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吧氣氛很融洽,三五好友坐在一起低聲細語,音響裏放着慢曲,臺上有個很文藝的女孩坐在高腳椅上,抱着吉他彈唱。
錢禹溫和兩個漂亮的姑娘坐在角落,一人跟前看着一杯雞尾酒。
方雅和甄曉美仍舊沉浸在剛纔的事情裏,心有餘悸。
“你們認識嗎?”
錢禹溫問。
“算是認識吧,她是王大夫的弟子,從國外回來的嘛。”
甄曉美道,“不過我們這些護士比較忙,地位麼就……反正大家只是見過面,連招呼都沒打過。”
方雅有些歉疚地衝她笑了笑,擺弄着自己的杯子:“我那時候緊張的話都說不利索呢。”
“我可沒有埋怨你的意思,別誤會。”
甄曉美道,“大家都一樣的。”
“二位靚女,剛纔呢?
不說清楚的話,很可能剛纔那幫人還會再來哦。”
錢禹溫發現,男女之間的思維模式完全是在兩個水平線上,自己要問的問題,她倆愣是沒回答。
他叩叩桌子,笑眯眯地提醒大家。
“我也不知道啊。”
甄曉美聳聳肩,“剛纔和你分手之後,我就在街上亂逛,聽到有人喊救命,就去啦!”
“有人喊救命你就去了?
姐姐,你可真勇敢!”
錢禹溫由衷地佩服她。
“等等,你們分手?”
方雅更感興趣的是她倆的關係。
“這都不重要啦!”
倆人臉一紅,不約而同地敷衍道。
方雅覺得有問題,不過眼下自己的問題更嚴重些。
她眉頭緊鎖,回憶遇到那幾個壯漢的場景。
“他們好像說,要劃花我的臉。”
“我去,這麼狠?”
錢禹溫和甄曉美同時喫驚。
“嗯。”
方雅挺惆悵的。
“你們女的,一旦臉花了,人生也就盡頭了吧?
越漂亮的越這樣。”
錢禹溫順口道。
“還不是你們男人對顏值要求高?”
甄曉美白他一眼。
錢禹溫覺得自己挺委屈,明明啥也沒說啊。
“額……”錢禹溫無語。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甄曉美故意酸他。
錢禹溫覺得這女孩簡直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自己從一個籍籍無名的草根,天將奇遇,得系統,翻身成爲高富帥,一路披荊斬棘,乘風破浪,浪到現在。
開豪車,住豪宅,還和當紅一線女星同居,誰知道,居然遇到甄曉美這位小姐姐。
“好,我輸了。”
錢禹溫舉手投降,“說說吧,到底咋回事?
人家不可能無緣無故要劃你臉啊,劫財?
劫色?”
劫財一點都不像,畢竟方雅穿的很樸素,當然,樸素的着裝掩飾不住她窈窕的身段兒。
錢禹溫琢磨,別又是那幫人在找茬?
按說不能夠啊,傷患的事應該已經處理過了。
“我也不知道。”
方雅搖頭。
丁零零、嗡嗡嗡!
她的手機一直震動,剛好這會兒音樂聲很大,就連錢禹溫都沒注意。
一個陌生號碼。
方雅猶豫了一下。
最近幾天發生的事,讓她對一切都產生恐懼感。
錢禹溫看出她心思,默默拿過她手機,接通電話:“餵你好,這裏是方雅的手機,請問你有什麼事?”
“方雅?
你應該不是方雅吧?
她在哪?”
電話裏是個聲音渾厚的男子,說話帶着幾分銳氣。
“她就在我身邊,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錢禹溫不卑不亢道,“我負責轉述。”
“你負責轉什麼述?
如果她就在你身邊,麻煩你讓她接電話!”
對方的口氣越來越嚴厲。
錢禹溫一愣,喲呵,這是什麼名堂?
“你……”他還沒說完話,就被對方再次打斷。
“我什麼我?
我這裏是市公安局,快給她電話!”
錢禹溫喫一驚,把手機交給方雅:“公安局找你……”
方雅道:“可能是爲剛纔的事?”
“不能夠,如果是剛纔的事,幹嘛對你一個受害者這麼兇?”
錢禹溫搖頭。
方雅走到一旁,和那人講電話。
講着講着哭起來,掛掉電話,乾脆蹲在地上哭。
甄曉美莫名其妙,走過去問:“方雅,你怎麼了?”
方雅只哭不說話。
“別問了,甄曉美,你先回家吧,我送她去公安局。”
錢禹溫臉色嚴肅。
剛纔電話裏的內容他已經聽到,居然跟一樁兇殺案有關?
這太不可思議了。
之前的傷者鬧事充其量是民事糾紛,而這一次,涉及刑責。
不管是真是假,先去一趟公安局比較保險。
錢禹溫直接帶上方雅來到公安局,方雅被帶走,他卻被攔在大廳。
警察們都很忙,也沒人顧得上他。
不知不覺到了深夜,錢禹溫有點困了,方雅卻還沒放出來。
錢禹溫眉頭緊鎖,來到服務檯問究竟。
結果人家一聽說是方雅,便擺手:“這件事不歸我們管,你先回去吧。”
擺明了是知道,卻不能透露。
錢禹溫只好先回去。
當晚,他輾轉反側,還接到甄曉美電話詢問情況。
“什麼?
你把她留在公安局了?”
“對啊!”
錢禹溫道,“我也不知道人被帶哪裏了。”
“聽起來好糟糕。”
甄曉美有點擔心,“算了,先睡覺,明天再說吧。
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回家了呢?”
錢禹溫應着,心道:“這怎麼可能?
剛纔我還給她打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後來再打,電話關機。”
關機,無非是被迫或自動。
無論怎樣,方雅一定是陷入巨大麻煩。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錢禹溫就看到手機新聞,標題是歸國醫學女博士驚悚殺人案!
照片雖然被打碼,但認識方雅的人,一眼就能認出她。
錢禹溫倒吸一口冷氣,方雅這是……
“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