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禹溫深吸口氣,世界如此美妙,我不該這麼暴躁,深呼吸,再深呼吸。
“等着!”
他丟下硬邦邦一句話,氣呼呼回去擦乾淨,穿上衣服拿起鑰匙衝出門去。
等錢禹溫來到郊區別墅,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石超在門外等着,看到錢禹溫,頓時滿頭黑線:“哥,你一隻腳一樣鞋,還有隻是不是女款的?”
錢禹溫低頭一看,翻白眼道:“昂,今年流行這樣穿。”
左腳那隻,赫然是張靈心的白色運動鞋,出門太急,沒注意給穿來了。
後果肯定特別嚴重,張摳門兒新買的鞋,當寶貝一樣,平時有記者跟拍時她才捨得穿出去跑幾下步。
現在倒好,一雙小巧玲瓏的鞋,直接被錢禹溫的大腳給撐的東拐西凸,難看的要死。
但是,現在是說鞋的問題的時候嗎?
“那小子人呢?”錢禹溫氣呼呼地問。
石超指了指房子:“客廳裏。”
“哼,去會會他!”
“是!”
倆人氣勢洶洶衝進客廳,錢禹溫準備好好批評批評曹衝。
一進門,眼前的景象簡直讓錢禹溫哭笑不得。
石爺爺石奶奶老兩口,一個手裏拿着平底鍋,一個拿着擀麪杖,面色嚴肅地站在單人沙發後面,儼然是合格的標兵。
而曹衝,則是被五花大綁塞進沙發裏。
“二老,辛苦了!”錢禹溫衝他倆一抱拳,“明兒我請你們海底撈,咱喫酸辣鍋。”
“是吧?小溫來了,太好了,哈欠!”石爺爺打瞌睡。
石奶奶也是鬆口氣:“那好,我們去睡了。”
“爺爺奶奶,快進去吧!”石超送他倆進屋,回來對錢禹溫苦笑,“哥,別怪我啊,我也不想,這貨太能折騰。沒辦法給綁起來,爺爺奶奶看着。”
“沒事,我來問問。”
錢禹溫在長沙發上坐下,拍拍曹衝膝蓋:“小子,你想上天啊?”
曹衝渾身大汗,頭髮溼漉漉的,也不知是水還是汗。
他瞪着眼,嘴裏塞着毛巾,嗚嗚的不知想說什麼。
唰!
錢禹溫把毛巾抽出來。
“我媽腦溢血病倒了,我要回家!”
曹衝嘶吼。
石超一愣,臉憋的通紅,原來是媽媽病了。他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錢禹溫。
“沒事,你是好意,曹衝會理解的。”錢禹溫寬慰完石超,便衝曹衝道,“既然是媽媽病了,爲啥不好好說?就這麼橫衝直撞,誰知道你發什麼瘋?起來,收拾東西。”
“哥,你要趕他出去?這麼晚了……”石超嚇一跳,忙求情。
“出去就出去!”曹衝倔強地歪着腦袋。
“喲呵,你倒是硬氣!”錢禹溫忍不住,氣血翻騰,“給老子站起來,我送你回去!”
“啊?”
曹衝、石超都傻眼,齊刷刷盯着錢禹溫。
“我就知道哥你是好人。”石超感動的熱淚盈眶,對錢禹溫越發崇拜。
他默默站起來,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便和錢禹溫出門。
錢禹溫開車,連夜載着他回老家。
好在曹衝家就在江南省,臨近魔都的地方,不到3小時就來到他們家所在的縣城。
曹衝媽媽就在縣人民醫院,剛出搶救室,正躺在病牀上。
錢禹溫帶着曹衝,到處找大夫問情況。
奈何,主治大夫已經下班,值班的醫生也說不清。只是說,情況不太樂觀。
“我們已經盡力了,希望家屬能夠體諒。”
聽到這句話,曹衝全身一軟,差點當場癱倒在地上。
醫生同情地看了看他,轉身離開。
“你彆着急,不會有事的。”錢禹溫彎腰扶起曹衝,安慰道。
曹沖垮了,走到一旁,坐在凳子上流淚:“我爸得了癌症,媽又這樣,以後該怎麼辦?”
“唉!”
錢禹溫一聽,原來這孩子這麼命苦,不由得嘆口氣,也是想起自己操勞了半輩子的父母,不知家裏房子裝修的怎樣了。
他決定,忙完這個任務,就回去看看爹媽。
“我媽都是被我和爸爸累的,她那麼辛苦,下了班還要兼職……”
“你憋難過……”錢禹溫安慰道。
“幹嘛不難過,感情不是尼瑪!”曹衝吼。
啪!
錢禹溫終於忍不住,一耳巴子摟過去。
曹衝臉上火辣辣的疼,留下一道道紅手印,被打懵了。
打完這一巴掌,錢禹溫深深的鬆口氣,太特麼解恨了,想打曹衝很久了。
“叮~系統可以理解宿主的苦衷,但希望宿主保持克制。”
錢禹溫忽略系統的抗議,若無其事對曹衝道:“那個,徒兒啊,我的意思是說,我認識個挺厲害的醫生,可以幫你們看看。”
“啊?真的嗎?”曹衝瞬間就忘了一耳光之恥,迫不及待地抓着錢禹溫的手,充滿希望地看着他。
“嗯,是真的,你別急,等我去聯繫一下他。”
錢禹溫走開,趁其不注意,躲進衛生間。而曹衝,則是半信半疑,又充滿希望地看着他離去的方向,就等着厲害的醫生來救治母親。
其實,他身爲新時代的大學生,基本的醫療常識還是有的。
母親的身體已經被掏空,如今這樣子,恐怕難以痊癒。
然而,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這個做兒子的就不願意放棄。
爲此,他心甘情願被欺騙。
卻說錢禹溫躲進衛生間,開始思考怎麼應付接下來的事。
他如今身在一個陌生的小縣城,哪有什麼人脈?
“好吧,就去借一件白大褂穿。”
錢禹溫決定假冒醫生,進去幫曹衝媽媽治病。
他悄悄從衛生間出來,左右看了看。
現在正是早上4點半,值班人員最睏倦的時候。病房裏都很安靜,沒什麼人注意到他。
趁人不備,他溜進一個辦公室,正好有件白大褂掛在衣帽架上,便隨手撈起來披上。
轉身出去時,又看到桌上的筆和聽診器,隨手撈起來佩戴整齊。裝備齊全,錢禹溫戴上口罩出門,直奔曹衝媽媽病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