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再不敢了
“啊!不要,求你了,錢大哥,錢爺爺!不要,不要啊!”
馬明連連哀求,小手使勁抓着錢禹溫的胳膊。
錢禹溫嘖嘖嘆息:“放手吧,別太勉強自己。”
“不、不放手。”
錢禹溫一根根掰開他手指。
馬明倔強的堅持着,胳膊拽不住,就抓手,手抓不住,就抓衣服。
他使出了喫翔的勇氣。
奈何,兩人情深緣淺,最終還是被扔了下去。
咕咚、咕咚!
馬明的身體撞到木垛凸起的木頭上,再滾落到地上,簡直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恐懼中,每一根神經纖維都感受得到痛。
馬明疼的眼前一黑,昏死過去,如假包換。
恍恍惚惚,馬明感覺自己好像回到家鄉。
他的家鄉是個小漁村,小時候跟爸爸出海釣魚,海風撲面,帶着鹹腥的鮮味。
嘩啦啦!
一陣浪打過來,馬明睜開眼,哎?
臉上真的有水,定睛一瞧,差點崩潰!
錢禹溫正對着他臉撒尿。
“喲?
你醒啦!”
剛好錢禹溫完事兒,低頭看到他,便笑眯眯地打招呼。
“你、你太過分了……”馬明聲音哽咽。
“過分嗎?
還好吧?
我這幾天有點拉稀……”
馬明一哆嗦,哭着說:“我太難了。”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二字。”
錢禹溫蹲下來,被那股尿騷味頂到,趕緊躲遠一點,“我說,這場遊戲還有完沒完?
你打算對我窮追不捨嗎?”
馬明欲哭無淚:“大哥,不是我對你窮追不捨……你、你燒了我們的貨,上邊對我窮追不捨啊!”
“那是你的問題,我現在說的是你跟我,還打算窮追不捨嗎?”
錢禹溫笑眯眯地問。
馬明戰戰兢兢擡頭,恰好對上錢禹溫的笑顏。
只是那雙眼眸雖然看似含笑,實際冰冷如雪,還是千年積雪。
想到這些日子,自己自從開始找錢禹溫追債,就一直處於倒黴狀態。
起初馬明還沒想過,是因爲自己對手太強纔會倒黴。
他還以爲這段時間走黴運,辦公室或者家裏都找師傅看過,布風水陣。
現在,馬明盯着錢禹溫的眼睛,才真正意識到,原來不是走黴運,是遇到瘟神。
雖說背後有劉凱追討逼迫,可跟錢禹溫相比,劉凱根本不算啥。
馬明一咬牙:“好,我、我不再找你麻煩了。”
“石超呢?”
“也不找他麻煩。”
“很好,回去給兩位老人家壓壓驚道個歉,好好送回家。
再往後,他們家哪怕一隻蟑螂出事,我都會找你喲。”
錢禹溫揪了揪他的臉蛋兒,笑眯眯地說。
馬明滿頭大汗,點頭如搗蒜。
“一定照做,我一定照做!”
“很好。”
錢禹溫笑,“我就看你行動了。”
他轉身欲走,馬明鬆口氣。
可錢禹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眉頭緊鎖:“不對,你把石超打成那樣,總得跟你算算帳。”
他一步步逼近。
“啊,哥,大爺,爺爺……”馬明嚇得連連後退。
“髒是髒了點,還好是自己的東西。
你忍着點吧,我總得給石超一些交待。”
錢禹溫嘆氣,彎腰拎起馬明。
石超後來是在醫院醒過來的,渾身纏滿繃帶。
他迷惑地轉轉頭,四處看了看,雪白的世界,消毒水的味道,是醫院啊。
他居然很意外地看到爺爺奶奶,兩老見孫子醒來,涕淚交加。
“我的乖孫,你可算醒了。”
奶奶抱着他哭。
石超眼睛溼潤:“爺爺奶奶,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事,兩老都好着呢。”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病房門口傳來。
石超亮眼圓瞪,扯到傷處,也顧不得疼,硬撐着要爬起來。
來的人是馬明!
他拄着柺杖,拎着一個暖水瓶,笑眯眯地走進來。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你別起來。”
馬明放下水瓶,趕緊對石超說,“放心啊超哥,我不會再傷害兩老和你的。”
超哥?
石超納悶了。
老兩口點頭,奶奶道:“是真的孫兒,他還給我兩萬塊壓驚費呢。”
“嗯?
!”
石超更納悶。
“是錢大哥,哎,你眼光好,跟了個好老闆。”
馬明衝他豎大拇指,“我呀,這就要跑路咯,以後咱們兄弟天涯海角,各自安好吧。
包括伺候你住院,這也都是錢大哥的意思。”
“錢哥人呢?”
石超冷冷地問。
馬明這人他太瞭解了,內心陰險狡詐,是個十足的小人。
此時他要麼是僞裝,要麼就是真被錢禹溫治服。
具體是哪種,石超還要揣度觀察。
不過,只要他不再傷害自己家人,管他是哪種呢。
果然,這是石超最後一次見到馬明,出院之後,便再沒了他的消息。
世界上,好像從沒有過這人一樣。
後來某一天,石超陪女朋友逛街的時候,偶遇馬明的第三任老婆,只是那時女人身邊,陪着的是另一個男人。
石超時常想起錢禹溫說的每一句哈,喟嘆自己遇到貴人。
否則,他的人生下場會比馬明悲慘的多。
……
下午三點半。
外面豔陽高照,室內窗簾緊閉,好似黑夜。
砰砰砰!
錢禹溫正在睡夢中,捧着一個大美女的臉頰猛親,卻被一陣聒噪的敲門聲給驚醒。
他懊惱地嘟噥着:“誰啊,敲魂呢?”
今天張靈心休息,爲防止被打攪,錢禹溫午睡前把房門反鎖。
毫無疑問,敲門的是張靈心。
“開門開門開門開門~”
張靈心語速飛快,重複這兩個字,好似唐僧念緊箍咒。
錢禹溫一腦門黑線,懶洋洋爬起來打開門,眯縫着眼睛哭道:“阿姨,你幹嘛呀?”
“要死了,誰是你阿姨?”
張靈心推開門,一把將他推倒在牀上。
錢禹溫裝作驚恐的鵪鶉,瑟瑟發抖半躺着雙手環胸:“你、你要幹嘛?”
“切,身無二兩肉,我能對你幹嘛?
喏,衣服!”
張靈心將幾件衣服扔到錢禹溫身上。
錢禹溫摳掉眼角的眼屎:“衣服?
幹嘛?”
“大哥,你今晚不是要去參加私人酒會?”
“噢,我都給忘了。”
這次換張靈心一腦門黑線:“這都能忘,真有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