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臉色稍黑,敢情這炒飯炒粉的名頭,已經被灰燼敗壞了。
如此的話,那麼自己就得推翻這一切,重新定義‘天下二品’這個招牌的價格!
“一碗炒粉炒飯一塊靈石,物美價廉!”
他吼了一嗓子,頓時街道上來往的人羣個個都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許念,冒出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人羣轟動了起來,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將許唸的攤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給我他孃的來上三碗再說!”
“三碗還好意思大吼大叫?我直接喫十碗!”
“俺也一樣!”
許念笑得合不攏嘴,樂滋滋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手裏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一直在鍋裏翻炒着。
他感受到這些人的熱情,融入了其中。
只因爲,他前世攀上貴人之前,也是如他們這般的人物,爲生計奔波而勞累。
太陽逐漸升起,夕陽的晨光照在衆人的臉上,驅散了剛纔的些許寒氣。
再在此時喫上一口熱乎乎的炒飯,簡直是人生一大享受。
這些人喫過飯後,都對許唸的手藝讚不絕口,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聚集在攤子前的人羣排起了一條長隊,一路延伸到街道上,而後排起了第二隊。
長隊沒有因爲時間的推移而縮短,反倒是越來越長,很多人都聞訊而來,想要喫上這一口物美價廉的炒飯。
於此同時,也有人開啓了直播,在播放着許念拿着鍋鏟翻炒的畫面。
不俗的容貌,一塵不染的衣物再加上這接地氣的手法動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感。
於是乎,這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但相對來說,也引發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許唸的炒飯攤子,是開設在星空道始宗大門前。
此時朝陽初升,自然會有很多修煉功法的弟子起來吸收紫氣。
他們看見了一羣人將宗門圍了個水泄不通,鬧哄哄的,遠看還以爲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急忙前去查看情況。
而到了近前,看清眼前的一幕後,他們頓時就有些氣憤。
“你是何方人等,爲何在我星空道始宗的門前做出如此事情,難道是在公然挑釁我道宗麼?”一個面如冠玉的少年說道。
他走上前來,但似乎又有些嫌棄三輪車的那股油煙味的樣子,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隔出了一段距離。
“這是公共場合罷?且距離你道宗大門還有着一段距離,嚴格來說,我們互不相關,是你多管閒事了。”
許念頭也不擡的說道,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連瞥都沒瞥少年一眼。
面如冠玉的少年皺着眉頭,看了看三輪車攤子距離道宗大門的距離,確實還差着十幾丈遠的樣子。
根據暮雪城及大明王朝的規矩,確實沒有侵犯道宗的領地權益。
“雖話是如此說,但這有損我道宗的整體面貌,還請道友能不能移步別處。”面如冠玉的少年拱手道。
他的語氣柔和了下來,他看着許唸的一身衣物,以及身上那股子堅毅內斂的氣質,誤以爲是哪兒個世家財閥的弟子。
“見到我竟然沒有如常人那般露出尊敬的神色?定是個大世家子弟!”
他這麼想道,還以爲是哪兒個道宗弟子招惹了許念,此行特意上門來討面子罷了。
“還請見諒,由於種種原因,在下並不能移步別處。”
完了之後,依舊是自顧自的拿起鍋鏟,翻炒着鍋裏的炒飯。
面如冠玉的少年皺緊了眉頭,“這麼說,你是不會離開此地了?”
許念沒有迴應,反而是哼起了歡快的小曲兒,已然將少年無視!
“你年齡比我大,心境方面卻遠遠不及我成熟,爲了一點小事產生的摩擦的斤斤計較,怪不得,沒有成爲道宗弟子。”
“只因爲,你連成爲道宗弟子的資格都沒有,也更沒有資格與我平輩相交!”
面如冠玉的少年生氣了,他身體經脈內的靈力涌動起來,釋放出一股驚人的修爲氣息,竟也是道臺境初期巔峯!
許念視若無睹,只是目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要不是灰燼特意要求他必須在星空道始宗門口賣炒粉,他方纔就離開了。
畢竟若是此時沒成,還是要退而求其次的成爲星空道始宗的弟子。
道宗弟子不多,弟子數量撐死也就是玄道宗的十分之一,纔不到十萬。
所以日後還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少些衝突對雙方都有好處。
但如今......
許念面不改色,身上沒有露出半分靈力運轉的跡象,但經脈內的靈力卻瘋狂運轉,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突然情況的準備。
只見面如冠玉的少年身形一動,形單影隻的向他衝來,步伐邁動間如猛獸出擊,氣勢驚人。
攤子前排隊等候的人羣頓時慌亂起來,手足無措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奈何許念身子依舊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背對着面如冠玉的少年,一手拿鍋,一手持鏟,依舊在鍋內翻炒着。
但就在少年來臨的一瞬間,許念皺了皺眉,看向頭頂,說道:“哪兒裏來的蒼蠅,趕緊走!”
說罷,他就拿起鍋鏟隨意的揮了一下,似真是驅趕蒼蠅般。
但就在面如冠玉的少年眼中,許念在揮動鍋鏟的同時,他那彎曲的手肘便如擎天柱一般,速度驚人的向自己腹部襲來!
“啊!”
少年吃了個措手不及,彎腰捂住被許念手肘狠狠擊打的腹部,面部表情變成了痛苦面具。
“嘶...屁屁有點癢啊。”
許念嘖了一聲,說罷拿着鍋鏟的那隻手便騰出一根手指去撓。
而鍋鏟,也被連帶着甩了下去。
啪!
清脆的擊打聲響起,面如冠玉的少年正捂着腹部喫疼呢,就又被許念不經意的一鍋鏟拍在了臉上。
他整個人都懵了,一邊臉被鍋鏟拍得通紅,留下了濃重的油漬,流到脖頸。
星空道始宗的弟子,竟然被個賣炒飯炒粉的打懵了?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看着許念一副渾然不知,如若無事的樣子,個個震驚的合不攏嘴,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炒飯好了,收鍋!”
許念咳了一聲,用鍋鏟將飯倒好。
而後,就像是揮灑鍋鏟上的油漬一般,用力向後甩了一甩。
“哎呀,鍋鏟子沾太多油了。”
啪!
少年的臉又被打了一鍋鏟,不過這次卻是另外一邊。
雨露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