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梓晨說家裏是做小買賣的,他以後最大的理想是當廚子。

    ……

    校園裏。

    梓晨跟在穀雨欣後面,漸漸的有點體力不支。

    於是抗議:“喂!你要是一點都不拎,我就都丟下了啊。”

    “你敢威脅我?”

    “我不是威脅你,起碼你要講點道理啊,欺負人你也不能可着我一個人來吧?剛纔遇見好幾個同學,你爲什麼不準別人幫忙?”

    剛纔倆人走來的一路上,遇到三四個男同學,人家好心要幫忙,她不準!

    說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幹。

    “好,我提一隻,絮絮叨叨,不像個男人。”

    “你像!”

    倆人鬥嘴的功夫,快遞站到了。

    快遞員顯然是熟識的,見到穀雨欣笑道:“雨欣,你又來給貧困山區的孩子們送文具了?”

    “是啊,您給稱下重量,這次比較沉。”

    稱過重,付郵費的時候尷尬了——錢包裏沒有錢!

    “幫我墊付下,回頭還你。”穀雨欣對梓晨道。

    梓晨幫她墊付郵費:一百三十元。

    倆人從快遞點出來,梓晨開始上下打量穀雨欣,上一眼下一眼,好像不認識似的。

    穀雨欣兇他:“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扣出來。”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資助貧困兒童的?我也資助幾個學生,但是我給錢,缺什麼自己去買就好了。”梓晨發現一項,和她又有共同點的地方。

    他資助貧困兒童好幾年了,但是從來沒人有知道,包括自己的兄弟姐妹,爸爸媽媽。

    因爲他覺得沒必要四處張揚,能幫助別人是好事,但張揚出來就顯得刻意,沒必要。

    但會跟穀雨欣說,是因爲倆人有共同的“愛好”,可以交流。

    穀雨欣道:“我不會出資,捐款確實方便,但有時候這個錢卻到不了學生手裏……”

    她從小就在江大長大的,有父母的學生到農村支教,親眼看見有的貧困戶,拿到外面捐款第一件事,是買喫的買喝的,而不是買文具買書本讓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

    甚至還有人相互間攀比,攀比你拿到的多,我拿到的少,然後就打起來了……這些事梓晨從來沒有聽說過,開始震驚,然後就想聽更多。

    後來呢?

    後來呢?

    倆人開始是邊走邊聊,走累了就找個長椅坐下來聊,聊到肚子“咕咕”叫,才反應過來早已經過了晚飯時間。

    “你請我喫飯,喫好喫的,我沒有錢。”穀雨欣又恢復往常的樣子。

    梓晨抗議:“你爲什麼對所有人都很好,就對我那麼兇?”

    穀雨欣:“有意見?有意見忍着,我就喜歡欺負你,快走,請我喫飯。”

    請就請?

    多大點事。

    倆人捨近求遠,放着近在眼前的學校食堂不去,而是去師範大學對面一家連牌匾都沒有的小門臉喫酸辣粉。

    穀雨欣說他家的酸辣粉一絕,保證吃了一次還想第二次。

    作爲一名資深喫貨,是不可能拒絕任何好喫的,於是倆人就去了。

    早已經過了飯點,但小喫攤前仍然是滿的。

    等了十分鐘,終於排到兩人,一人一碗經典酸辣粉,嗦的淚流滿面。

    “老闆,來兩瓶冰鎮酸奶。”

    梓晨要來酸奶遞給穀雨欣一瓶:“喝吧,酸奶解辣!”

    “好辣好辣!”

    穀雨欣不停的用面巾紙擦眼淚,擦鼻子。

    一隻手還要用筷子,小口小口的嗦粉,兩隻手都佔着,騰不出手來開酸奶蓋。

    “幫我打開,插上吸管,快點。”她欺負盛梓晨欺負慣了的,絲毫不覺得這樣做有任何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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