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蘇卻從未有過的清醒,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從小生活在a國?”

    “據他們所說,是這樣的。”

    雲蘇一下子就抓到了他話裏面的重點:“據他們所說,所以你失憶了?”

    “三個月前我出了一場車禍,一個多月前我才醒過來的,醒來之後,我什麼都記不住了。”

    “他是半年前發生的意外。”

    梁安辰看着她,黑眸微微一沉:“我什麼都記不住了,我這邊的任何事情,都可能是被僞造的。”

    他說着,直起身:“半年前是去年十月份?”

    “嗯。”

    “找到屍體了?”

    “沒有。”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怎麼出事的?”

    雲蘇看着菸灰缸上的那根沒燒完的雪茄,眉眼動了動,半響,她重新擡起頭,看着梁安辰:“你整過容嗎?或者說,你做過面部修復手術嗎?”

    “做過,半個月前。”

    雲蘇低下頭,擡手捂着自己的臉。

    眼淚滲出來的時候,她下意識收緊了手指。

    她找了他六個多月,一百二十六天。

    女人的哭泣的聲音很小,她彷彿是在極力壓抑着,如果不認真聽,壓根聽不清楚。

    梁安辰看着女人微微抖動的肩膀,還有那若有若無的抽泣聲,他皺起了眉,只覺得有些壓抑。

    兩人都沒說話,梁安辰也沒開口打擾雲蘇的奔潰。

    大概過了兩分鐘,他抽了幾張紙巾,遞到雲蘇的跟前。

    雲蘇伸手接過,擦走臉上的眼淚,再擡起頭的時候,她雙眼都是紅的:“謝謝。”

    “你很愛他。”

    “他也很愛我。”

    雲蘇抽了口氣,穩着自己的情緒,貪戀地看着跟前的那張臉:“他長得比你好看一點。”

    兩人心裏面已經有答案了,梁安辰就是許洲遠,可是許洲遠怎麼變成梁安辰的,這或許只有梁安辰自己能夠查得到了。

    如今梁安辰什麼都忘了,他記不住從前,記不住雲蘇。

    對於雲蘇而言,他也只是佔着許洲遠身體的人罷了。

    “我就是許洲遠。”

    “你是他。”

    雲蘇說着,頓了一下:“但又不是他。”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對你而言,我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雲蘇的話沒說錯,可是梁安辰卻聽得不舒服:“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放棄我了?”

    “你爲什麼會失憶?醫生怎麼說的?”

    “腦部有淤血,壓迫了神經,手術可以清楚部分淤血,但是部分清除不了,只能讓它自己消除。”

    “消除不了就永遠都記不起來,是嗎?”

    “是。”

    真是個殘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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