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也別太擔心，龍家內訌在即，那個苟道士暫時抽不出手來對付你！”
江野笑了笑，指了指褚思雨懷裏的五福娃娃說道：“再說了，有這個瓜娃子在，那個苟道士別想玩陰的！”
“哦！”
我點點頭，稍稍放下了心。
從江野這離開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這一趟的收穫不小，知道了苟道士的底細，又得了一個五福娃娃，順帶着連司徒卿的底細，也瞭解了一些。
回到店裏，褚思雨按照江野的囑咐，將五福娃娃安頓在三樓，又跑出去買了一些零食水果，最後還給五福娃娃起了一個名字，叫糖果。
事情看似暫告一段落，但我還是不能放心。
雖然江野說了，會幫我留意龍家，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可我對苟道士這個人，還是很忌憚。
爺爺的筆記上，提過幾筆下茅術，按照筆記上的說法，古曼童、降頭、痋術等流傳於東南域的邪門術法，從根子上來說，都是由下茅的煉鬼之術發展而來的。
由此可見，煉鬼之術的強大。
不管怎麼樣，即便我不願，還是過上了千日防賊的生活。
就在這種情況下，時間很快過去了五天。
苟道士沒來，黃楓也沒來。
上次見面，黃楓說三天之內，會把東門村的情況調查清楚，給我一個答覆。
結果三天過去了，不但沒有答覆，人還失蹤了。
不只是黃楓聯繫不上，秦暢也聯繫不上了。
我有些懷疑，他們陷在東門村了。
苟道士沒來，我倒是等來了另外一個人——馬晨。
馬晨這次過來，是給我介紹客戶的。
那天處理掉貓鬼後，我和馬晨說，讓她給我介紹客戶，主要是擔心苟道士順藤摸瓜找到她，做出傷害她的事，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她還真給我拉來了一個客戶。
幾天不見，馬晨彷彿變了一個人，黑眼圈沒了，眼角的的褶子也沒了，年輕了十歲不止。
“陳師傅，這是我同事，叫唐婧，也是音樂老師！”
馬晨殷勤的介紹着，一邊說一邊拉了身邊的女生一把。
唐婧的年齡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臉色很憔悴，眉心縈繞着一股淡淡的黑氣。
“陳師傅好！”
見我打量她，她懨懨的和我點了點頭。
“陳師傅，小婧可能買到凶宅了！”
沒等我問，馬晨開始介紹情況。
唐婧今年二十五，工作兩年，一個月前結婚，自打搬進新房，就各種不對，不是半夜聽到衣櫃的門有動靜，就是被鬼壓牀。
“陳師傅，昨天最嚴重，小婧夢裏看到一個披散着頭髮，滿身鮮血的女人從衣櫃中爬出來，當時就嚇醒了，醒過來發現衣櫃的門開着，裏面好像真的有人！”
我倒是輕舒了一口氣，凶宅主要有兩種，一種是風水上的凶宅，一種是房子死過人，有陰魂常駐。
對於風水，我僅僅知道一些皮毛，如青龍位在哪，白虎位在哪，如果房子是風水的問題，那我解決不了。
可如果不是風水的問題，而是死了人，有陰魂常駐房中，我有陰針煞針在手，倒是可以處理。
“房子是二手房？”我問道。
“不是，新房！”馬晨回道。
“新房？”
我有些意外。
“嗯，新房，仕林花園小區，買的時候是毛坯房！”馬晨拍了兩下唐婧的手以作安慰，馬上解釋道。
這就有些出乎我的預料，按理說，新房，又沒出過人命案，不應該是凶宅。
“裝修的時候，你們和裝修的工人發生過矛盾嗎？”我問道。
一個房子，如果不是風水的問題，又沒死過人，卻又成爲了凶宅，只有一個可能，人爲的。
而最好下手搞動作的時候，就是裝修的時候。
做裝修的工人，尤其是木工，多多少少都會一些邪門的小玩意，比如在牆裏埋上一隻貓眼睛，在牀下藏一個小人。
這些都屬於魯班術的範疇，讓人防不勝防。
“有過嗎？”
馬晨馬上側頭，輕聲問道。
唐婧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裝修找的裝修公司，合作的很愉快，我們給款也沒拖延，沒發生矛盾！”
她這麼一說，我有些爲難。
我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去你家看一下！”
“可以！”
唐婧遲疑一下，還是答應下來。
“事不宜遲，那咱們現在就去！”我說道。
“好！”
唐婧點點頭。
我站起來，簡單收拾一下，剛要走，褚思雨從樓上下來了，肩膀上還趴着一個小孩。
小孩一歲左右的樣子，穿着紅肚兜，臉呈青灰色，小嘴噘着，眼珠黑的發亮，見我看他，一下子縮回去，藏在褚思雨背後。
這個小孩就是糖果，江野送的五福娃娃。
和那些怨氣消解的五福娃娃最大的不同就是，那些怨氣消解的五福娃娃白胖白胖的，和正常的小孩差不多，而糖果，全身烏青，一看就是小鬼。
“三哥，糖果說，有一個小朋友，一直跟着她！”褚思雨走到我身邊，瞟了一眼唐婧後，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就在那！”
話音剛落，糖果伸出烏青的小手，向外一指。
我順着糖果指的方向望去，就見街對面的一個垃圾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探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小臉，那張小臉正往我的店鋪張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