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菲菲在腦子裏飛快的算着,當初從盛立天手裏借的一萬塊錢,花了一千元租房子,兩個月租金。

    房東老太太見她一個小姑娘出來租房子可憐她,房租本來應該三個月交一次,允許她兩個月交一次,還不用押金。

    老太太家裏閒置的鍋碗都無償讓她使用,但被褥還是要添置的,這些東西上學的時候也用的上,於是她咬咬牙買一套好一點的,總共花費八百六十元,另外加上日用品雜七雜八,一千多元又沒了。

    這段時間打工,每天都有進項,加上花的少,當初花掉的兩千多已經賺回來一千多,還有一千塊就還上了。

    她報考工費的師範生,就是因爲師範生不要學費,能早日還上立天的錢。

    只要還上錢就分手。

    現在這兩個字說出來,她鬆口氣以後,更強的還錢緊迫感又涌上心頭。

    在飯店打工的時間到了,她連飯都沒喫一口,又匆匆趕往下一個打工地點。

    每天下午2點半到5點,她要在商場門前發傳單。

    這個時間段,太陽很足,陽光曬在身上火辣辣的痛,發傳單的人除了她,都是四五十歲的大媽,小姑娘只有她一個。

    但她不在乎,只要能快速賺到錢,比什麼都強。

    日頭太強了,中午又沒有喫任何東西,陸菲菲頭昏眼花,突然暈倒在地上。

    “天吶,這小姑娘中暑了,快送醫院……”

    有熱心人打了120,陸菲菲被送到醫院。

    她醒過來,得知是“同事”幫她墊付了醫藥費,一共420元,差點再次暈過去。

    “我沒事,我要回家。”

    她一把拔掉手上的針頭,想要快點離開醫院。

    “不行,你身體現在很虛弱,必須在醫院觀察二十四小時,才能離開。”醫生過來,很嚴肅的拒絕她要求出院的請求。

    “我不能住院,我還有事呢。”陸菲菲面子薄,她不肯說出心疼錢的事實,反正就是強烈要求出院。

    “不行,你不能出院,萬一出了事情,誰來負這個責任?你們家人呢?”

    “我自己爲自己負責,不用別人管……”

    爭執不下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梓晨聲音:“陸菲菲?你怎麼了,生病了?”他是到醫院找嬸嬸的,母親讓他送點東西給嬸嬸,嬸嬸正好在醫院這邊視察,於是他就送到醫院來了。

    送完東西,回去的時候,梓晨不用人送,堅持要自己走,但醫院太大了,居然在裏面迷了路。

    誤打誤撞就走到門診了,在觀察室外面聽見一個聲音很耳熟,他就看一眼,結果發現真是陸菲菲。

    陸菲菲見梓晨站在門口,一把掀開被子矇住頭!

    她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梓晨,偏偏就被他撞見了。

    “別蒙了,我知道是你。”

    陸菲菲把蒙在頭上的被子掀開,氣呼呼道:“你走,不用你管。”

    梓晨沒走,反而在她對面大喇喇坐下:“我要是沒看見,當然不管了,但是我看見了就得管,我是班長。”

    “哼!我們已經畢業了,你是班長也管不到我。”

    “一天是班長,就永遠是班長……”

    梓晨意識到說跑偏了,於是把話題拉回來,他問醫生:“她是什麼病?”

    醫生:“也不算是病,就是中暑加營養不良。”

    送陸菲菲來的阿姨多嘴道:“這姑娘太好強,一個人打三份工,每天天不亮就去早點鋪打雜,中午到飯店做鐘點工,太陽最足的時候在商場前面發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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