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天其實早就不忍心了。

    兄弟倆想法現在都是一樣,希望爸爸媽媽改變主意,但是還不敢說。

    “啊!”

    梓晨嘴大張成O型,驚詫:“這麼嚴重呢?那怎麼辦呀?雖然齊衡哥哥做過對不起我們家的事情,也不能讓他截肢啊。”

    立天:“我們偷偷去給他送墊子吧,跪在墊子上軟一些,應該不會被截肢。”

    “好。”

    兄弟倆拿了沙發上的抱枕,偷偷打開大門出去,將抱枕遞到齊衡面前:“你別跪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喏,墊着點這個。”

    冷邦邦的語調,語氣也十分疏離,但齊衡卻看見了希望!

    “弟弟們,求你們一件事,你倆回去告訴你們姐姐,就說我想把小妹託付給她照顧,請她同意不同意都當面和我說,好不好?”盛梓晨一本正經道:“你要這麼說話,就有點不要臉了,我爸媽明明也是受害人,卻被你不分青紅皁白當兇手通緝,那時候你想過我姐的感受嗎?”

    “現在你妹妹沒有人照看,你又想到我姐了,你當我姐是誰?你家傭人啊?想的美。”

    “我爸媽都不捨得使喚我姐做事,你還要把你妹妹託付給我姐?這麼不合理的要求,你居然還要我姐親自答覆你?誰給你的勇氣啊?”

    立天:“走,我們不理他。”

    倆人回去的時候,抱枕又抱回來了。

    活該他截肢,最好眉毛以下都截了!

    “啊!”

    “啊!

    哥們推開門,沒防備突然看見門口直挺挺站着個人,嚇一跳。

    定睛一看,是姐姐。

    “姐你咋出來了?”

    “你站這幹啥啊?回屋吧。”

    哥倆一邊一個抱住姐姐胳膊,卻被時然從臂彎中脫離。

    弟弟們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調皮不懂事的弟弟。

    兄弟倆剛纔說的話,她都聽見了,時然心裏覺得很安慰。

    她伸手挨個摸摸弟弟的頭:“謝謝你們,你倆都是大小夥子了,能保護姐姐了。”梓晨和時然已經一樣高了,立天卻比他倆還要高半個頭。

    時然:“你們回去睡覺吧,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親自去做個了斷。”

    哥倆想阻止,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媽媽過來了。

    “你不要去,不見面的了斷纔是最好的了斷。”

    “嗯。”

    她點點頭,沒有辯駁,順從的聽從母親話回房間。

    半夜。

    “譁——”

    外面下雨了。

    雨下的還挺大,開始是密集的雨絲,很快就變成瓢潑大雨,像是用盆往下潑一樣的。

    時然站在窗邊——沒睡。

    外面雨下的太大了,大的這麼近的距離竟然看不見院門口情景。

    院子裏燈亮着,但透過燈光除了水霧還是水霧,除了雨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雖然看不見,但她能感覺到齊衡沒走。

    他不只沒有走,甚至連姿勢都不帶改變一下的,還會端端正正跪在水裏,不管有沒有人看見。

    外人看見的是齊衡即將做爲一國總統,還放下身段,到盛家門前用這種方式道歉的誠意。

    盛家人看見的是他虛情假意,作秀的成分更多。

    但實際上他們看見的都不是真正的齊衡,沒有看出他真正的心思。

    沒錯,他到江州那麼多天,有很多機會可以道歉,之所以沒有那麼做,並不是不想來,而是不好意思來。

    作爲流亡政府,其實和喪家之犬分別不大。

    當初他一意孤行給盛翰鈺和時莜萱下了紅色通緝令,後來雖然後悔了,但是沒有用。

    所有的錯誤都已經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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