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對着劉琦的背影扔出名片,安慰我說道;“三哥,你別生氣,劉琦小時後就不是個東西!”

    “我沒生氣!”

    我搖搖頭,劉琦只不過是給我留了一張名片,我沒必要生氣。

    我只是有些意外劉琦的狀態,褚思雨回來報仇了,這個消息,那幾個當事人不會不知道,知道了,狀態還這麼好,說明他是有恃無恐。

    我想起昨天夜裏給褚思雨縫屍時,在褚思雨身上看到的焦痕,報仇沒那麼簡單,一個搞不好,褚思雨很可能再死一次。

    還有,劉琦聽說宮鳳年要把工程交給我時的眼神有問題,這眼神我很熟悉,爺爺以前給人縫屍時,每次看屍體就是這種眼神。

    其實最讓我不解的還是宮鳳年,他怎麼突然想起讓我幹工程了,兩天前,他給我定下的規劃是一個公司輪值半年,這才兩天,他就改了主意!

    “婷婷,叔叔怎麼想起讓我幹工程了?”我側頭問道。

    “不知道!”婉婷搖搖頭,說道:“三哥,你要是不想幹,我去和爸爸說!”

    “不用!”

    我搖搖頭,莫名的想起秦暢,我和她是第一次見面,她又爲什麼給我名片?

    不同於劉琦看戲的心思,秦暢似乎真的想幫我!

    由於喝了酒,婉婷開車送我回公寓。

    回到公寓後,婉婷陪我坐了一會,嘮叨了一些訂婚的注意事項,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十點。

    她看了一眼時間,對我道:“三哥,時間不早了,我走了,你自己要乖乖的哦!”

    “嗯,你也小心!”我抱了一下婉婷,又不捨的放開。

    相處將近兩年,我和婉婷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最親密的舉動也不過是接吻。

    這一點,婉婷專門和我說過,她要把第一次留在新婚夜。

    “三哥,爸爸說了,我們訂婚後,讓你搬到別墅住!”婉婷臉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

    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可不知道爲什麼,我根本興奮不起來,反而有種莫名的心悸感。

    “真的?”

    即便如此,我也得裝出一副興奮感。

    之前有幾次,如果不是婉婷最後清醒過來,我們倆險些擦槍走火。

    婉婷很清楚,我對真正和她在一起,到底有多期待。

    “當然是真的!”

    婉婷白了我一眼,臉更紅了,伸手一推我,把我按在沙發上,說道:“我一說這事你就興奮,臭不要臉!”

    我嘿嘿笑道:“和媳婦用不着要臉!”

    婉婷彎腰湊過來,在我的嘴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又快速撤離,說道:“獎勵你的,我走了!”

    見我要起身,婉婷又道:“別起來,你喝酒了,一會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乖啊!”

    “嗯,拜拜!”我揮了揮手。

    門關上的一剎那,我立即從沙發裏爬起來,來到陽臺向下看。

    確認婉婷離開後,我跨上工具包,也跟着離開。

    訂婚前,這房子我一天也不想住。

    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明知道這是凶宅,我怎麼可能還在這裏住。

    雖然不怕,但小心總沒大錯。

    但凡喫死人飯的,都有應付一些詭異情況的手段。

    二皮匠這行,最大的後手就是一根根縫屍針。

    這行有句老話,叫縫屍百具,陰煞自凝,縫屍千具,鬼神辟易。

    人死爲陰,縫屍針縫屍的時候會染上一縷陰氣,經過處理後,會把這縷陰氣保存在縫屍針上,縫屍超過百具後,陰氣會凝爲陰煞。

    爺爺和我說過,凝結陰煞的縫屍針,能傷害到魂體,叫陰針,而縫屍超過千具,叫煞針,能傷魂散魄。

    爺爺就曾經用陰針鎮過屍。

    絕大多數二皮匠,一輩子下來,也不過能攢出個陰針。

    但我們陳家,祖上三代都是二皮匠,三代積累下來,是有煞針的,這也算是底蘊吧!

    其他喫死人飯的,比如和二皮匠並稱爲四小陰門的劊子手,他們的傳家煞器就是不知道砍了多少人頭的鬼頭刀。

    東西帶齊全,我掃了一眼衛生間,揹包出門。

    門關上的一瞬間,衛生間裏傳來一陣水流聲。

    我頓了一下,沒管這些,按電梯下樓。

    我住的還是昨天的那間酒店,那間房,我擔心褚思雨找不到我。

    今天和劉琦的見面讓我意識到,褚思雨想要報仇恐怕很難了!

    這一夜,我沒怎麼睡,一直熬到凌晨三點,褚思雨也沒出現。

    早上上班,我遲到了一個小時。

    “老弟,我還說要請你喫飯呢,現在看來,咱哥倆這頓飯,一時半會是喫不上了!”

    一到公司,老彭就來了這麼一句話。

    “怎麼了?”我有點莫名其妙。

    “老弟,還和我裝,總部的調令都下來了!”老彭往後一仰,指了指電腦道;“你自己看!”

    我過去看了一眼,一下子愣住了。

    老彭說的沒錯,我被調職了,職位從中天置業的副總經理,成了集團工程管理部的副部長,後面還有一個括號,部長級。

    “老弟,這是高升,據我所知,集團總部的部長級,年薪都是百萬起!”老彭羨慕道。

    “呵呵!”

    我勉強控制自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容。

    這個調令,確實是漲薪升職,但宮鳳年從始至終,都沒和我商量過。

    婉婷以前和我說過,他爸在家裏是一言堂,說一不二,容不得人拒絕,前幾次見面還好,尤其是爺爺的葬禮,他幫了很多。

    可這幾次接觸,或者說是從那一晚良叔送我回家開始,這種霸道,這種說一不二已經有所體現了。

    讓我辭職,他根本不容我反對,讓我上中天置業,也沒問過我,還有訂婚和昨天的飯局,再加上今天的調令,更是如此。

    他根本就沒考慮過我的意見,不止如此,這些操作,給我一種急切的感覺。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爺爺去世後發生的一切,我有一種感覺,好像有一雙大手,在幕後操控着一切,而那雙手,隱隱的指向宮家。

    這讓我很疑惑,也想不通,我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值得宮家圖謀的東西。

    難道是我多想了?

    我一時間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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