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說了,這邊很多人有個習慣,有凳子都不坐就喜歡蹲在地上吃麪。

    入鄉隨俗嘛,他也要學着適應。

    只是一個小動作,卻讓那幾道疏離的眼神,變的有些和善了。

    “村長,你也是農村娃啊?”

    “看不出嘛,長的白白淨淨的一看就是城裏娃。”

    “又是一個白面書生,到這來幹啥嘛,用不了兩天就得哭着離開。”

    梓睿擡起頭,笑道:“我就算哭着跑,也得帶上行李,全須全影的離開,這叫有始有終。”

    “說的對,就要這樣,我看你這個城裏娃跟別的城裏娃不一樣,沒準還真能在咱鳳凰村做出點成績。”

    只不過一碗麪的功夫,梓睿已經得到村部的初步認可。

    面喫完了,會計開始張羅住處。

    他將梓睿帶到隔壁的小屋,這是原來村長住的地方,和他當實習生租的小屋差不多。

    一桌一牀一張椅子,一架簡易的衣架。

    雖然東西簡單,但是卻凌亂的很,桌上散亂的放着不少書,還有厚厚的一層灰。

    牀上的被子沒疊,凌亂且油膩。

    尤其是被頭,黑乎乎的仿若蓋了一輩子都沒洗過,這要怎麼睡?

    會計很會察言觀色,見狀立刻讓女人送了一牀新被褥過來。

    “不用,不要太麻煩你們,我就蓋這樣的就行。”梓睿嘴上客氣着,其實這樣的被子,只是看一眼,讓人就忍不住作嘔。

    但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二哥昨晚說過,這邊的人不拘小節,加上十年九旱,水很稀少,大家都不是很講究衛生,太講究了會被認爲和大家不一樣,會被排擠。

    既然來了,就要和大家一樣。

    “不行不行,被子一定要換的……”

    會計女人送來新的鋪蓋,還帶着陽光的味道,梓睿暗暗鬆口氣。

    雖然下了決心要跟大家一樣,但是習慣哪是那麼容易改的啊?

    郝會計走了,他關上門準備睡覺。

    簡單的洗漱後,躺在硬板牀上,儘管牀不是很舒服,他還是很快就睡着了。

    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加上今天在路上奔波了一天,累的很。

    睡到半夜。

    “砰!”

    “咣噹——”

    兩聲過後,梓睿被驚醒,風呼呼往房間裏灌,玻璃被砸了。

    “誰?”

    他厲聲喝問。

    一個箭步衝出房間到院子裏,但院子裏一個人沒有,梓睿跑到院外,一個黑影閃了下就不見了。

    一定是村裏人,對周圍的環境很熟悉,他放棄繼續追,反身回去了。

    玻璃被砸了,好在只砸了一塊。

    看樣子有人想讓他連個好覺都睡不了,這纔是第一天,以後還不一定會怎麼樣呢。

    梓睿苦笑了下,拿起笤帚把地上的碎玻璃收拾乾淨,又用幾張報紙把窗戶糊上。

    還好是老式窗戶,不是那種大塊玻璃,糊上報紙風立刻小了很多,他拉上窗簾,特意在窗簾留了一條小縫,然後開着燈,重新鑽進被窩。

    沒有眼罩,用毛巾折幾下蓋在眼睛上,充當眼罩。

    這樣就不怕再有來人砸玻璃了。

    做賊心虛。

    就算那個人再回來,看見房間裏亮着燈也會有顧忌,不會再來了。

    終於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梓睿迷迷糊糊聽到外面嘈雜聲不斷,這是又吵起來了?

    他起牀後,打開門就見郝會計一臉氣憤:“村長,都怪我,昨天事情太多就把這茬忘了,您的玻璃也被砸了吧?”

    又?

    那就是說,他不是第一個。

    “是啊,呵呵……”

    沒等他問,郝會計就罵起人來:“一定是老白家的女人,那個妖精專門搞破壞,每個村長來她都會半夜過來砸玻璃,但您也別生氣,她家玻璃也經常被砸,她是嫉妒,就是不想讓新村長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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