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跟我來。”

    父子倆在書房待了一下午纔出來,然後對夫人宣佈一項家裏重大決策——齊衡從明天開始半工半讀。

    白天上學,下午和週末去政府打掃辦公室。

    “不行,我不同意。”

    齊夫人強烈反對。

    齊衡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多年來她早已經把他當作自己親生兒子一樣看待,甚至比對親生的還要好。

    自己看作眼珠子一樣的兒子,才十六歲就要半工半讀補貼家用?

    不行,她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家裏沒有困難到需要阿衡打工養家餬口的地步吧?如果家裏錢財不夠用,就賣點我的首飾補貼,阿衡現在最需要的學習,他是學生,還沒有成年!”

    當天齊家夫妻倆大吵一架。

    架還沒吵完,這件事就傳到財政部長耳朵裏。

    聽完彙報,他笑的很得意。

    ……

    星期天。

    A國今天天氣很好,是個出海釣魚的好天氣。

    盛家一家三口穿着親子裝,扛着幾乎一模一樣的魚竿,雄赳赳氣昂昂的出發了。

    夫妻倆邊走邊互相嫌棄。

    盛翰鈺看一眼妻子扛的魚竿,語氣絲毫不掩飾鄙夷:“你多餘拿它,快艇上什麼都有,多此一舉。”

    “我願意,今天出來玩你開心點,別總是板着冰山臉,北極都融化了你還不化。”

    盛翰鈺:……

    要是鬥嘴,他從來沒佔過便宜。

    時然興致缺缺。

    昨天晚上她幾乎一夜沒睡,昨天她接到齊衡送來的最後一封信,是一封絕交信。

    然後她發現,倆人之間所有的聯繫方式都沒有了。

    齊衡給她拉黑了,斷絕一切聯繫,就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就當以前從來沒有認識過。

    但是,可能嗎?

    從倆人有記憶的時候起就在一起,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說不認識就不認識了?

    這不是少一個朋友,而是一個完整的人變成一個殘疾人,如果從此後時然的生命中沒有齊衡,那她的生命也將殘缺不全。

    她知道齊衡爲什麼會這樣做,但現在卻不能解釋。

    先誤會着吧,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早晚都有解釋清楚的一天。

    女兒情緒不高,兩口子都發現了。

    時莜萱小聲對老公道:“翰鈺,我們這樣做,對然然有點殘忍啊。”

    盛翰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是盛家人,既然享受了盛家的便利和榮耀,就要有別人家女兒沒有的承擔,這就是現實。”

    時莜萱:……

    這特麼確實是現實,但冷冰冰的說出來,怎麼聽都不順耳。

    “冷血動物,對自己孩子一點溫情都沒有。”她嘟囔着,越看老公越不順眼。

    雖然她知道老公面冷心熱,對幾個孩子表面上冷酷,但都是不能傷筋動骨的歷練,要真是傷害到孩子們,他第一個不同意。

    但這樣說話也不行,她準備捉弄他一下。

    “看,那是什麼?”

    盛翰鈺沒懷疑有詐,他順着老婆指的地方看過去,猛不防身後被大力推一把,一下踩進水坑,踩了滿腳都是泥水,早上剛上腳的小白鞋,就變成小黑鞋了。

    “你幹什麼?”

    盛翰鈺回頭,正對上一臉得意的老婆。

    “哼!被親人背後算計不好受吧?”

    她振振有詞:“親人是要相互安慰的,家就應該是溫暖溫柔的地方,你想想自己剛纔說的是人話嗎?你知道我在背後推你一把你生氣,你剛纔說的話要是讓然然聽到,她會多難過?”

    盛翰鈺:……

    “這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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