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鋒漫不經心搖頭,眼睛直盯着這次拍賣會的資料看,似乎沒有仔細聽我的問題。
這拍賣會也相當於一場富商間的交流會,我看到有些人交頭接耳,相互交換名片,唯有墨衍鋒就像一座冷漠的冰山,不許任何人靠近。
我學他的樣子拿起資料翻看,偷偷拿起手機給路卓然發消息,結果我剛低頭,就聽到對面傳來客氣的聲音:“墨總,我是州城瑞金科技有限公司總裁,鄙人姓金,很幸會認識你。”
我擡頭看到是一箇中年男人在向墨衍鋒遞名片過來,而他卻是連頭都不擡一下,完全不給對方面子。
對方雙手尷尬的停靠在半空,我趕緊越過墨衍鋒身子伸手過去:“金總你好!真是幸會,我們墨總這兩天喉嚨不太舒服,我是他的祕書,這些都是由我代勞。”
說着我把名片禮貌接過手,然後用手肘碰了墨衍鋒一下,讓他不要這樣冷漠,然後順勢把名片放到他的西服包裏。
墨衍鋒微微皺眉,看了我一眼,然後才扭頭和被人勉強握手,讓我對他都不僅搖頭,沒想到他居然這樣的傲嬌。
主持人已經在臺上宣佈拍賣會開始,剛開始出場的都是一些古玩,之後還有當代名畫,那些喜愛收藏的人,都紛紛收納回去。
墨衍鋒一直都沒有動靜,我也留意着身後路卓然和陌塵風的動靜,至今還沒有聽到他們出聲,讓我好奇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直到主持人拿出一副當代畫家的名畫時,我聽到路卓然在喊價。
“三十萬!”
原本住主持人的開價不過是五萬而已,也沒有其他的買家喊價,路卓然卻立馬開出這個價格,讓我明白他應該就是衝着這個而來。
現場又有人繼續加價,更多的也是活躍一下氣氛,小幅度的上升,畢竟這樣的畫並沒有什麼太大價值,而路卓然最後直接舉牌:“二百萬!”
這雖然是當代作家的名畫,但是要論收藏,還是得年份久的才值錢,所以這幅畫根本不值這個價,剛纔的一副古畫也不過是拍到這個價格,讓人不禁好奇路卓然爲何對這幅畫感興趣。
主持人也非常震驚:“看來路先生是對這畫情有獨鍾,有沒有比這更高的價格,若是沒有,這就歸屬於路先生。”
眼看主持人要定捶,突然有人舉牌:“四百萬~”
這開口的不是別人,還正是坐在我身邊的墨衍鋒,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出聲,關鍵是他這個時候不是故意要和路卓然擡槓嗎?
我拉了拉他的手:“三爺,你這是做什麼?我雖然不懂你們這些拍賣行的規矩,但是學長剛纔喊出的價格,我已經聽到有人說根本不值得,你應該比我更瞭解,爲什麼要和他擡槓?”
墨衍鋒微微一笑,說出一句話差點氣死我的話:“我這個人就喜歡擡槓,這個樂趣你不懂。”
我真是要被氣死,身後路卓然繼續加價:“四百五十萬!”
看到墨衍鋒又想舉牌,我趕緊把他手給壓住,小聲提醒道:“三爺,你別鬧了,學長看起來很需要這幅畫,你不要和他爭奪,你們這樣暗自較勁,最後獲利的還是商家。”
墨衍鋒拉開我的手,一副我是外行的樣子,明明我都這樣着急了,他卻還是優哉遊哉的樣子。
“小東西,這其中的樂趣你是不懂的,既然你的學長勢在必得,不管我擡高什麼樣的價格,他都會拿下。”
“那你又何必這樣呢?”
“怎麼了,你心疼他了嗎?我讓你來這裏,只是讓你看熱鬧,你就不要過多的去參與我們這些男人之間的較量。”
墨衍鋒說完果然又舉牌:“五百萬!”
這聲音一出,現場的人都倒吸一開口涼氣,這幅畫只要是稍有點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來,頂天也不過是二十來萬,結果是數十倍的價格在瘋漲,更像是有意在針對。
我手機突然震動,我立馬預感到是路卓然的信息,我小心打開一看,就是他發來的:“可欣,這幅畫是我們家族中的東西,必須要帶回去,希望墨先生能夠留情。”
我扭頭看向墨衍鋒那股笑意,不由心頭都在發麻,“三爺,你能不能別讓我那麼緊張,至少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學長他需要這幅畫,是他家族的東西,你沒有必要這樣咄咄逼人。”
見我真是生了氣,墨衍鋒把牌子放下,做出一副順從我的樣子:“那好吧,我聽你的。”
最後路卓然多出十萬的價格,把這副畫拍下,我回頭看他糾結的樣子,心裏也有些不舒服,墨衍鋒卻在笑。
“不用爲他擔心,這路家有的是錢,這點不過小意思。”
“你這擡槓有意思嗎?我看你這樣子分明就是故意在爲難他。”
我心裏有些生氣,墨衍鋒並不需要這幅畫,而且對於也沒有興趣,卻在路卓然出價之後一直打壓,分明就是和人家過不去。
墨衍鋒倒也不避諱:“就是和他過不去,我看他不順眼,就想給他一點教訓,不行嗎?”
我深吸一口氣,若是墨衍鋒帶着這樣的心態的話,那麼對於之後陌塵風想要的那些地皮,不知會有怎麼樣慘烈的廝殺。
我現在才發現這樣的墨衍鋒,甚至是比動刀動搶更讓人害怕,這雄厚的實力,已經讓多少人畏懼。
“三爺,我希望你能夠低調行事,少惹上事端。”這也算是我對他的忠告。
結果墨衍鋒卻笑道:“小東西,你的心思我自然是懂,但是我做不到,另外好戲都還沒有上場你就這樣緊張,等會恐怕會讓你更着急。”
單憑他現在這樣說我都覺得有些壓抑,更別說等會他還要和陌塵風廝殺,我腦海裏總是浮現出陌塵風給我發的那幾個字‘高擡貴手!’總覺得有些卑微。
我知道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終究還是有些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