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霄生日的當天早上,阮棠六點鐘就被放出了房間。
他一大早要趕在九點前把所有與會客人需要的甜食全部都做出來,後廚不少學徒都是隨着阮棠指揮,即使準備的食物量非常大,阮棠也很快準備完了。
他也第一次體會到學徒的快樂。
明明大量的小分量精緻小食準備起來極其繁瑣,可是人多了後,他只用了兩個小時就把全份的小食做好了,連裝盤都不需要自己做。
雖然陸家本意是給阮棠一個下馬威,可對於阮棠來說,他見識了另一種開飯店的可能。
他每天在小飯店忙活的時候,簡直是累得整個人都想癱到地上。
有的時候飯店裏來了不講理的客人,他嘴笨還要讓服務員幫忙談。
可是如果能有更多的學徒,能有更多的合作伙伴,他又不用特別累,又能躺着賺錢。
阮棠一邊擦汗一邊看着學徒們裝盤的場景,幻想着自己未來躺着賺錢的模樣,阮棠突然想要再放開一點。
辦個大點的飯店,再招一個職業經理人……
“阮先生,可以跟我們來一趟嗎?”
一保鏢模樣的人走上前,冷聲和阮棠說道。
“快九點了,我想出去走走……”
“抱歉,您得跟我來。”
阮棠愣了下。
“不是可以自由活動的嗎?”
阮棠潛意識覺得危險,可惜保鏢奉命辦事,他直接強硬的讓阮棠跟着自己走。
爲了避免阮棠不配合,管家還特地多找了兩個保鏢來接阮棠,讓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阮棠緊張的手心出汗,他只剩下三點甜蜜值了。
那些甜蜜值還是要今天就被扣掉的,要是見不到陸雲霄……他命就沒了。
阮棠被領着來到別墅內的三樓,他可以看到樓下熙然的人羣——陸家畢竟是望族,陸雲霄又是主家的親孫子,所以他的生日宴,誰都要給他面子。
“我們陸家人生來就比普通人尊貴,即使是一年一度的生日,他們也必須給面子。”管家緩緩走到阮棠身邊停下。
阮棠警惕的望了管家一眼,沒回話。
“我知道阮先生和我們陸先生的關係很好,只是好與不好是要有一個界限的,”管家垂眼指了指一個位置:“那位小姐是陸總的未婚妻,年輕,漂亮,出身門當戶對的大家族,也是個私生女,不會讓陸總感到壓力……”
“你們問過陸雲霄嗎?”
阮棠的怒火一瞬間被點燃了,“什麼叫私生女,不會給他壓力?”
“陸總畢竟是私生子出身,如果真的讓他娶了正房出身的大家閨秀,我想陸總恐怕也會覺得自己出身有問題吧。”那管家嘆了聲氣。
阮棠簡直沒想到這世界上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什麼叫出身問題?
“你陸家欺騙小姑娘,騙色有理了?”
阮棠的聲音有點大。
一隻手直接捂住阮棠的嘴巴把他往後拖了兩步。
管家的眉心也皺了起來。
他離欄杆邊遠了點。
“阮先生也是富家子弟出身,怎麼落魄了,連規矩都不懂?這種場合,這種事情,合得着用這麼大的聲音嗎?”
阮棠感覺自己憋了一肚子怒火。
明明是陸雲霄生日,他應該開開心心的,可阮棠只有跟他們吵架的想法。
只要不到十分鐘就開場了,阮棠還被困在樓上,身後的保鏢的手勁很大,那位管家眼中的悲憫和嫌棄顯得極其鮮明。
“阮先生今天只需要安安靜靜聽了陸總宣佈未婚妻的事情就好了,明天下午,我們親自把阮先生送上飛機。”
保鏢一臉冷漠,管家臉上掛着虛僞的笑容。
“明天宿主命都沒了!!絕對不能等着!”
小發在阮棠的腦海中尖叫。
阮棠突然發狠去咬保鏢的手,卻被一把捏住下頜。
“阮先生還是聽話點,畢竟我們的後廚還等着阮先生去做大菜呢。”
管家溫笑着:“您說是不是?”
“宿主可以使用三點兌換大力,可以兌換五分鐘的大力氣,但是必須在十分鐘內將甜蜜值補充到三點以上,否則我會和宿主一起喪失生命……”
在小發的聲音中,樓下傳來一聲尖叫:“陸總來了!”
阮棠清晰的聽到陸雲霄的聲音。
他知道陸雲霄到樓下了,馬上開場就要開始了,到時候整個會場都是保鏢維持秩序,但是等陸雲霄離開後他更不可能輕易找到陸雲霄。
而且陸家的模樣不像是要善了。
管家輕輕鬆鬆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打算第二天把他平平安安送走的模樣。
況且昨天陸雲霄還遭遇了生命威脅……
“兌換!”
小發立刻用三點幫阮棠兌換使用了藥,而阮棠直接握住了保鏢的手腕,在對方詫異的眼神中擰住了他的手腕。
阮棠一使勁,保鏢立刻感覺到一陣大力。
阮棠直接翻身把保鏢摔倒在地上,然後轉身就跑,保鏢要去抓他,卻被他一把撞開。
阮棠的腳程不快,而他的力氣只能維持五分鐘。
從旋轉樓梯一路轉到樓下,他卻迷了方向,阮棠乾脆朝着人聲鼎沸的地方跑去。
他的裝扮與參與宴會的衆人格格不入,看到他的大都嫌棄的讓開身子。
阮棠跑到人羣中,一擡頭就看到了臺上的陸雲霄。
陸雲霄沒有注意到阮棠,他正默默整理着自己的開場稿子,人羣中人太多,他也不可能瞬間便捕捉到臺下的人。
阮棠的技能已經要失效了,而十分鐘的生命值期限也開始奏效。
他呼吸越來越急促,奔跑後他胸腔中空氣中彷彿被完全擠了出去,胸口劇烈疼痛,雙手逐漸無力,後腦也開始疼痛起來。
周圍的人都注視着臺上陸雲霄。
藏在人羣外的管家虎視眈眈。
阮棠擡手抹了抹額頭。
他的行動比思緒先一步行動。
阮棠一步翻上了臺子,陸雲霄這才擡眼看到他。
阮棠幾步往前,在陸雲霄詫異驚喜的神色中,擡手抱住了他的臉。
兩個人的呼吸在瞬間交纏,臺下的衆人震驚的尖叫,阮棠卻什麼都聽不見。
他直接踮着腳尖親了上去。