓋頂起,顧志豪一點沒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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