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兩人遊戲的競技水平,李青稞是菜,但在柳閒適的襯托下似乎還有些希望。
其中有一局,柳閒適被聊天框中隊友狂轟濫炸的各種親切問候氣紅了眼睛。
李青稞想要幫她屏蔽隊友的聊天框,但被柳兔子拒絕了。
因爲,柳閒適又生氣,又想和人家“友愛”溝通,但是在鍵盤上的實力如同競技水平一樣菜的可憐,最重要的是,柳閒適還好奇他會說些什麼。
這不僅是又菜又愛玩兒,甚至讓李青稞覺得兔子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但很快施加在他身上的拳頭和指甲印讓李青稞清楚的認識到柳兔子是施虐的一方。
兩人踩着點在同學們快走完的時候從出來的地方鑽回了學校。
各自拿着書包在校門口再次匯合,柳閒適不僅將怒火撒在了李青稞的身上,還撒在了臭豆腐的身上。
買了兩盒,每一口下去都像是在咬着那人的血肉。
揮手作別,公交駛向太陽落入地平線的方向。
剛拉開樓道公寓的大門,李青稞意外的發現樓道里壞了很久的燈竟然被人修好了,燈光照亮臺階,李青稞不用摸着扶手上樓,每一步都踩的格外踏實。
剛拉開自家的門,身後有開門的響動。
原來是鄰居正好開門下樓扔垃圾,李青稞不再是微笑點頭,而是主動喊了聲晚上好,一臉滄桑感的年輕人楞了一下,疲憊的臉上擠出笑容迴應了一聲。
彷彿看到了自己。
關上門李青稞將書包甩在了沙發上這纔打開燈,好像並沒有那種想象中洶涌襲來的孤獨感。
稍稍在沙發上做了一小會兒,李青稞這才起身走進廚房給自己做飯,碗裏打上兩個雞蛋打碎,切好蔥薑蒜和番茄,熱油爆香蔥薑蒜,炒好番茄雞蛋,從熱氣騰騰的鍋裏撈出一大碗掛麪。
最近好像胃口真的好了不少。
端着一大海碗的番茄雞蛋麪坐在了客廳的桌子上,李青稞舒服的吸溜下一大口。
邊喫着面邊看着房間的李青稞目光短暫的在父母的結婚照上停留了一小會兒,還是取下來吧,放到父親的牀上,李青稞這麼暗暗的想着。
突然李青稞飄到了沙方位置,似乎甩開的書包裏露出了一張粉色的紙。
自己書包裏哪來的粉色的紙?
李青稞有些疑惑,將嘴裏的面嚥進肚子走過去捏住一角,拉了出來。
嗯?
是一封信,粉色的信紙上畫了用彩筆畫了一些好看的蝴蝶,看起來有些幼稚。
是情書吧!李青稞下意識的想到。
迅速的將面喫的乾乾淨淨洗好碗,李青稞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拆開了信封,信紙的材質也挺好的,看來將這封信塞進李青稞書包的人花費了不少心思。
信紙的邊框也有彩筆畫上了好看的波紋。
信上的字跡也頗爲清秀好看。
先是一張俏皮的卡通笑臉,開頭就是,李青稞猜猜我是誰?
李青稞表情有些鄭重,我也能收到情書?
柳閒適的?不!絕不可能,柳兔子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李青稞坐的端端正正一板一眼的看着接下來的內容。
彷彿自問自答,嗯?好吧,估計你暫時猜不到。我也不太想現在告訴你,保留下驚喜唄,嘻嘻。又是一個俏皮的小圓臉。
我一直在糾結要不要給你寫這封信,決定寫下這份信給你就花光了我所有的勇氣,真的!倒不是不敢寫,我都寫了好多封了,只是每次在要不要給你的時候打了退堂鼓。
不過最後還是決定給你了,吐舌頭的小圓臉表情。
本身都高三了,大家都要畢業了,現在給你都沒什麼意義了,但是有人跟我說了如果不去做,一定會留下遺憾的,大家馬上都要畢業了啊。
好快,做了呢麼久的同學,我也喜歡你很久了,紅色圓珠筆塗紅的小臉。
李青稞,我喜歡你呀。
哎呀,不想讓你知道的,但是又不想留下遺憾,嗯!就是這樣,寫這封信就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好吧,你現在是不是能猜到我是誰了?嗯,你這麼聰明一定猜得到。
我喜歡你,你收到的這封信是我花光所有勇氣放進你書包裏的,所以,如果你也喜歡我,明天我會在學校五樓的教材倉庫那邊等你,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不用來的。
會一直等你的,直到煙花結束。
李青稞長長吐出口氣,表情不僅鄭重還有些凝重,心裏那張精緻面孔愈發清晰。
不會吧?
不可能,怎麼看也不像!說話的語氣和信的風格根本不是啊。
李青稞又拿起信封和信紙分別聞了聞,沒有特別的香味。
應該不是的,肯定不是!是誰的惡作劇吧。
對!肯定是誰的惡作劇。
可萬一不是呢?
李青稞將信紙小心翼翼的放好有些苦惱,這種事情他從來沒有經驗啊!
該怎麼辦啊!抓耳撓腮的李青稞臉頰有些發燙。
如果是柳閒適,呢麼這些苦惱都不會是苦惱,可李青稞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是柳兔子!
李青稞站起身在屋內快速踱步,長噓短嘆,腦海飛速運轉遇到這種事情該怎麼辦。
直接跟柳閒適說?問問她的意見?
李青稞迅速的晃了下腦袋,絕對不行,這麼危險的事情不能去做。
其實根本的問題,只有兩個,那就是去還是不去。
在屋內晃了好長一會兒的李青稞拿着信封躺在了沙發上,又展開了信紙舉在燈光下仰頭看着。
他想分辨出到底是誰,可是始終也完成不了最後的一塊人像拼圖,根本無法確信是誰。
李青稞的心緒分外凝重,喜歡一個人是一個厚重的,需要小心翼翼認真對待的事情,但是被一個人喜歡同樣也應該是一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事情,不管喜不喜歡那個喜歡你的人。
每個人都應該覺得被單純的喜歡這是一件幸運且明亮的事情,無論喜歡你的那個人是誰。
李青稞放下了信封。
那就去見她吧!
嗯,跟柳閒適說清楚,明天早早的去見上一面。
決定見面的李青稞並沒有絲毫的輕鬆,反而更加沉重,不是因爲如何跟柳閒適說,也不是因爲擔心自己的糾結和尷尬。
是如何正確的迴應一個姑娘明亮的喜歡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