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楊姐看我的表情有些同情,讓我心裏不由有些不適。
“夫人,昨晚聽到你在房間哭泣,還自言自語和三爺說話,但是我們都沒有看到人。”
這話讓我一驚,認真問:“難道你們是親眼看到我在房門裏面自言自語嗎?真的沒有看到三爺回來?”
楊姐用力點頭,帶着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是這樣的夫人,我們都知道你和三爺的感情深厚,所以會產生幻覺也是正常的。”
“不,我不是產生的幻覺,如果不是他回來,那就是他的魂穿回來陪伴我,他還在其他的地方,等着和我團聚。”
這番話讓楊姐的眼神更加的深邃,還是因爲在同情我。
我把景深接過來:“你去看看路先生來沒有,讓我來照顧景深就好。”
楊姐甚至有些猶豫,似乎對我現在的精神狀況都有些擔憂,所以遲疑了幾秒之後,也明白我是孩子的母親,她沒有不交給我的道理。
“夫人,累了就多注意休息,我這就下去接應路先生。”
楊姐離開之後,我看着壞裏的孩子,那張小臉和墨衍鋒如同複製一般,讓我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我撫摸着這張臉,溫柔說道:“景深,你看到爸爸了嗎?他說過很快就會回來的,所以我們就靜靜等待。”
景深卻突然哭起來,這哭聲驚了我一跳,我有些生氣指責他:“你哭什麼呢,你就應該和媽媽站在統一戰線上,要相信你的爸爸會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語氣有些強硬,讓景深還哭得更大聲了。
樓下楊姐正引着路卓然來,聽到樓上的哭聲連忙就跑上來,看到我在責備景深,連忙就把孩子抱了過去。
路卓然也上前,見狀上前扶着我的肩膀:“可欣你怎麼了,你冷靜一些。”
我擡頭看向路卓然,想到昨天拜託他做的事情,因爲擔心被其他的人聽到,我連忙就把他拖到了屋裏。
這個動靜有些大,引得這楊姐他們都好奇,但是也沒有人能說我。
路卓然也發現了我的這些異常,不安說道:“可欣,你現在的情緒變化有些大,你必須要控制好自己纔行,我今天來不止是來爲景深打預防針,還給你帶了些藥。”
路卓然說着打開包,把藥遞到我手裏,我定眼一看,是“萬拉法新”,讓我不禁皺緊眉頭。
“學長,你爲什麼要把治療抑鬱症的藥給我喫,我很好,精神狀態完全就沒有問題。”
路卓然深深嘆了口氣,彷彿是知道我要說這些似的,所以他拿出了手機給我播放了一段錄像。
這錄像就是昨晚我房間發生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和我記憶中的不同,我進屋之後就在發呆,然後就從衣櫥裏拿出了墨衍鋒的衣服,然後抱在了懷裏。
然後一系列都是我在幻想,甚至是伸手擁抱的動作,最後再入睡,即便是蓋被子都是我在恍然中完成的。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楊姐他們在門口看到的纔是事實,所以纔會表現出對我這樣的同情。
我驚愕擡頭,完全是沒有預料到這些事情。
更讓我驚訝的是,我剛纔責備了景深嗎?
難道我真的是已經病入膏肓一樣了,居然會有幻覺,甚至還無法剋制自己的情緒。
我又突然想起來把路卓然拉進來的原因,我連忙又問:“學長,我拜託你做的事情,你做得怎麼樣了,檢驗的報告出來了嗎?是不是三爺?”
路卓然拿出一張報告單給我,這上面顯示的結果,的確就是墨衍鋒本人。
我手一抖,完全不敢相信這個結果,即便是鐵證如山的放在我面前,我還是不肯相信。
就是因爲墨衍鋒當初的話,說得那麼信誓旦旦,我就知道他不可能丟下我纔對。
“可欣,你要接受事實,墨先生在底下有知,也不會安寧。”
我深吸一口氣,搖晃着頭:“不會的,這些都不是真的,三爺過去答應過我的事情,他不可能會違背諾言。”
我越說越激動,不用連呼吸都無法控制住,我堅定自己的信念,相信墨衍鋒一定還在。
路卓然顯得非常爲難,也不忍心見我這樣傷心,安慰道:“可欣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的休息,按時服藥。”
我倉皇退後了兩步,只覺得雙腿在發軟,路卓然見狀扶了我一把,心疼又說:“可欣,你這樣子只會讓我們都擔心。”
我輕輕推開路卓然的手,然後慢慢退步到沙發上做好,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先平靜下來,然後對他苦笑道:“讓你們擔心了,你先去照看景深,讓我休息一下。”
路卓然點頭,也只能先讓我安靜一會,他也清楚,這些事情除非是我自己想開,否則誰都無法幫助到我。
等到路卓然離開之後,我的手上還緊緊抓住這個份報告,眼淚悄無聲息的滴落在上面,真的是讓我非常心疼。
然而當我擡頭的時候,淚眼中看到墨衍鋒就站在門背後,還對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他對我笑道:“可欣,我一直都在,即便是別人看不到我,但是你能看到,我們是靠着心有靈犀才能感應到對方。”?
我不再像過去那樣開心,而是非常難過的哭喊道:“你到底是不是死了,如果真的是離開了我,爲什麼還能出現在我眼前,你說過要永遠陪着我,你對我許下的承諾,你是不是就要反悔。”
墨衍鋒走上來輕浮着我的臉,這種感覺真的太真實了,讓我忍不住撲向他,然而這一次我卻撲了個空。
就是摔到地上的這個疼痛,讓我第一次真切的明白,我剛纔是真的產生了幻覺。
這一次不再是其他的人提醒,是我自己發現了這個嚴重的問題,因爲在我疼痛之後,我在房間已經看不到墨衍鋒的身影了,這種感覺卻讓我更加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