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飛天的桌子
系統極其任性。
“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對小爺我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把我當什麼了?”
錢禹溫不爽地嘟噥着。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次任務獎勵還是蠻實惠的。
雖說錢禹溫有了一臺毒藥,可那車不是日常代步車,而且只能載兩個人。
現在給的這臺寶馬,剛好平時代步用。
他沿着馬路牙子走回去,突然聽到咻一聲。
這聲音,在錢禹溫聽來,又急又尖,可其他人卻都沒什麼反應。
馬路邊一棟老舊的居民樓下,一羣老頭老太正坐着聊天搖蒲扇,還有一個老太太正推着童車,從樓下經過。
“什麼聲音?”
錢禹溫本能地感覺不妙,四處尋找,車流路人都很正常,大家有說有笑,有哭有痛。
突然他意識到,聲音是從天上傳來,於是擡頭一看,頓時毛骨悚然。
就在那棟老居民樓的五樓,一隻摺疊桌,正從窗口跌出來,狠狠砸向地面。
桌子被扔出來的同時,還有個年輕女孩緊張地趴在窗口張望,但被一隻手狠狠拖着頭髮拽回去。
地面,老頭老太們毫無察覺。
尤其是那位推童車的老太,正低頭逗弄車裏的孫子玩。
錢禹溫上下看了看,如無意外,那摺疊桌,正好會砸在她們身上。
他急的滿頭大汗,閃電般衝過去,兩腳一點柏油路,刷一下彈跳而起,直接在二樓位置攔住摺疊桌,穩穩落在地上。
四周,彷彿沒人察覺這件事,他速度太快了。
沒人察覺,自然也就沒人會感激他,但那又怎樣?
人救下來,避免了一個家庭的家破人亡就好。
錢禹溫除了欣慰老人孩子沒受傷,更多的是憤怒。
高空墜物,造成了多少悲劇?
就在上個月,他看新聞裏,一個媽媽帶着孩子出門逛街,剛走出樓棟門,就被9樓一個調皮的男孩扔下的瓷磚砸中,母親當場身亡,孩子也身受重傷。
這樣的事太多了,錢禹溫每次看到都心頭冒火。
不管是誰扔的,這次絕對不能便宜了他!
他拎着摺疊桌,咚咚咚衝上樓去,殺氣騰騰,把乘涼的老頭老太們給嚇一跳,紛紛讓道。
“啊唷,現在的年輕人喲,戾氣重的很。”
一老頭搖着蒲扇嘖嘖嘆息。
“就是就是!”
錢禹溫可沒空管這些閒言碎語,他直接來到扔東西那家,剛到四五樓轉角處,就聽到裏邊傳來爭吵聲,還挺激烈的。
停下來聽了兩耳朵,只聽一個男人吼:“要做什麼?
你們要做什麼?
我來收房租,你們就這個態度?”
另一個年輕一點的聲音道:“收房租就收房租,你做什麼對女孩子動手動腳?”
錢禹溫聽完後,上前敲門,至少敲了七八次,纔有人怒衝衝過來開門。
開門的是個50來歲的男人,穿着大褲衩,光膀子,溜拖鞋。
“儂哪位?”
他沒好氣地問。
錢禹溫把桌子遞給他:“這桌子是你家的吧?”
“是我家的,不好意思!”
一個女孩的站在中年男人身後說。
錢禹溫認出來,那女孩正是之前從窗口探頭出去的那位。
她撩起頭髮,不讓自己看起來太狼狽,錢禹溫卻看到她脖子上的淤痕。
“是嗎?
差點砸死人知道嗎?”
那女孩臉色刷白,結結巴巴道:“有、有沒有砸到人?”
中年男人也有點怯,但馬上虛張聲勢:“砸死人又怎麼樣,這桌子不是我們家的!”
“你說不是就不是?”
錢禹溫冷笑,“我親眼看到桌子從你們家窗戶飛出來,大馬路上的攝像頭也記錄到了。
如果把桌子送公安局,估計警察也會從上面找到你們的指紋吧?”
“你……”男子被懟的啞口無言,“胡攪蠻纏,我問你,砸到了嗎?
我怎麼沒聽到有人叫有人哭?
沒砸到就算了,砸到再說!”
他劈手去奪桌子,一奪扯不下,再用力還是扯不下。
錢禹溫腳下好像生了根,手如鐵鉗。
中年男子最後兩手抓住桌子,腳蹬着門框,使出喫奶的力氣去搶。
錢禹溫嘴角一勾,笑了:“這麼喜歡,給你了。”
鬆手,啪,中年人連人帶桌子,跌進屋裏去,差點撞到女孩。
女孩詫異地看着他們,接着又衝錢禹溫感激地笑了笑。
錢禹溫道:“沒事吧,剛纔吵什麼呢?”
“沒、沒什麼,謝謝。”
女孩道。
那男人倒在地上哎喲喂地叫着,爬起來後,衝錢禹溫撲過來。
“小赤佬,你敢打我?”
“你哪隻眼看到我打你了?
可以進來嗎?”
女孩點點頭,錢禹溫順勢走進門,隨手又關進門。
環顧四周,屋內陳設老舊,但平時打理的應該還算整潔。
客廳內的老木頭桌子上,擺着一臺筆記本,旁邊的簡易電腦桌上還有一臺臺機。
屋內又悶又熱,地上很多雜亂的物品,應該是剛纔吵架留下來的。
一個年輕小夥子,用毛巾捂着腦袋,從衛生間走出來,鬱悶地看了一眼錢禹溫:“你是誰?”
毛巾殷紅,看起來受傷了。
“我是路人,你們家桌子差點砸死人了。”
錢禹溫回答。
小夥子愣了一下,接着衝中年男人道:“讓你別亂來,看出事了吧!”
中年人爬起來,一巴掌抽向小夥子的臉,打不過錢禹溫,我還治不服你了?
“你們不交房租,還有理了?”
他離小夥子很近,可錢禹溫看出他的意圖,一個箭步衝過去,握住他手腕。
“有話好好說,這麼喜歡動手動腳,不如跟我試試?”
錢禹溫的大手緊緊攥住男人的手腕,幾乎能聽到肌肉摩擦骨骼咯咯的響聲。
男人疼的汗涔涔,大叫道:“痛啊,放手!”
“你也知道痛,就坐下來好好說話!”
錢禹溫道。
“你算哪根蔥?”
男人嘴還很硬。
錢禹溫一瞪眼:“我是你老孃舅!”
“怎麼還罵人呢?”
“罵你了,不服嗎?”
他瞪眼時鋒芒畢露,男人和他一對視,頓時萎了,低頭別眼,嘴裏喃喃說着什麼,反正沒好話。
“到底怎麼回事?”
錢禹溫問。
那小夥子回答:“我們租他的房子,他忽然跑來漲租金。”
“我的房子,愛怎麼漲怎麼漲,你管得着嗎?
不服去別處租,別住我的屋!”
“可你一民宅,非要往寫字樓的價位上靠,是不是有毛病?”
小夥子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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