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有人,她知道。
那個女人雖然不在他們的生活中,卻好像又時時刻刻都在。
現在他的憂愁,也和那個女人有關嗎?
是的。
李雪兒猜的沒錯,確實是這樣。
穀雨欣病了,急性闌尾炎,她一個人躺在異國他鄉的手術檯上,突然特別想梓晨。
她一貫都是想什麼就要立刻去做的性格,於是就告訴他,自己要做手術了,沒有人陪伴。
平時她的朋友不少,但米國和國內的情況還是不同的。
大家開派對有時間,一起玩一起歡樂,但是要在病牀上找朋友陪伴,對不起,大家都很忙的,能接受薪水過來照顧就是肝膽相照的朋友了。
護工的薪水,穀雨欣當然承擔的起。
只是她還是有點不太能接受這種赤果果的金錢關係,若是平時,她也能想開,但是人在得病的時候,心都焦。
於是只能想起梓晨曾經的好,也就給他打了電話。
梓晨說要爲她請護工過去,她說不需要,自己會在這邊請護工的,只是感慨下,讓他不要介意。
梓晨還是介意了,他把自己關在書房半天,最後決定要去米國。
這次出門計劃半個月,他出國總要告訴母親一聲。
他也沒說實話,只是說要去考察那邊的市場。
時莜萱道:“正好,你和雪兒一起去,考察完順便度個蜜月再回來。”
盛梓晨:……
他看向李雪兒,雪兒立刻搖頭:“媽,我不想出去,我就想在家陪着您,讓他自己去吧。”
時莜萱不同意:“不行,你們都結婚三個月了,他才陪你多久?每天都忙,忙,正好趁着這樣的機會出去轉轉不是正好?”
母親的建議合情合理,根本讓人拒絕不了的那種。
不能再拒絕了,再拒絕就會被看出來了。
於是梓晨對李雪兒使眼色,讓她不要再說,同意吧。“行,就按媽說的做,雪兒跟我一起去。”
倆人回到房間,李雪兒主動道:“你放心,你正常出你的國,去見你想見的人,等你出發的時候我會和你一起出門,然後你去機場,我回孃家,等你什麼時候回來告訴我一聲,我去機場和你匯合就好了。”
梓晨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對李雪兒道:“謝謝你。”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儘量表現的很輕鬆,讓自己看上去雲淡風輕,只是心裏的感受究竟是什麼樣的,也只有自己知道罷了。
她甚至親手爲他準備行李,貼心的把所有必備的東西都裝好。
他想了下,對妻子實話實話。
“她病了,身邊一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就算她是個老朋友吧,我也應該去照顧她。”
“況且她還是我的合夥人,當初要是沒有她,也不會有現在的晨欣小喫……”
他是在爲自己找理由,其實這些都是表面現象,最終的理由還是沒有放下。
李雪兒默默的聽着,內心像是滴血,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子一樣插在她心上,很痛的。
“你能別說了嗎?”
她最終還是忍不住,語氣不善的呵斥:“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聽,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不想知道你們過去的故事。”
“我只知道我們的合約期滿後,我會得到很大的一筆錢,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她說不下去了,偷偷擦掉滑落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