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時然,像是個假小子。

    幼兒園老師看見他們就頭痛,但還拿他們沒辦法。

    後來時然回江州了,他的童年就黯淡下去,沒有色彩。

    再後來時然作爲交換生到江州,他們再次見面,那個時候時然變化好大。

    不再是當初和他一起瘋玩瘋鬧的假小子,而是代表一個國家的學生,到他們學校交流學習。

    再後來L國政變,他跟隨父母流亡到江州……

    那個時候多好啊!

    大人之間關係和諧,兩家人好得像是一家人似的。

    那個時候還沒有妹妹,母親拿時然就當自己女兒看,盛家夫妻也當他是自己兒子……

    後來,從什麼時候起,這種關係就變了呢?

    對了。

    從父親準備競選總統的時候,一切就都在悄悄地發生改變。

    首先是父母心態變了。

    人爲了往上爬的時候,眼睛就往上看,很容易忽略身邊最好的人和風景。

    當初因爲和父母理念不合,他們之間沒少生氣,吵架!?

    再後來爸媽突然離世,他也變成自己最不喜歡的樣子……

    他拎起酒瓶又往嘴裏狠狠灌了一大口酒,大着舌頭傻笑,自言自語:“哈哈哈哈,活,活該……這一切,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然然說得對,我不如他,我配不上你……嗚嗚嗚,但我還是好難過啊……”

    他和時然分開了,永遠都不能在一起了。

    他永遠失去最心愛的女人,並且再不會,也不可能有人會替代時然在他心裏的位置。

    齊衡哭得悽悽慘慘,鼻涕眼淚一起流。

    他在人前是總統,必須要有一國總統應該有的樣子,要自信滿滿,要面帶微笑。

    但現在只有他自己,沒有別人。

    內心的感情可以恣意流露,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太傷心了,胸口像是壓着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篤篤篤”。

    外面有人敲門。

    “滾!別來打擾我!”他大着舌頭道。

    “咔噠”。

    門鎖輕輕轉動,門開了。

    門外站着一個陌生人,很帥,帥得像是電影明星一樣。

    齊衡大着舌頭,醉眼迷離問:“你,你是誰?”

    “你怎麼喝這麼多酒?”門口的年輕人眉頭皺起,不悅道。

    “把,把門給老子關上,滾出去。”齊衡已經醉得失去最基本判斷,他沒認出來,面前的人是整容後的朱慶瑞,他回來了。

    他現在只想買醉,想一醉解千愁,別的什麼都不想。

    “來人。”

    朱慶瑞對傭人吩咐,把你們總統手裏的酒瓶子搶走,不能讓他再喝了,他這樣早晚把自己喝死。“

    傭人聽見了,但不敢上前。

    搶總統手裏的酒瓶子?

    不要命了?

    朱慶瑞見沒人敢上前,於是自己親自動手,搶走齊衡手裏酒瓶子。

    他還拉開窗簾,打開窗戶通風。

    清風吹進來,把房間裏渾濁的空氣吹散不少。

    “你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齊衡頭一歪,睡着了。

    ……

    江州。

    時然新家。

    她掛斷電話,還是有些意難平。

    本來有點平復的心情,再次被這通電話攪得亂了心神。

    “篤篤篤”。

    雲祺天在外面道:“老婆,回來吧,你不能看着我英年早逝吧……”

    時然拉開門,二話不說挽着老公胳膊往回走。

    雲祺天:……

    時然:“怎麼不說話了?變啞巴了?剛纔不是巴巴的很能說嘛?”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走進主臥。

    她當着雲祺天的面解睡衣的扣子……“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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